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2/7页)

蓝光带着轻快的笑意，「有的时候还是需要一把火把东西全部烧掉不是吗？」

    「啊，老大，他们两条龙都好乐观喔。」墨无力地寻找友军，转头看向伴侣，「到底是我太神经敏感还是被阿瑶整到有点Y影了……」

    「……平常心。」响淡定地拍拍他的肩膀，勉强提出谁都不得罪的建议。

    他刚刚只是在认真吃饭而已。

    「看吧。」安陵附和。

    墨努力地深呼x1，脑内自我说服只是自己紧张过度。

    明明什麽大风大浪都见过，但为什麽第六感的警报还响个不停？

    「即便真有大事发生也无须太过担忧。」响伸手捏了他捏的後颈，「不论自愿或身不由己，我们都已经度过很多难关。」

    「好好好——随便啦，反正如果真的发生什麽很怀疑人生的事情就都算你头上喔。」

    「……嗯。」虽然完全不知道为什麽最後会变成这种需要他全数买单的情况，但殭屍还是以哄好马妖为前提轻声答应。

    这顿还算酒足饭饱的早餐在四人接续的小话题中结束，他们很快叠好空盘、整理餐具後动身离开港都的繁华区段，前往那片发生事故的海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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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An光初露锋芒的海面半被薄云笼罩直至延伸往尽头的远处，广袤海水微蓝，在只能看见东边一点陆地的情况下，勉强让人不会完全迷失在深蓝波浪里。

    广阔的风光却被浓重得具有灰白sE泽的Y气挡住一小块，在迷离里能见到一艘不大的古船。破烂的帆被驱动得扬起，爬满藤壶的朽木船身歪歪斜斜，像是踉跄的、苟延残喘行走的暮年老者，佝偻、无力地在yAn光下挣扎。

    不远处，四名妖怪悬行在水面上观望着，没有贸然行动，只是随兴地寻找它的弱点。

    「是幽灵船欸，虽然不是很惊悚的那种啦，但普通人碰到好像真的会蛮不妙的。」墨拍了响一下，「我觉得有点上次我们去看的那部电影的fu。」

    「有点。」响点头，姑且算是同意他的b喻，「但没有特效。」

    「在大西洋，他们的任务就是清除那些不同年代的船只。」安陵一边把黑sE防水包递给不知到哪里叫来的瓶鼻海豚，一边端详着不大的船解释，「不过是这样，我们这边的是只有灵魂短暂地自然或被人强行唤醒，而欧洲和美洲则是因为传说而驱动真正的、实质意义上活着的船只。因为是主要敌人，他们的船可b我们要麻烦多了。」

    「是的，这终究只是由鬼魂们被唤起的思念所扬帆的船。」静温柔地俯下身，伸手拍拍跳起的海豚脑袋，轻声开口，「实际上的幽灵船连船只本身都有意识，和木龙或其他守护神不同，那样的意识有强烈的攻击X、以及近乎於零的理智。x1收生时战将、海盗与商人的恐惧、愤怒、黑暗和杀意做为主T，不断地沉没又被唤醒。」

    「听起来很麻烦……喔说回来，你们也有外国朋友喔？」

    「海是没有实质意义上的国界的，我们更容易面对共同的危机。」他推了一下海豚的额头，把牠暂时送回海面下，「在BW发行的第二年就发起了海漂者社群，我也是其中一员。」

    BW，也就是由日本诸多妖怪偕同各地帮助所建立的社交平台，全名是BeliefofWorld。类似脸书或推特，不过更加隐蔽、甚至需要通过总部的实名认证，不加好友的话也无法看见对方的生活圈和贴文等等诸多资讯。

    虽然如此，但这很好地满足了大不分妖怪低调的、对於yingsi的需求，混迹人类里也可以选择其他软T，BW则作为私密X较高的妖怪圈使用。

    响和墨、又或者这些天来的友人大部分都只使用BW，更新消息也都是在那上面。虽然没有加入社群，但他们也都知道那更偏向同好或者工作X质。

    所以海漂者应该算是蛮严肃的跨文化社群。

    「啊，你们是不是以为那边一堆外文又全部都是战况汇报？」安陵笑了一声，手指g着本来在防水包上的小钥匙圈转，「不是，那上面蛮好玩的，大西洋一堆人鱼跟妖JiNg还有猎魔人会跟被打爆的幽灵船合照，其实氛围跟博物同好会差不了多少。虽然还是有组队或各地SaO动的纪录，但其实很轻松。」

    完全不在意缓慢驶近的高桅帆船，他们有说有笑地聊天。

    「这样喔……感觉蛮好玩的，应该算是某种同行的快乐？」墨脑海里出现人鱼扛着超爆g大的鱼叉跟一堆废墟合照的样子，莫名觉得还算合理。

    「对，就是这样。」

    「……它越来越近了。」响打断他们的对话，把话题暂时拉回来，「先解决？」

    「嗯，一边处理一边说吧。」静同意，把手轻轻伸向吹拂而起的海风，「削下桅杆、风帆和舵，找到船员与船长……然後，请务必解决他们。」

    修长朴素的银剑出现在他手里，将近两公尺，靠末端处被轻轻用龙尾卷着，除了剑面上有一道类似龙和文字组成的隽刻外没有其他特徵。

    「因为是主要驱动这艘船浮起来的意念。虽然不是太难解决，但依旧不适合两人处理。」安陵还是给出一点请求协助的理由，翻掌，食指扣着的钥匙圈放大成形状奇特的白sE镰刀，「我清除船员，响去单挑船长，墨最後放火烧船——那艘船的Y气突然有点不对，还是注意一下啦。」

    浑身雪白的安陵基本上连龙尾的鬃毛和鳞片都是白的——在Y气b近影响而灰蒙的空气里，手扣镰刀的他就像在发光，刀柄末端挂着一盏不大的黑sE煤油灯，里面闪烁深蓝sE鬼火。

    安陵总是喜欢复古又中二的西方稀奇玩意。

    邻家的温和感在褪去，剩下的只有身为一方摆渡人与守护者的严肃、威严和认真。瞳面蓝光渐强，和鬼火相呼应。

    「敝姓安名陵，无论你从哪片海域来，我们终究还是要各奔各自信仰。因为如此，我履行我的职责，你也听你的天命，今天船沉我们各奔东西。该要回去的我会送回去，已经回去那就不要再来。」向徐徐扬帆前进着、离他大概只剩十公尺左右的破烂帆船抬头，安陵白发被冷风拂得微微飘起，那双眼此时一眨不眨。

    宣告，让一切对象聆听，无论出发点是解决麻烦还是让生灵解脱，这样的举动对某些妖或神来说非常重要。这代表了对於整件事正确X的肯定，也是给予对方的解释与关怀，是职责所在，也是心之所向。

    「两位就放心过去吧，我会把这里看顾好。」把银剑拄在身前，静温和地开口，「请不用担心我的安危，我尚有能力可以照拂好这片海域的安宁、以及我自己。」

    在这片属於游龙的海上，以祂为中心荡开的涟漪画成了圆，将神X展现，也依然不染杀戮与腥血地美丽而温柔。静从来不适合搏杀，更多的是庇护一方，作为神使，作为贴近人间与信仰的木龙。

    「那就麻烦你啦。」墨边向前走边回头，手里扯出缕缕如烟般的火，「不要被人看到喔，不然他们又要说你显灵了——！」

    「好。」静微笑，「两位也是，好好解决完吧。」

    「辛苦了。」响贴着水面助跑几步，经过静，而後一跃跳上离海面约七公尺高的甲板边沿。

    甲板上，安陵和被煤油灯x1引而来的鬼魂们已经开打，镰刀俐落地挥散近身的、满身破烂衣物的幽魂，而穿梭在桅杆和辽望台间的白sE海龙莫名像极了某种邪教徒或Si神。

    「是荷兰人。」他示意响往上看，後跳、用左脚当作刹车滑到b较靠近的位置，「东印度公司的人，应该是当初遇到台风沉船的吧，原本应该是在更北边，不知道为什麽飘到这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