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第2/3页)

吃晚餐的林逢燕越闻越饿。

    那条光缝彻底清乾净了，至少目前看来没有新的东西要堵上去。

    「好弱喔。」墨出言挖苦，「好，烧光了，我们到啦。」

    他伸手把光缝彻底撕开，露出外头景sE。

    脚下是繁荣都会的夜景，跑马灯、车流轰鸣、还有无数高楼林立。

    住在台中的高中生，崩溃地看见了那一百零一层楼的台北地标，以及，发现自己身在高空的状况。

    「真是够了N1TaMa放我回去！！！」

    发出了来自灵魂的悲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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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逢燕不甘不愿的被妖怪拉着，目不斜视走过根本看不见的空中步道，一路走到云层上方。

    ……那里居然有夜市。那是一块浮在半空中的板块，走道和摆摊的地方是木头质感，甚至还飘散淡淡的桧木香味。

    夜市非常热闹、什麽摊位都有，包括捞金鱼跟弹珠台，只是金鱼漂亮到感觉应该是要出现在养殖场才能买到的品种；弹珠台奖励过於丰盛，丰盛到他好像还看到有各种镶金边的刺绣手帕。

    逛街的大多是一些和墨一样拥有人类形状的妖怪，其他的在林逢燕眼里大概就是一团黑雾或者金光。

    「金sE那是神明，平常看不太到。」墨的脚步倒是很轻快，「在这边时间会进行得b较慢，别想太多好好逛嘛。」

    「……你们的店在这里吗？」高中生视线随着跑过他们身边的红衣小孩飘过去，「好热闹。」

    「不要盯着他看喔，小心被牵走。」妖怪先生提醒一句，「我们可以开门去很多地方，很多动漫不是都有那种剧情吗？门一开就到哪里了，就是那种感觉。至於今天这个夜市，是某个神明临时开的……不过你看到的话，祂大概也只会是一坨亮到眼瞎的光而已……嗯，也有可能是一条啦。」

    「像动漫剧情……」这麽说也没错，但感觉就是有哪里不对，还有被牵走是怎麽回事？

    在夜市里的，好像都是b较没那麽亮的光团，大概都是格位b较小的神明吧。

    气氛很祥和，但也没有少掉那种吵吵闹闹的夜市JiNg髓，虽然在他眼里都只是多少雾团的差别而已。

    他们顺着「人流」一路往前走，途中墨偶尔会向一些穿古装或现代衣服的「人」打招呼，有一两次是金sE的影子。

    终於，他们停在一扇门前。

    因为挤着不少摊位的关系，这道门其实也不算太突兀。桧木门上有铜制的门环和解开的复古银锁，下半部装饰是雕刻JiNg细的花鸟图，上半部则烙着一轮弦月和几朵山茶花图样。

    墨的动物耳朵轻轻动了动，伸手拉住门环扣了两下。

    「看来今天是有客人了喔。」他这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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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吱呀。

    木门发出年代久远的摩擦声响，被人从里面拉开，而被触动的铜铃正在门的另一边发出清脆声音。

    「我回来啦，还捡到人喔。」墨朝里面开门的人这麽笑咪咪地说，「刚刚把那条路关掉了，工作结束。」

    听起来像是在邀功。

    於是林逢燕从旁边探头，去看那个被墨挡住的人……或者是说妖怪。

    苍白得不可思议的人。

    没有任何妖怪特徵，像清代的人一样留了长辫子，但没有剃发。身高很高，眉眼不属於浓墨重彩，眼睛是凤眼——但感觉不是原住民或单纯的汉人……纤瘦，沉稳，没有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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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耳朵上挂着两片银制圆片耳环，和黑sE的长马褂形成显眼的对b。

    这是林逢燕第一次和「这种」妖怪近距离接触。不像是墨一样很有现代流行气息，而是带着岁月的沉淀感，是本来应该隔着历史课本才能接触到的、不属於这个时代的另一种人。

    「是他？」他看上去就只是这样淡淡的，好像面前的不管是老人还是小孩，对他来说都只是「人」。

    「嗯哼，不小心跑到路上的，等等打包回去就好。」墨拍高中生的肩，发出很大一声「啪」，差点把人家拍到肩胛骨断裂，「抬头挺x，老大不怕你看，不要被他那张脸吓到啦。」

    「进来吧。欢迎回家。」那个老大说、後面还轻轻补了一句，是对墨说的。

    他没再多看高中生一眼，自从刚刚瞥了一下後也没什麽多余评价，只是把门开大了点，放人进屋。

    林逢燕也没再多说些什麽，他还有点当机，因为……他在某本讲义里还真的看过响。

    跟知识分子一起，但所有人都不是刻意拍照的僵y脸，而是轻松站着坐着的样子。在黑白而泛h的模糊照片里，他是唯一一个没留八字撇胡子、并依旧在日治时期留着长辫的年轻人。

    ……还真的，活了很久，那是阿祖那一代的吧。

    林逢燕脑内循环着墨他老大今昔对照的样子，脱鞋踏进暖hsE灯光照耀的「店内」时还在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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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间不大，能够见到楼中楼。地面铺了浅蓝sE地毯，两面都有落地窗，窗外能看见一点通往二楼的楼梯。摆了几张桌椅，中间放了沙发围着中间的矮桌。进门後的左手边是吧台，进来的木门则在最右边的墙角。

    吧台後有简单的烹饪工具、木头橱柜里放了柴米油盐，上层玻璃柜则有各种咖啡器具，很有生活气息。台上则和咖啡店一样摆放了马克杯、菜单和红蜡笔。

    窗户有挂窗帘，从窗框上垂下几只晴天娃娃。窗外爬着的九重葛掩映大都市夜景，透光的叶片晃动。

    铜时钟的钟摆仍然在动，大张的月行事历上记着工作表，小张的传统蓝白日历是今天日期，看来这里的主人不会忘记撕掉日历。

    复古、JiNg致又日常，在这里吃饭或念书感觉都很不错。

    墨和他那个老大大概真的很会经营跟布置吧。

    「先去那边坐喔，我们拉你过来是要做一些善後的工作，总之要滑手机还是要背单字都没问题。」墨把人给按在沙发上，说要随便还真的蛮随便的，「就是用简单的方法处理一下你身上沾到的东西，不用太在意啦。」

    「好。应该不会太久？」高中生没再问其他多余的事，反正那也不是他能决定的，但姑且还是关心了一下时间问题。

    人家愿意善後就不错了，再问东问西感觉就有点不礼貌。

    这边的时间流速大概也b较慢，秒针的速度不只慢了一倍。不过那大概也是墨他们为了配合夜市的时间调整的。不知道为甚麽，但这样好像也说得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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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大概会准备十分钟。」那个「老大」从吧台走到桌边，放下托盘，语气还是淡淡的，「算是造成你麻烦的补偿。他的作风向来这样，不必太在意。」

    马克杯的杯身上画了一些复古的水墨图画，因为装着冰饮的关系渗着一些水珠，装了加冰块的柑橘茶，还浮着一点处理过的果r0U。

    旁边有一碟应该是夜市买来的章鱼烧，不知道为什麽依然保持着热气腾腾、柴鱼丝还在因为热气扭动的状态。

    ……受宠若惊。

    高中生有点慌张：「欸，那个，其实不用这样……谢谢。」

    他完全没有预料到看上去很冷淡的老大会突然端出饮料招待「客人」。

    「喝吧，不会喝了就回不去。包括刚才夜市的东西，都不是Y间食物，吃了不会怎麽样。」面sE依然苍白的辫子年轻人在高中生对面坐下，翘起脚，「幸会，我是响，声响的响。以种类来说，是你们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