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神】辣手摧了两朵兄弟花_(二)逐日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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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逐日 (第3/5页)


    “来的什么人!这么好雅兴。”我惫懒地发问,拖着厚重的尾音,同时夹杂着几分挑衅的意味。

    这礼乐歌舞之事怎么不献到龙德殿前去,质子营中不是马粪烧干后的熏呛味就是男人训练一天后的汗臭味,在这种地方做这般风雅的事,着实是装腔作势。

    我并不惧怕来者非善,暴露于眼底的猎物,无异于已经将咽喉袒露在了我的刀下,只要转动手腕,guntang的鲜血便能飞溅到我的脸上。

    那人将手中乐器收进袖袍里,从阴影里走到光亮中,轮廓渐渐清晰起来,稀松的双眼从酒精的沉迟中苏醒过来,我仰起头,发现天上的星星刚好坠在他的头顶。

    “你……你在这做什么?”

    “我来马厩为雪龙驹梳洗,恰见你独自坐在火堆旁喝酒。”

    为什么逗留,又为什么忽然起笛。他皆不提。

    “世子殿下还要亲自做这样的粗活。”我语气轻佻,好尽力掩饰住因为惊喜而止不住的颤抖。

    “这么多年不见,没想到你还记得我这位,世子?”

    我扔了块木头到火里,激起四散的火星。

    “姬发叫你大哥,你不就是西岐的世子。”我撇撇嘴,“你一个边陲来的农夫,我记住你做什么?”我心里头想,你不也不记得我,虽说只是当初短暂的一面,但是再见后却只剩下客套的、同生人一般的问候,打心底里还是不痛快。

    他笑了笑,我拿余光偷瞧了眼,不出意外未见愠色。

    “我还记得你,你是几年前独自骑马来到西岐,想要同姬发比试比试的那个少年,对吗?”

    我很快地飞起一记眼神,正正地扫他一眼,而后很快地垂下双眼,嘴角还是朝下的,心里头却暗暗生喜,连带着夜里的鸦叫都没那么让人烦心。

    “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还只到我胸前那么高呢,几年不见,已经快胜过我了,人也壮实不少,看来在质子营中这些年,训练很辛苦。”

    我撇撇嘴,抱怨了句:“若是不苦,谁会把自己最不受宠的儿子送来这儿。”

    没想他闻言却摇了摇头,道:“不对,恰恰是心性最坚强,最勇敢的儿子才会被送来这儿。”他似是怕我不信,片刻后又添了句,“你不是说,你是你父亲最厉害的儿子吗,崇应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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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起往事,我忆起当初是自己虚荣心作祟才会夸下海口,再与今世之时相比,实在让人自愧。

    “你把姬发送来这受苦,不心疼?”

    “不,这正是他的意思。我原打算代他入商,他还不愿意。”

    我在心里暗暗舒了口气,第一次觉得姬发做了件像样的事儿。

    “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位弟弟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草包?”他突然说出了我的心思,一时之间让我有点不知怎么回答,若换作他人,我肯定马上就答应了。

    “那你可就小看他了。”他接着说,“他虽看着任性冲动,却是个内心很强大的人,好像没有什么能打倒他。”

    “就是因为真,才能扛住这世间的恶,所以才不会惧……可能这方面,我还比不上他。”

    你有什么东西比不上他的,你可是人人称颂的西岐大公子,曾几何时听到过外人先夸那位二公子的?

    玉在先,珏提何?

    “你刚才吹的,是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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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有些疑惑,我朝他手中的“长笛”努了努嘴,示意我指的是什么。

    “这不是笛子,是篪。笛声清脆,却教人觉得凄怆,相比之下,篪声更为浑厚庄重,我听着更悦耳。”

    北地不见丝竹,只有兽皮擂成的大鼓,发出的声音就像暮色迟迟的老翁发出的长吁嗟叹,我从前便不喜欢,听久了如同置身于一个密不透风的湖底,让人喘不上气。

    因为错识,我有些挂不住面,“什么笛子什么篪,娇柔做派。”

    他并未生气,只是低下头笑笑。

    不知从哪掏出来一支麦穗,捧在掌心递给我。

    “来的匆忙,没有准备什么见面礼。折麦相赠是我们西岐的旧传统,寓意平安顺遂穗,还希望你不要嫌弃。”

    “谁稀罕。”我嘴硬,心里头却别扭得不行。

    他收回手,没有霜打的架势。

    “无碍,我回头,补一样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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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并不擅长骑射之术,相比射箭,你更擅长用剑,而姬发与你恰恰相反。”

    当年的比试或许他看出了端倪,我虽骑术尚佳,但是弯弓射箭的本事着实排不上道,我只是照着哥哥们的样子效仿,却总也掌握不到精髓。我不是没有求过父亲教我,却被他回了一记厉色的眼神,好像是在斥我好大的胆子。

    “你要说什么?”我看不透他。

    他嗤笑了一声,道:“我是想说,你们两个别再折磨彼此了,风后善造物布奇阵,力牧有撼动山峦之力却也射的一手好箭,就是二人各司其职才能助黄帝打败炎帝。”

    “你是在为你弟弟求情吗?”我虽然不懂他说的什么风后力牧,却也大致懂了他话里的意思,但是我存心不想接他的茬,“怕我欺负太狠,把他伤了去?”

    “你们两个,任谁伤了我都会心疼。”

    虽说是哄小孩的话语,但对于没尝过甜头的傻小子来说也受用了。

    “所以啊,别再同他做对了,可好?”他深沉明亮的双眼,泉渊一样快要将我溺毙了,我略显慌乱地起身,不小心踢翻了脚边的酒壶。

    “休想。”

    看似是心情不悦地离开,实则是张皇失措的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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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狩猎之日,从殷商出发的人马排成了长长一列,帆旗互动远远看来像是不同色彩的惊涛骇浪。

    姬发原先同我并排走着,被呛了几句以后赶了马上前去同殷郊走在一起。

    两个人藏在衣袖里时不时触碰的手背,结结实实落在我的眼底,引得我一阵厌恶,咒骂几声后别来了眼。

    我在马厩里喂马,不禁念起曾经在北地陪伴我多年的赤丹。它留在了遥远的北地,留在了我少有可以回想的过去里。

    远远地望见姬考朝我走过来,手里握着什么东西。他走上前,递给我一支金丝玄木打的笄,头上雕了一只小小的虎头,躺在他的掌心里,看着着实精巧。

    “我见你头发束得新奇,总是有几根碎发散在脖颈后,便打了这只木笄给你,往后可用这个。”

    自己未到弱冠之年就来了商周,在家时也无人细致地为我梳洗过头发,况且我们那里常年行猎,头上和毛发上常沾染动物鲜血,天气冷,风一吹,鲜红的血马上发乌发黑,和头发混为一体,变得硬邦邦的。

    他很自然地走过来,把那木笄插到了我用带子随意挽起的发包上,有些满意地笑了笑。

    “狩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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