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途 (第2/2页)

去陪你，毕竟你比我大。”

    “咳咳，”封常远已数不清自己凝噎过多少回了，也算他活该，这几年他靠着嘴忽悠来多少属下，结果到了一生相伴之人面前，也该他尝尝哑口无言的滋味了。

    两个人各教各的，不过其间许其德渴望的目光一直往许清安的剑上瞧，可以看出小姑娘还是向往仗剑走天涯的感觉。

    而许其善却是时不时地扭头偷学封常远的刀势，手里本是君子剑，也被他舞出了几分弑杀的霸主风。

    许清安和封常远对视一眼，点了点头，决定互换学生，毕竟教学这种东西，学生不吃你这套，你也不能强摁头。

    一天教导下来，封常远也大致明白了两个孩子的情况。

    他揉揉两孩子的头，哄道，“我会看手相，你们要不要试一试？男左女右，伸出手哦。”

    两个孩子把手伸出来，封常远同时握住，说道，“你们应该还没取字吧，我虽然不算是你们的至亲，但多少也算有些感情在了，我帮你们取个字可好。”

    没等两孩子点头，许清安就从后面揪住了封常远的衣领，“喂，你不要瞎取啊。”

    “我都没说出来呐，怎么就知道是瞎取了，”封常远再次委屈，他先是拉起许其善的手，“我为你取字敬幼，人都说尊老爱幼，但你不一样，你越是遇到强者越不会服输，你有王者之命没有为臣之心，但你一定要记住，你的一生之敌不是比你强地，而是远比你弱小的人，尊敬弱小，你才能真正的坐稳。”

    许其善点了点头，面色仍没有什么变化，只是眼眸闪动了一下。

    “对了，”封常远接着说，“我观你小指指丘隆起，几百年后估计有一劫。”

    “啊？”许其善的面色终于绷不住了。

    “冷静，就是坟被刨了，多大点事。”封常远扭过头，“来，其德，让我看看你，嗯…，把手握起来吧。”

    “叔叔，我的命很不好吗？”许其德小心地问。

    封常远站起了身，“并不是，而是你的命是被强行续上，你本来是要死在那场灭门之祸中的，你的母亲把自己的生命换给了你，不在六道之间，天理已经算不出你的命格了。”

    许其德默默垂下头，好长时间她才开口，“我的名字是母亲给我取的，她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叔叔，你能再给我取一个字吗？”

    “就叫善独吧，君子慎独，你比君子高出一头，即是善独。”

    封常远话音刚落，许其德就摇了摇头，“我不喜欢，叔叔，母亲常说七出之罪，里面就有善妒，我不喜欢这个字。”

    “字是名的影，人的运，你既否决一次，便是断了随我入世的这条命途，往后你的字需要另一个人来帮你取了。”

    “另一个人是谁？”许其德歪着头问道，“是大哥吗？”

    封常远看向她，“并不是，而是一个同你一般的奇女子。”

    这眼神悠远，落在许其德的身上，似乎是透过她在看向某个人。

    小姑娘现在并不能理解封常远的意思，她要很多年以后才明白封常远为什么让她握拳，那是要告诉她，命运这种玩意，只能握在自己手里，只要你自己不认输，老天拿你也没辙。

    日头不知不觉地往西偏，暖金的余晖洒在大地上，给世间万物都镀上了一层金箔。

    原本懒洋洋晒太阳的封常远突然睁开眼，鼻尖耸动嗅了嗅，远方隐约传来血腥气，他坐起，冲屋中喊道，“老猫，快去备马车，我们得立刻走。”

    马蹄声不断传来，大地都似乎在震颤，太阳像一颗将熟未熟的蛋黄，晃悠悠的抱住山头被吓的不敢动，只能由着金色光辉在天地间一颤一颤的。

    一把刀穿过这金灿的光芒，斜插入地，血从刀柄上缓缓流下，渗入泥土中。

    这刀极为奇特，从刀柄往刀背处，镶着一片片黄金制的鳞片，排列紧密，却不像鱼蛇那般细小，而是透着一种古朴之气，如远古巨龙留在世上的最后一口叹息。

    马蹄声骤停，一道黑影从马背上跃下，穿着锈金龙纹的靴子一抬正将那柄刀给踢起，黑影在空中握住这金刀，朝着院子斜劈而下，“飞龙禁卫军统领萧令，前来指教。”

    刀还没劈下，那木门吱呀一声拉开一条缝，只见老猫从门缝间露出个头来热情地打招呼，“哎呀，原来是萧统领，快请进，喝杯茶再说啊。”

    同时一枝细长的柳条被老猫拿在手里向上一扫，萧令的攻势瞬间就被拂去，他顿住，只愣愣地看向老猫，喊了声。

    “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