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和景明_2、寻花问柳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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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寻花问柳 (第2/2页)

叹,笑道:“无事,倒是小弟虚荣了。那便走吧。”

    二人有说有笑往大门走。

    钟渠成把着赵楦的袖子,半只脚跨出门槛才想起来一件事,折扇“啪”地拍上脑壳:

    “哎呀!糟了!竟忘了向伯父问声好。”

    好小子,这会儿才想起。

    赵楦无语地看他一眼,口里却说道:

    “不碍事,正好今日他与我小娘出门,要在府里,你早见着了,走吧,莫要耽搁。”

    赵楦交代随侍小厮不用跟着,便上了钟家的马车。

    一路上,钟渠成似乎异常兴奋,嘴不停歇,极尽能事地渲染浣花楼内人物的标致与特别。

    花魁姑娘被他反复夸赞了三百遍,还信誓旦旦地向赵楦打包票,说保准跟他在南方见过的所有花楼美人儿都不一样。

    赵楦听他夸耀心头好,只淡淡一笑,不以为意。

    车驾走得快,不多时便抵达了浣花楼。

    此刻虽未至晚间,楼内却早已红灯高悬,罗帷遍布,中间一张圆台上乐伎正在演奏,弦乐声声,轻歌曼舞,而楼上楼下,狂蜂浪蝶,肥环瘦燕,俱往来调笑。

    赵楦在涌上来的红粉绿绢中艰难前进,心下腹诽钟渠成所言果然托大,此处与别处青楼相比,哪有什么不同!

    钟渠成一看就是常客,相比赵楦的局促,他面对众脂粉则左拥右抱,如鱼入水。

    二人稍等了一会儿,很快便有人来领着他们前往提前订好的雅间。

    甫一坐下,钟渠成便点了饮月姑娘的名。老鸨却为难的冲他笑笑:“实在对不住钟公子,今日您恐怕不能见着饮月了。”

    “怎么,她不愿见我了吗?”钟渠成rou眼可见地失落。

    “怎么会呢。”老鸨赶忙解释,“只是前些天,襄王不知哪里听得饮月之名,突然说要包下她,这会子饮月正在襄王府里。”

    钟渠成闻言更失落了,襄王此举虽霸道,可纵然他再怎么喜欢饮月,也总不能跑襄王府要人吧?谁敢跟王爷抢人?

    赵楦没有这经验,看他失魂落魄,一时也不知如何安慰。气氛正沉默,忽听雅间外头钟渠成的侍从通传:“爷,柳府、杨府等各家公子一一到了。”

    赵楦长出一口气,救星来了。

    果然,钟渠成听见客来,很快便从感伤中抽身,整理好情绪,挂起笑容前去相迎。恢复速度之快令赵楦咋舌。

    几位世家公子鱼贯而入,果然如钟渠成所料,个个装扮得光彩照人,乍见雅间内除了钟渠成外还有一清隽男子,不约而同地互相对视了一眼,流露出些微惊讶。

    “这不是...赵楦吗...?”有人低声道。

    赵楦听见自己的名字,朝那人方向看了一眼。

    “......赵楦是谁?”

    “......这你都不知道?”

    “......”

    年轻的公子中传出几声窃窃私语。

    钟渠成见状,赶紧上前,为双方一一介绍,好一番寒暄后,众人方才落座。

    赵楦有才名在外,此番虽没有考进三鼎甲,但毕竟还是二甲第一,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何况寻常考生连中进士都难望其项背,得传胪已是很了不起,再者说世事无常,赵楦这会子看着清寒,但有功名在身,以后谁更富谁更贵些,还说不准。

    公子哥们心思各异,但有个想法是一样的——得借此机会结交结交这传闻中的金榜进士,因此都端着酒去敬他。

    热酒过了三巡,喝得一干人等俱有些熏熏然,期间不知是谁唤了歌女来唱曲儿陪酒助兴,温香软玉,乐音袅袅,酒酣耳热更上一层。

    有人提议行酒令猜谜语,众人便摆开了阵仗,不料没玩几轮,渐渐都倒得七荤八素,醉在歌女怀里。

    赵楦看着白净斯文像个一杯倒,谁知酒量却是这一堆人里最好的,然而酒量好未必是幸事,比如此时此刻,他面对搂着他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钟二公子一筹莫展。

    钟玉郎是个美男子,喝醉后双颊酡红,眉眼含情,姿态宛如玉山将倾,赵楦很乐意写点东西来夸他——假如这人最后没有抱着他发疯的话。

    “饮月!饮月...你不要走......呜呜呜呜......”

    “玉郎,清醒一些,我并非饮月姑娘。”赵楦皱眉,试图把人提溜开,然而钟渠成换了条腿,继续抹泪:

    “呜呜呜......饮月,你不要生我的气,我是真心对你的...我爹、我爹他不让我来这里,我、我好不容易寻了个由头来找你,我......我呜呜呜哇哇哇!!”

    赵楦:......

    好嘛,原来被当成了幌子使。

    赵楦无奈叹了口气,只能任由他孩子似的发泄。一个粉衫的歌伎看不下去,过来帮忙,温声哄着钟渠成,对方才逐渐消停,赵楦赏了那女子一些钱,正发愁其他的醉汉怎么处理,这妓院的mama足够机灵,见了赵楦这边的动向,便使了眼色着人过来,歌伎们在龟公小厮的帮扶下,搀着怀里的男人一个个出了雅间。

    很快,偌大的雅间只剩了钟渠成一个还伶仃站着。那盯梢的mama过来笑眯眯问他:“公子,是否也找个可心儿的领您去休息?”

    赵楦虽然没酩酊大醉,可到底是喝了酒,此刻也有些醉意,他点点头,跟着妇人出了雅间。没走几步,一阵头晕目眩,从旁伸过来一双有力的手,将他稳稳扶住,赵楦抬头看,是一个样貌清丽的姑娘。

    “妾身名唤摘星,mama特令我来侍奉官人。”那女子莞尔一笑,福了福身,随后道,“赵官人请随我来。”

    赵楦便有些混沌地跟着她左绕右拐上了三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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