残花占春(百合GL)_泣凌波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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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泣凌波 (第1/1页)

    用身T与X的服务来换取钱财,是她过惯的生活,从幼年因「大脚nV人嫁不出去」为不曾谋面的丈夫束足裹脚开始,彼时尚在闺中,闺秀与妓nV,原是无差别的罢。yuNyU已毕,她本想要骗周祉辰说并无一毫发于情动,只因无以报答,重C旧业,倘今日来人不是周祉辰,她也一样会为了钱财除衫,但窥见周祉辰睡觉时仍困锁的双眉,再也说不出口。

    春漾回来时,周祉辰已被推醒,在帐内穿好了衣服,慌乱中系错纽扣,衣领高出半截,显得有几分滑稽。

    春漾低着头笑,初识人事的年纪,想起说恭喜姐夫——登堂入室原是该恭喜的,但她们已非娼家,于是问周先生可要换茶,她新买了好茶叶。

    周祉辰坐在桌前去喝那冷透了的绿茶,噙着笑道:“不必麻烦,这样的茶喝一喝也就习惯了,我亦不是什么大户人家出身。”

    花袭人收拾了床铺,将烟盘放到桌上,对着墙上一面见方的红镶边小镜子梳头,回过头看见周祉辰摆弄着烟盘中翡翠嘴的烟枪:“我北平家中大哥去岁x1鸦片Si了。”

    花袭人点头道:“倘有日我Si了,望你将我撒到h浦江g,勿放去义庄。”周祉辰放下烟枪,说要送她去医院戒烟。

    花袭人仍是笑:“我解了足勿是天足,戒了烟也勿能长命百岁。”

    周祉辰却将烟枪收到怀里:“我也不肯长命百岁,今起学吃烟,与你同撒江g罢。”花袭人嗔她一句,双手探到周祉辰怀里去拿,春漾端着粥菜进来,正看见她二人顽闹,羞红了脸,不敢抬头。

    花袭人接过白粥,让她坐下一同吃饭,春漾便顺从地坐到她身侧,偷觑着周祉辰的神sE,却听她提起顾云芜,忙替花袭人解释道:“阿姊与他没甚么,他镇日在楼上,见不得光哉。”

    “没想到他竟然是个洋人。”春漾也听说了街头巷尾的传闻。

    周祉辰莫名其妙地笑起来:“春漾窥我似洋人么?”

    春漾看她一眼,红着脸低下头:“不似,周先生不似洋人的呀。”

    实际上她那双深邃的眼睛,b起顾云芜有过之无不及。

    周祉辰只是笑,向花袭人问起顾云芜的年纪。

    “我倒不知他具T的年纪,就连他自己也不甚清楚。”花袭人想起曾经她在小楼上做针指时与顾二叙起缠足旧事,顾二说民元后一年哥哥在他生辰之日亲手为他缠足,惜他不记得自己那年究竟几岁。

    吃完饭,春漾去门口洗碗,花袭人向周祉辰道:“伊只七八岁的心智,断不是杀人凶犯……”她曾经风头无双时怀孕打掉的孩子如再世投胎,也要七岁八岁的。

    “你勿再问,置身事外罢,律师说他们不得证据,兴许要放他。”周祉辰见她不肯再说,就不再问,索X第二日随便写两笔交上去,也无人能辨别真假。

    这日光景太好,好到她迟迟不肯作别,怕明日再见她就变得与从前一般淡漠。周祉辰在花袭人的亭子间中一直坐到晚上上灯时分,花袭人放下手中正在缝制的小衣,问她何时回去,周祉辰央花袭人送她到楼下。二人手拖手走在看不见月光的里弄,地上没有人影,周祉辰却在漆黑如墨的夜里看见月影人影,亦是旧年读书时的幻想,彼时流行校园恋Ai,尚有月下花前的想望。

    道旁有人擦肩而过,周祉辰手心出了汗,却不肯放手,仍紧紧地贴着她,想要将掌心的纹路与花袭人的嵌合在一起,但花袭人手掌太小,只及她一半的大小,周祉辰看着地上难以同频的两双脚,又将速度放慢,慢到几乎要停下。

    她回想起方才暗室中与花袭人的肌肤之亲,丝毫没有从前与nV同学gXia0一度醒来的羞愧、厌恶情绪,甚至有再去吻她的冲动。她的x口微微发烫,这是现今青年常提起的「Ai情」滋味,但耶和华会惩罚悖逆的子民,新青年或要骂有违l常——使人类不得繁衍子息便是「有违l常」。

    快走到亮灯的地方,周祉辰彻底停下了脚步,转身去吻花袭人的额角,花袭人没有躲开,站在风中替她解开错乱的纽扣再重新系上,一时间有少年夫妻的错觉,她们是极相衬的。周祉辰握住她的手:“等到月休,我们去照相馆影相罢。”从前照相馆初兴,堂子中诸多妓nV都备一些小像以赠熟客,她也影来,今朝是一张都没有了,花袭人点点头,鬼使神差地答应下来。

    到了巷口,周祉辰倚在散发银辉的makou铁门牌下,说要看花袭人上楼再走,一双眼追着她脚上绣鞋的金线——因伊穿了灰sE袄裙,看不清人影。

    将顾云芜略过,讲顾曲生癖在金莲,商人重利,花袭人虽出身烂W之地但仍谨守旧日礼法,自嫁人之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绝无nGdaNG习X——周祉辰希望以此来获得同情与司法之外的舆论支持。

    第二日去写字间,向金剑花递上稿件,周祉辰顿觉轻松,但到了晚上,不知哪里突然传出了顾云芜Si亡的消息,她来不及付印最新的报纸就匆匆穿上大衣跑去虹口捕房,门口已围着许多记者,人人都说是畏罪自杀,但就中情状尚不了解,都望能得到一份独家。

    某君吵嚷着猜度,说顾云芜生得洋人样貌,又是残废,定不愿进男监那样地方,因此自杀很能说得通,倒未必是畏罪。周祉辰立在街头x1烟,心中惴惴,记者中有认出她的,纷纷涌上来询问,周祉辰一时说不出话,不能再复述一遍文稿中所写的“内情”,背过身去大哭起来,烟灰落在手背上,烫出点点红痕。

    顾云芜的尸T由捕房舁送去斐l路的验尸所中,工部局医生已往勘验。隔日早晨会审公廨升座勘问,验明尸身上并无外伤,确系自然Si亡。

    原来顾云芜自被抬出顾家,在捕房拘留所中水米不进,犯了鸦片瘾,更是恍惚,监管的华捕灌过两回米汤,他全数吐了出来,竟被活生生饿Si,可见其心志之坚定。案件至此已无余味,顾云芜到Si也未肯吐露一字,仍说他是华人,他们是嫡亲兄弟,小脚绣鞋并非顾曲生nVe待他的证据,是兄长Ai他的明证,他亦从未恨过兄长。

    周祉辰站在会审公廨中听着面露惊疑的外国听审员在攀谈中将此事三言两语化为庚子拳乱的余波,细数华人对洋人的迫害,他们疑心这是报复,报复英国报纸曾将华人称之为「东亚病夫」,于是用鸦片与缠足摧毁有着西方面貌的青年——根据法医验尸所得的证据,顾云芜的那双小脚是他十岁时所缠,而国中nVX缠足皆在五岁、六岁脚骨尚软之际,若按照中国的虚岁计岁之法,顾云芜缠足的年龄已到十一岁,无疑是nVe待,更何况他有着那样一张面孔,顾云芜的Si状太惨,瘦弱到肋骨外凸畸形的身躯与四趾内扣在脚心、扭曲成田螺一样两头尖的畸形的双足堪称奇景。

    “他的兄长有金莲癖。”正因「金莲癖」,所以那双小脚怎会成为报复。周祉辰不知如何用英文形容金莲癖,只能将顾曲生称之为「小脚Ai好者」。

    外国听审员对于她突然的cHa话显得有些惊讶,紧接着笑起来,问她三寸金莲是否当真能激发男人的x1nyU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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