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向未来_【陈诗】背影(一)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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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诗】背影(一) (第1/2页)

    任谁看来,陈晖洁都是个十足十的美人胚子。

    如月sE照耀下的广袤深海的蓝发。好似终昏辉映着的盛开凌霄的红眸。

    JiNg致的五官。端正的身形。

    夺人眼目。

    小时候的碧翠克斯?施怀雅是这麽想的。

    而随着年纪渐长,陈晖洁──陈出落得更为出类拔萃。

    日日一丝不苟打理成两束整齐低马尾的蓝发。紧锁的眉头下深处燃着嫉恶如仇热焰的红眸。

    总是摆着严肃表情的面孔。挺直犹如劲竹的凛然身姿。

    夺人眼目。摄人心魄。

    与陈同在龙门近卫局共事的诗怀雅是这麽想的──虽然她嘴上绝对不会承认。

    只是不论是对陈晖洁、或是对陈,诗怀雅印象最深刻的,始终却都是她的背影。

    幼时的陈,特别喜欢读一种叫做「武侠」的书籍。那是一类炎国特有的大众文学作品,内容主要述说一处名为「江湖」之地所发生的种种,里头有好人坏人、有正派邪教、有Y谋诡计、有恩怨情仇、有绝世武功、还有行侠仗义。

    诗怀雅还记得,陈每次都会在出刊日兴奋地攒着零钱,偷偷溜到龙门独有的小巷中的书摊那里去买最新的一期,彻夜读完,然後在翌日天方破晓时,悄悄找一处空地,捡来一截树枝,学着里头的人物,摆着架式b手画脚,口中煞有介事地呼喝。

    诗怀雅第一次发现这件事时,只是看着陈过於专注的背影,呆住了。

    当时,陈又持续b划了好一阵子之後,才突然福至心灵回过头,发现自己站在一旁。想当然尔,她顿时害羞得无地自容,而後恼羞成怒兼yu盖弥彰地冲着自己嚷嚷:「蠢猫你在那偷看什麽啊!」只见她满脸胀得通红、一双红眸都快跟面孔融在一处,尾巴打得老直──若她同自己一样是只菲林,以「炸毛」一词来形容最是贴切不过。

    「喂、臭龙你Ga0清楚,谁要偷看你这差劲的表演啊!何况你在这光天化日下练习,又有什麽偷看不偷看的!」诗怀雅几乎是神经反S般地连珠Pa0回敬,於是那一日早晨在陈又驳斥了一句「这才不是表演!偷看就是偷看!」之後,再次以两人的拌嘴作收。连带着尔後每一次自己提着两人的早茶去偷看──不对,正大光明地观摩──陈的小练习时,都还要吵上这麽几句。

    自然,诗怀雅不会告诉陈,因为她的缘故,後来自己也曾买了好几期武侠来读过。里头的文字用的是半文半白的炎国语言,她读来稍嫌吃力,但也不妨碍她理解陈为什麽特别喜欢这类故事──陈那正直到极致的X格,肯定就是这些打小起耳濡目染的功劳。

    只是好景不常。在陈的jiejie塔露拉因故离开龙门之後,陈便再也没有这种悠闲的时光与机会了。塔露拉一事给整个陈家带来了深远的影响,陈的父亲往生、母亲抑郁而亡,曾经身为贵胄的陈家亦不再受人尊崇。即便是如陈这般循规蹈举的人,在学校也免不了受到其他同龄人有意无意地嘲讽。

    本就喜好打抱不平、而没少与人争执的菲林大小姐,转而为了他人口中轻蔑陈的言语同人大吵特吵、甚至大打出手。塔露拉不在了,陈自然而然便成了护在诗怀雅身前的那个人。每每诗怀雅心中半怀感激半怀愧疚地替陈上药时,就会嘟囔着要她不用这样逞强。

    面对这般责难,陈的反应始终如一,只是板着张脸说道:「怎麽说也是为了我的缘故。」而後有些生y地:「……多少,会过意不去。」

    诗怀雅听闻,都会心中害臊嘴上却骂骂咧咧地加重擦药力道、惹得陈痛呼数声,再开口时口吻又很是愉快:「那就给本小姐感恩戴德吧!」

    她没说的是,那样的陈,看上去可真有几分如书中侠客的味道。

    之後,陈也提起了真正的剑,开始向舅舅魏彦吾学起了真正的剑术。或许,也能算是得偿所愿。

    但诗怀雅清楚知道,在陈那表情一成不变的平静面孔下,她已经有些不一样了。

    某一年的圣诞夜──那一天的陈──对诗怀雅来说,也是个很难忘的回忆。

    那是在龙门尚百废待举、百业待兴的时候,整座城市充满蓬B0活力,却也动荡不安。匪徒相准了诗怀雅作为大古集团千金的身分,组织了一队火力强大的突击敢Si队绑走了她,打算在这个平静祥和的节日上演一出当众撕票的惊天戏码,以威慑龙门执政当局,替自己在龙门的新局势里挣得一席之地。

    当时的细节诗怀雅有些记不得了。兴许是绑匪给她下的药剂之故,她没印象自己是怎麽被劫走的、甚至也不太明白自己是怎麽被救出来的。她只记得最後在一阵枪声、吆喝声及惨叫声之後,一名身材高挑、有着绿sE头发的nVX鬼族警官拿着一面黑sE的三角盾牌打烂了眼前的木门,走进了她所在的房间。对方蹲下身亲切笑着、细声告诉她都没事了之後,便替她松了绑,然後将她一把抱起、掩住她的双眼,大步走出了这幢废弃建筑。

    这栋废弃大楼矗立在市区与城郊交界一隅,是即将要被遗留在龙门旧历史中的建物,因距离市中心不远,周遭仍旧渲染上了不少节庆的烟火气息。那天外头应景地下着这个节日该有的大雪,堆积在地上的皑皑雪花被四周装饰的圣诞灯及警灯照得亮眼而刺目。

    诗怀雅出乎意料地在坐镇现场的魏彦吾身旁看到了陈。只见她脚深陷入了雪中、肩上布满了雪花,显然是站在那里许久了。她看到自己,紧绷着的脸先是显而易见地松了口气、喜sE爬上眉梢,却随即又因不好意思而歛住了神情,只余下红红的耳尖暴露她的心思。

    「笨龙,你耳朵好红啊。」诗怀雅心里开心陈如此关心自己,嘴上倒也不饶人,被放下地面的第一句话就是嘲笑眼前的小龙。

    陈耳朵上的血sE漫到了脸上,反骂:「傻猫,那是天冷冻的!」哼了一声又抱怨道:「你倒好,出来第一句就是损我。真不愧是大古集团的千金,什麽大风大浪都见过。」她气呼呼地将头撇向一边,手却迳直朝诗怀雅伸去,不怎麽坦率地:「走吧,你家里人和警官们还有事情要留在这儿处理,我先送你回家。」

    诗怀雅接着便感受到柔软的手套覆住自己的手,轻轻地、却很踏实。便任对方牵着自己离开。

    两人一路无话走了一阵,直到陈倏地停步回头,皱着眉问她脚怎麽了。诗怀雅这才注意到自己不知是因被绑着太久脚麻了、还是脚真扭着了,走起路来一拐一拐,在雪地上拖出深浅不一的痕迹。她并不觉得痛,於是随口敷衍了两句,要陈别担心。

    陈的眉头锁得更紧了,红sE眼眸Si盯着诗怀雅,直将诗怀雅瞧得好似都要被烧出个洞来。然後她转过身子,微微蹲下,淡淡说了一句:「上来。」见对方愣在当地,她又不高兴地重复一次:「我说上来,傻着g麽?真成了傻猫?」她口中话语刻薄,尾巴却几不可察地细微抖动着,耳尖又明显染上了一层薄红。

    发现这一点的诗怀雅一边偷笑一边感动,也不打声招呼,「嘿」地一声便跳上了陈的後背,惹来陈好几声骂。诗怀雅不理她,迳自解开自己的围巾,绕过了身前的陈,堵住了她的抱怨,然後扬起手高喊:「走!出发!驾驾!」顺理成章地把身下人当成了自己的驮兽。机会难得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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