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和景明_3、牡丹相公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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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牡丹相公 (第2/3页)

“兄台....这是何意?”

    “这是我的房间。”男人收了脸上的神通,坐下来眼神无辜地看着他。

    “你的房间?”

    “对,我住的房间。”

    赵楦无奈地笑笑:

    “阁下可莫要诓我,你看起来不像这楼里的人。”

    闻言,男人像是被夸奖了一般,娇嗔做作地掩嘴而笑:“公子若不信,一搜便知。”

    他扶了扶鬓边牡丹,随意指了房内几处地方,说道:

    “床头上方有个暗格,格里储着一盒脂膏一盒白色香粉,盖子皆镂刻锦鲤两条......衣柜里左数第三层有把折扇,题字是“曲终人不见,江上数峰青“”。窗前书案上有本杜子美诗集,随意翻翻,里面夹了枝半干梨花。公子大可以按我所说一一查证,若非此间主人,断不会了解得如此清楚。”

    男人说完,微笑看着赵楦按他所言一一翻查,再看着对方的表情从半信半疑转为不敢置信,好整以暇地摊了摊手:“如何?人家可没有诓你吧?”

    他一口一个“人家”自称,赵楦听着却觉得十分怪异,好似这个词不该出现在此人嘴里。

    他面上浮起一丝薄红,略有些尴尬:“你当真是这楼里的......”

    “怎么,莫非,公子看不起我们风尘中人?”不等赵楦说完,那牡丹相公便状做十分伤心地掩住了小半张雪白俊脸。

    赵楦忙解释道:“在下并无此意,只是兄台周身气度在这烟柳地实不多见,楦见识浅薄,一时唐突,还请勿怪。”

    这话实际上把人夸了一通,可那牡丹相公却似乎不太领情,脸色忽然冷了下来,轻笑两声,嗓音泠然:“公子看着是个明白事儿的,不想竟也有以貌取人的毛病,我若不拾掇得像样些,如何揽客?你们这些达官贵人,面上人五人六,背地里.......”

    男人“哼”了一声,将剩下的话咽进肚子。

    赵楦无端被列入达官贵人之流遭受讥讽,一时语塞,暗道好个脾气古怪的男娼。

    静默间,牡丹相公神色恢复了正常,突然发问:“公子怎么称呼?”

    出于礼数,赵楦应道:“鄙姓赵,单名一个楦字。”

    “表字呢?”男人似乎得寸进尺。

    “景明。”

    “至若春和景明......”男人轻笑一声,“倒是好字。”

    “......过奖。”

    牡丹相公问完他的姓名,没有再说话,而是拿起了那串九连环兀自把玩。

    相对无言。

    赵楦难以忍受这种的沉默,对方不言,他却不能不语,因此拱手道:“还未请教阁下名讳。”

    男人解构连环的手顿了顿:“小红。”

    赵楦正要问是哪两个字,对方已经又快速作出了回答:“小人的“小”,红色的“红”。”

    “......”赵楦嘴角抽了抽,“大道至简,真正好名字。”

    “好说。”季延川戏饶有兴致看着赵楦,看了一会儿,突然把手中物什往桌面一抛,站起身,点了炉香,又从置物柜里拎出来一坛酒,朝赵楦送了个媚眼,“既来之,则安之,我对赵公子一见如故,不知赵公子可否赏脸坐下来与我小酌两杯?”

    “此酒名唤‘玉冰烧’,是岭南一带的特产,岭南距此十万八千里,这酒轻易不舍得喝,赵公子今日可有口福了。”

    馨香弥漫,赵楦动了动鼻子,皱眉不语,看见这坛酒,这才想起来自己原先在做什么——他在等人。

    是了,摘星姑娘怎么去了这么久还没有回来?

    自觉久留不妥,他心念一转,思忖着正好以此为借口离开,于是说道:

    “这位相公,实在抱歉,在下并非有意闯入你房中,原是一位名唤摘星的姑娘引我来此,不过她有事要办,暂离了片刻。现在想来,或许是她记错了房间,我这便去寻她,这杯酒,改日有缘再奉陪吧。”

    “摘星?她带你来的?”男人全然没听见其他的,只敏感地捉住一个名字,剑眉扬起,脸上闪过一丝狐疑。

    “正是。”赵楦抬眼直视对方。

    “那公子不用白费心思了。”季延川目光在赵楦脸上流连,心下有了一个隐约的答案。摘星自然不可能会再来,但这个人他一定要留。

    “何出此言?”

    “我方才上楼时看见一个客人揽着她进了另外的房间,没有一时半会儿想是出不来。”季延川将桌上羊脂玉小杯码得整整齐齐,面不改色地胡诌:“不过若是公子想玩些听墙角的花样,人家也不是不能奉陪。”

    赵楦:?

    头戴牡丹的人哈哈大笑:“如何?”

    姑且不论摘星姑娘为何会抛下他去别人那儿,单只说孤男寡女在青楼独处一室,还能做些什么事?赵楦脑中不由自主描摹了一下那幅场面,想也不想便开口拒绝道:“不必。”

    季延川笑了笑:“其实公子又何必急着走呢?若真是摘星带你来的,我相信忙完之后,她自会再来寻你。否则让mama知道我这房里的客人见我跟见了鬼似的就想跑,恐怕要扣我的月银。”

    “小红相公言重了,此事除了你我二人,不会有第三个人知晓。”

    “错,还有两处可知。”

    “哦?哪两处?”

    季延川指了指天,又指了指地:“天知,地知。”

    赵楦愣了片刻,微笑道:“足下说话倒是颇藏机锋。”

    “好说,少时在少林寺修炼过几年。”

    “……”赵楦沉默,继而道,“从深山古寺至烟花巷陌,足下人生经历真是,涉猎广博。”

    季延川心下含笑,这算得了什么,他日天子驾前若有缘再会,待你发现“小红”不仅身居烟柳还官居庙堂之时……这张清隽的脸上,又合该出现什么样的神情?

    “好说,赵公子机敏善辩,若是去考取功名,想必是状元之才。”

    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这话却不深不浅地戳到了赵楦的痛处。

    年轻聪颖的赵楦,面对这样的嘲讽,此时除了哑然以对,竟别无他法。

    他苦笑了两下。

    1

    宣榜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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