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第1/2页)

    喻希脸色有些灰败地走在大街上，天空乌蒙蒙一如他愁云惨淡的内心。他觉得很冷，但家里没有空调，他打完工也不急着回去，而是想找个店铺蹭一下暖气。

    他的手指冻得很是冰凉，脸色显得更加苍白。不行，手指都麻木了，得快点……他自然不敢去那种需要消费的店铺，终于在拐角处看到一家肯德基，他走了进去

    可能因为是饭点，这家店非常喧闹，他不喜欢这种环境，但哪由得他选。不知什么时候天气才能暖和一些……他叹了口气，全身还有些微微发抖，冻得似乎都有些僵硬了，吹了好久暖风才缓过来。看着周围来来往往的人，他缩在角落里，从包里拿出一块面包就着水啃了起来。他不是很敢看手机，怕又有人来催债，或又需要出钱。他实在被压得喘不过气，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才能到头……

    喻希清丽的脸满是忧愁，他吃着面包，看着窗外的天空，脑子里算着账，想着之后该做的事。“什么人啊，什么都不点霸占个位子，还坐这么久，搞得我都没地方坐了。”他沉浸在自己思绪中，忽然听到有人这么抱怨，一下子觉得很尴尬，想反驳却又不知该怎么说，只能低着头希望这人说的不是自己。他内心确实有些过于敏感，想转移注意力却还是不停想着这句话，越想越觉得难受，终于还是起身走了。

    他刚走出店门就被冻得一哆嗦，寒风刺骨如同刀刮在他的脸上。应该…快点回去。他觉得这样不对，但潜意识却总有些害怕回家，害怕看见母亲的脸，家里的一切，那些绝望又沉闷的气息，如同牢笼般让他喘不过气。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吓得他一个激灵。他一直害怕有人打电话过来，对他来说从没有好消息，但也毫无办法。

    “喻希，你母亲又昏倒了，现在在医院，你快点过来。”他心中一跳，马上赶了过去。他不喜欢去那个地方，讨厌那些冰冷的白也讨厌那些冷漠麻木的眼神，可他不得不去。“医生，我母亲怎么样了？”他到了医院，小心翼翼地问。“你去带她做个全身检查照个ct。”医生翻着资料。“情况不是很好。”喻希忐忑不安地推着轮椅带母亲去做检查，又如同被审判一般等结果。

    结果出来他如晴天霹雳，母亲居然得了癌症……怎么会这样，她卧病在床这么多年，还忽然又得这种病，能受得了吗？而且家里实在拿不出钱来了。医生催着他快点交费用，还告诉他要治疗的话还要准备几次手术，还得化疗，那个数目听得他心中一惊，他哪里弄钱，本来每日每夜打工钱都已经投进了无底洞一般的母亲的病症上，结果又……

    他愁得白头发都长了几根，可他拿不出钱难道要眼睁睁看着她死吗？他做不到。他不得不找亲戚借，很久前那些人就不借给他了，他也有自尊心，宁愿自己多打些工，可是现在钱不够手术都做不了。结果自然，几乎没借到什么，他看着如同那填不上的大窟窿很是焦急，要去借贷吗？他该怎么办？

    他母亲只有他这一个孩子，亲戚也不多，这些都是他一个人扛着。他低着头，想到医生冰冷的话语和那天文般的数字就感觉一阵眩晕，这种日子要持续到什么时候呢？他讨厌这种感觉，一直如在刀尖行走，在崩溃的边缘，为什么活着这么难？他越想越觉得难过，泪水夺眶而出，害怕被人看到他连忙用袖子擦掉。

    他守在母亲床前，看她那憔悴的面容，内心不知是什么滋味。母亲慢慢醒了过来，喻希安抚了她几句，又问了些她的情况，犹豫了许久还是尽量用委婉的语气告诉她这个噩耗。再三确认之后母亲崩溃地哭了起来，喻希也跟着心酸地掉泪，却还是安抚着她，不知过了多久母亲的情绪终于稳定了一些。

    “小希，我本来就活不长了，再拖也没什么必要，我也不能一直这么拖累你，我们还是出院吧，回家去…”“不行！”喻希下意识地反驳，“mama，我会凑钱，医院会治好你的。”他握着母亲的手臂。“要这么多钱，你哪来的钱治我？”女人脸上一片灰败。她何尝不想活着，但没钱只能选择回家等死。

    “我会想办法的。”喻希清丽的脸也带着不安，他最近有些积蓄，刚刚交了部分医药费，但还有很大的缺口，医院没多久之后就会来催，他暂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脑子如同一团乱麻，可能这下真的要借高利贷了……

    接下来几天他一边又找了份工，用那没见过什么世面的脑子和可怜的交际圈想尽办法打听怎么快速弄钱，又来回奔波于医院和工作的地方，几乎没合过眼。天气越来越冷了，他缩着脖子，眼神有些麻木地看了一眼那灰暗的乌云密布的天空。忙起来的时候他没心思苦恼忧愁，现实却如同沉重的大山压在他面前让他无法逃避，怎么弄到钱？他边扒着盒饭边想着，他试着问同事却只得到让他卖器官之类的充满恶意的答案。

    他新找的工作在酒吧里，也是听说这种地方工资高提成多，但这前提是有业绩，他虽然长得很清秀人却木讷，加上这些天一直疲于奔命，连扯出笑容都带着疲惫，这让他受了不少白眼和讥讽，自尊心也像被人踩在脚下。这些事他也不是第一次经历，但怎么也无法习惯，最多内心有些麻木地勉强接受罢了。

    而又一次，一个无礼的客人几次搂着他的腰身揩油，还想压上他，他忍着恶心颤着声音几次拒绝，男人直接发火。“老子看上你是看得起你，一个卖身的臭婊子在这自命清高。”男人大着舌头骂人，冲天的酒气熏得喻希下意识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