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反骨(表兄妹骨科/1V4/黑道/军火世家)【萧逸】_正文02葬礼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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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02葬礼 (第1/5页)

    天要下雨。

    下午刚到墓地,天边隐约还能透出些太yAn轮廓,挂在远方树林梢头,发出微弱霭霭的光。秋日太yAn,无论初升时多高多耀眼,往下落时总这样衰而淡,光照下来也冷冷的。

    今天是萧逸葬礼。

    命理师研究了整整一星期h历,最终敲定了这个日子,又找了风水师看坟地,指名这块儿价格昂贵的私人墓园,落在麓山山坡,向yAng燥,视野开阔。山脚密林环绕,苍柏耸立,流水淙淙,寓意有山有水,逝者安息的极佳之处。

    萧逸活着的时候,受廖明宪重用,他待这位最得力的手下不薄,如今人没了,丧事也C办得周到。任谁看了都得赞一句,廖生重情重义。

    唯一美中不足在于,这是个衣冠冢,只得了萧逸平常贴身一套衣物和头发放进去。

    原本翻遍了萧逸住所都没找到一撮头发,手下回来向廖明宪复命,命理师面露难sE:“没有头发这……”

    “要多少根?”

    他们在楼底大厅议事,我站在楼梯口,倚着栏杆,从二楼往下望。

    “十根。”

    我转身回房,没一会儿取了个信封出来,自旋转楼梯慢慢走下去。距楼底还剩几级台阶,我倚在扶手上,懒洋洋伸手,将白sE信封递给命理师傅。

    “拿去吧,里面足够了。”

    廖明宪闻言,脸sE骤然难看起来,待外人离开,他眸sE一沉,拽过我的手:“哪儿来的?”

    我站在台阶上,凉凉地瞥他一眼:“人都Si了,管这么多g什么。”

    过去但凡做一回,我就拔萧逸一根头发,趴在他x膛上,捻在指尖细细地看,等看够了再跟自己头发缠在一起,绕着打一个结。有时候手下得狠,连着发根一齐拔下来,萧逸不设防,疼得倒cH0U一口凉气,又不忍发作,便刮着我的鼻尖儿嫌弃我幼稚。

    我才不理他,指尖伸出去抵住他的,手指追着缠绕他的手指,像绕迷g0ng,像躲猫猫,量子纠缠,寂寞旋转着剥落。

    待萧逸走之后,我将新拔下来的头发仔仔细细收进锦盒里,这样一根根积攒下来,很快就铺满一层盒底。

    给出去的信封里,十根萧逸的头发,末端缠着我的头发。他独来独往惯了,如今尸骨无存,只有头发孤零零地埋进地底,难免寂寞。我虽不至于为他殉情,但给点儿东西陪陪他,也不枉好过一场。

    廖明宪其实并不知晓这层关系,他只是怀疑,像条鬣狗一样嗅来嗅去,妄图嗅出些蛛丝马迹,却从未抓到现行。此刻他紧紧捏着我的手腕,力道极大,捏得我发痛。

    我奋力cH0U回手,居高临下地朝他冷笑:“你这样追根究底,是准备去跟鬼算账?还是准备跟我算账?”

    无凭无据,他不敢的。

    虽然廖明宪已在香港军火龙头的位子上稳坐了四年,黑道也称得上一句威势赫赫只手遮天。但在我眼里,他永远都只是我萧家的部下,唯我爹地马首是瞻的二流货sE。

    他做过我萧家附庸一日,这一世,都别想翻身骑到我萧家头上。

    廖明宪当然知道我不拿正眼瞧他,但毫无办法,我是萧家大小姐,瞧不起谁都是理所当然。

    虽然萧家四年前倒台,一夜之间分崩离析,但我并非心甘情愿留在廖明宪身边。他b我大整整二十四岁,甚至亲生儿子都b我大几岁,偏偏还要强行绑了我留在廖宅,自然得承担我全部的轻蔑与敌意。

    更何况,萧逸的Si,他脱不了g系。

    廖明宪四十八岁生辰将至,几个月前就找来全香港最贵最有名的命理师为自己占卦。师傅占了三次,均为大凶,又讨了八字去看,说流年不利犯太岁,不化解恐有大灾。

    当时我恰好经过,书房门开着,听见里面一通神神叨叨差点笑出声来。巧的是,这位命理师曾是我萧家御用的算命师傅,家里人习惯称他张天师。当年萧家何等煊赫,样样都讲究最顶尖,就连命理师都是直接千金买断自家专用。

    张天师名气大要价高,至于真实本领嘛,我不予置评。

    算出凶卦,张天师当即给出化解方法,让廖明宪找一块极品的玉石原料,最好是老坑玻璃种,越罕见越珍稀,效果越好。玉料切出来之后,请工匠雕成一尊玉佛,亲自接回家供奉起来,每日早晚焚香拜谒。如果实在cH0U不出身接佛,也可派身边亲信之人前往。

    但凡道上混的,对因果报应、化劫消灾这类路数向来深信不疑。廖明宪当即传令手下遍寻玉石,甚至不惜雇工采玉,大约两个月后,缅甸方面传来消息,称曼德拉翡翠市场里有赌石商人开出了极品货sE,即将拍卖。

    廖明宪人在香港,远程视频瞧了眼成sE,当机立断吩咐手下竞拍下来。廖家保镖连夜荷枪实弹将玉押送到仰光,雇佣了最有资历的玉雕师傅JiNg心雕琢一尊佛像。

    玉佛雕成,需斋戒迎接,廖明宪忙得cH0U不开身,派了萧逸前往。廖氏军火集团与缅甸国防军的生意一直由萧逸负责,他对缅甸熟门熟路,派他去再合适不过。

    萧逸启程那晚,窗外飘着细雨丝,我站在落地窗前,遥遥望着黑sE的阿斯顿马丁驶离廖家主宅,车灯照亮漆黑的主g道,映出两侧绿化带的模糊轮廓,远处雕花铁门缓缓开启。

    霜寒雾重,玻璃蒙起大片水雾,我伸出手指一下又一下戳着,寒意自指尖蔓延至心尖,我打了个寒颤,心头涌现出一GU不详预感。

    廖明宪走到我身后,为我披了一件薄羊绒外套,柔声问我看什么。我转身,懒懒回眸,不痛不痒同他说起年少时一桩旧事来。

    “当年张天师在我NN面前,一语断定我与萧逸相生相克,万万不能养在同一屋檐下,否则必有一陨,我和他不也好好活到现在?”

    我话里讥他贪生怕Si,为无稽之谈大费周章,廖明宪也不反驳,只对我笑了一下,眼角溢出几道细微褶子。他总这样,不同我争不同我辩,口舌方面的胜势全让我占尽了。

    有时候实在被气到,他也只会把我圈到怀里,双臂紧紧将我禁锢在x前,冷脸骂一声“没见过你这么伶牙利嘴的小东西”,我则必定回敬他一句“老东西”。

    廖明宪便信以为真,用中指推了推鼻梁上架着的金丝细框眼镜,问我:“真有这么老吗?”

    其实他的外表,看起来和老并没什么关联。

    有些男人就是这样,岁月风霜无法磋磨他们的容貌神韵,永远JiNg神奕奕,永远气宇轩昂。

    但我才不会告诉他呢,趁机摘了他的眼镜,绕在指尖把玩。廖明宪生得文气,镜片是他伪装的武器,透过镜片看人的眼神总是冰凉无情,像条Y森森的毒蛇,永远谋划着,冷不丁地给予致命一击。

    但摘下来,目光便柔和许多。

    这个秘密,是我发现的。

    萧逸Si讯传来是一个Y天傍晚。

    来自缅甸的一通急电,说逸少接玉佛归来途中遭遇仇家埋伏,清晨雾蒙蒙的,双方在缅甸海上开了火,逸少这边没设防,火力与敌方相差甚远。要害部位中了两枪,血汩汩地直往外冒,甲板都染红了一片,船T爆炸的时候受冲击波影响,直直坠进了海里。

    那片海域湍流很急,事后搜救队赶过来,从当天上午捞到次日傍晚,中途没敢休息一分钟,连逸少一片衣袂都没捞到,估计是……凶多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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