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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彼岸花的独白 (第1/3页)

    一、

    「如果那个人拯救了我这件事从来都只是谎言。」

    被裹在极远处夕yAn余晖中的曼珠沙华,随轻柔微风缓缓摇曳着,绽开一片血红染满彼岸。

    他失神地痴望着彼岸花丛,恍然置身於某段过往──轻浅而沉抑。

    二、

    我的名字叫做月桂。

    我所认识的彼岸是个贴心率真的nV孩。

    是我的第一位挚友。只敢把自己安全地藏进人群中陪笑的我。

    我好羡慕这种愿意诚实地绽放自己内心的人,在心底忌妒到难以接受的程度。

    於是我看着她的真心在残酷现实的狂风暴雨下凋零,却始终没有出手救她。

    刚上小学时,班上同学多半不喜欢这样软弱无能的我。

    有人和我借剪刀,我为了讨好对方所以递给他。

    对方还回来时却是直接朝座位上的我丢。

    坐在我邻桌的彼岸看到了,一把抓起桌上的剪刀,往对方身上回扔。

    「如果你觉得这样做是对的,那我也这麽对你。」

    她严肃的神情、坚毅的口吻,让对方一时愣在原地无从回应。

    对当时的我来说,她是我的小世界里唯一的英雄。

    我甚至深信自己愿意为她牺牲一切。

    但最後,我只是将她牺牲了。

    小学分班後,我和彼岸遇上严厉出了名的班导。

    b别班多好几倍的作业量,同学们和我商量好说辞:「写不完。」一起拒写。

    结果全班只有彼岸做完。班导低沉的大嗓门朝我们吼:「还不是有人写完了!」

    她却在大家的视线下埋低了头,眼神里充满好像就要化作泪水的歉意。

    做错的人是她吗?

    有人曾悪狠狠地瞪着彼岸大骂:「看什麽看啦!做作nV没资格看我。」

    我张了口想说点什麽,却终究什麽也说不出口。

    我有我自己「融入大众」的路要走。

    只要湮没在人群中,别成为标靶就好。

    所以当班上带头的孩子高傲地扬起下巴对我说:「欸,你拿这个丢彼岸的话,我就再也不欺负你了。」我犹豫着。

    「还让你加入我们喔!怎麽样?」我接过了水壶,往彼岸身上扔。

    我偷偷告诉彼岸:再理她的话我也会被排挤。毕业後再当朋友。

    然後用大家听得到的音量对她装凶:「我要跟你绝交。」

    她只是目光极其平淡地点了头。

    多久前?我们约定了要当永远的好朋友。

    我没有对她伸出援手。为了什麽?我听从想支配他人的人,去设法支配他人。我们成功把择善固执的彼岸变成普通人了。

    我也是被支配的!所以我无罪吗?

    我以为自己只是胆小,但其实更加残酷。

    明明有些只要不无情就能做到的事。

    ──最後我所选择拯救的人不是彼岸,是自己。

    彼岸是已经习惯把对不起挂在嘴边的我,真正感到最抱歉的对象。

    高中时我在热音社再次遇见了彼岸。

    我们这届热音第一次的成果发表,彼岸他们乐团选的是以乐器为重点的歌。

    彼岸勉强把自己声音压得低沉沙哑,像在用自己不堪的嗓音凸显乐器声的美好。

    结束後全场欢呼,场面惊人。

    「哈哈那个主唱是怎样?」

    「除了主唱以外都超强的欸!」

    彼岸抱着头飞奔回後台,我听见她隐没在掌声中,那尖细的、绝望的求救声。

    有人安慰着缩在漆黑角落的彼岸,说她好bAng、好可Ai。

    那群人在走出後台後用鄙视的口吻低骂:「自己实力烂在那边装什麽可怜。」

    一阵发笑,有人接话:「唱个歌就蹲在那边哭,有够夸张的。」

    我走向把自己藏在杂物堆中的彼岸,恍惚间看见了往日那个被丢剪刀的自己。

    她抬起满是泪痕的脸:「好可怕、好丢脸!我想退社……」

    即便没有确切的标准去评判,至少在我心中,彼岸的实力绝对胜过那些乐手。

    但现实中是拿乐手们擅长、而彼岸不擅长的在b较。

    在众人面前被这样地踩在脚底下,是什麽感觉呢?

    後来听说彼岸闹着要退团退社,最後又为了留下来而道歉。

    在热音社开会的时候,彼岸团的吉他手态度强y而高傲地要彼岸道歉:「你自己知道你做了什麽。」

    彼岸彷佛觉得莫名又嘲讽似地:「我不知道。」

    对方的回应只是:「你自己心里有数,少在那边装。」如此鬼打墙。

    最後,彼岸倔强地瞪着对方,泪流满面却没有发出哭声,哽咽而沙哑的嗓音一次又一次地朝对方喊:「对不起!」

    「大声点,我听不见啦!我感受不到你的诚意!」

    ……为了什麽呢?

    直到我委婉地举起手来:「我听见了。大家应该都有听到吧?」

    却没有任何人理会我。

    我甚至认为自己是为了拯救她而存在的。

    却自始至终办不到。

    三、

    我的名字叫做彼岸。

    从被问:你有什麽资格的那天起,我想着:资格是什麽呢?

    有什麽资格去诋毁他人?去伸张自以为的正义呢?

    我们有什麽资格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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