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作响_丑恶的脸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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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丑恶的脸 (第1/2页)

    我也不知道我在坚持什么,即使失去了所有也还没停止

    陈牧驰早就想说,于适的处境在自己眼中,只会让他想到一个词汇,吱呀作响。

    他不肯再像原来一样作践自己,明明那样做也什么都不会失去,顶多只是失去没用的自尊,他也不肯。

    人不能太要面子,这是父母从小就对自己说过的话。他在不断的成长中,逐渐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还以为当时那样不受控制的于适,其实已经比自己提早领悟了其中的含义,但现在他们,还是已经和最初在位置却作出了完全的对调。

    自己可以在逞能之后,再矛盾的寻求满足,可是于适再也不会坚持不懈地,要自己看到他的存在,而且还变成了自己完全没见过的样子,全身上下都沾染着说不上的低沉,在他眼里,似乎生命只剩下活着和死去的区分。

    他像陈牧驰那次偶然听到的,二层上吱呀作响的床一样,明明不能承受更多的重量,却还是窝囊地忍气吞声。

    陈牧驰,不会有人看了不心疼,可自己却不又可能只有心疼。

    他要有痛、有爱、有恨,他想对他亲吻,又想他如果窒息,也只能是为了自己。

    陈牧驰想了一晚上,想到脑子里只剩下有关于适的一切。他无法安睡,因为不曾对过去的遗忘,赖在了他挥之不去的地方。

    他晚上就告诉了此沙,让他去接泡泡,接到之后就把他放到自己父母家,此沙本来不以为意,直到一大早看到新闻上,陈牧驰和陈星旭的身影,他才留言给陈牧驰,调笑地说他,你这昨晚春宵一刻,也算是对未来的迷途知返。

    可没过几分钟,陈牧驰电话就追了过来,一上来就没有半分寒暄,着急着开始自证:“我在家,我一个人在家。”

    “你昨天都被狗仔拍到娱乐版面上了,你还在家?看你这样可不太行啊。”此沙强打起精神,想到自己是要接完别人的孩子,还要进公司给员工开会,真是对自己这个无辜人士的惩罚。

    “我要是对他怎么样,他哥会第一个先来质问我,就只是他问我要不要出来散步,我们出去了而已。”

    陈牧驰的声音听起来没什么精神,此沙不解,孩子接了都不送到他那儿,他还愁得没睡着觉,不懂他此时任何的情绪,都是出于什么:“既然你什么事都没有,你为什么不去接孩子?”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此沙端着水不敢喝,他怕对面人的回答,自己会觉得突然,再把自己不适到呛水:“不想看到于适。”

    “我看你不是不想看到吧,你是怕他和孩子难舍难分,哭得太难受,你心里过意不去。”此沙心安理得地指出陈牧驰心底所藏,别人听不出是因为不了解,但他永远会第一个看穿自己这个老朋友。

    果然被此沙说中,可是陈牧驰这次却没有急于反驳,而是继续沉默,过了很久,还是先叹了一口气:“唉……他太容易哭了,泪总能滴在我的手背上,我擦也擦不掉。”

    哪里只是滴在手背上,还滴在了眼里心里,他就没擦过也舍不得擦去,像舔舐伤口一样,舔舐着于适留给自己的唯一物什。

    陈牧驰把泡泡的存在说得含糊不清,大晚上突兀地告诉父母,明天你们的孙子会到家,前后来由一概不提。母亲听来只觉像是做梦,追问了好几遍什么叫我的孙子。陈牧驰的手摸着抽屉,拿不出里面属于于适的日记,心里也确实没有波动:“就是我的儿子,你的亲孙子,要交给你们照看,我平时忙,没时间看。”

    “怎么就我的亲孙子?你一直对女孩子不感兴趣,孩子又怎么来的?”陈母按照他本来已经坦白的轨迹,又重申了一遍陈牧驰在他们这里已经留下的烙印。

    他听出自己儿子自暴自弃、没有耐心,反常得,和那天吃饭的时候一样:“男人生的,但是是你的亲孙子。行了妈,以后有时间我会给你们仔细说。“

    男人生的,谁听了会信,可那是事实,足够让自己想起一次,就会为于适感觉到切身疼痛的事实。

    生活被打乱,还不如意的第一天,有着心事的陈牧驰和于适全都不算好过。

    陈牧驰找借口拒绝了陈星旭晚上一起吃饭的提议,一整天都也没有胃口。黄曦彦特地叫于适中午去自己那里吃饭,于适想了想,走回了屋里关紧了门。黄曦彦隔着门,就听见了于适有气无力的声音,像被完全抽走了精气:“不用管我了,我不饿。"

    他不饿,他现在只是在担心,泡泡能不能吃好。向阳总喜欢在吃完第一口的时候,丝毫不吝啬地,对食物和做食物的人夸赞,然后一口气吃完所有。他从来没让自己cao心过,生出来的体弱,连哭都比其他孩子小声。于适从他第一次会叫爸爸开始,便恨不得把自己最好的,全都给这个上天派下来拯救自己的天使。可是现在,他又需要从新去适应一个人的日子,适应没人陪伴的日子。他是被迫又陷入了孤独,但他也深知,有些事情,一开始就注定着,还是会不可避免地走向失去。

    日子本就在一天一天炎热,但在于适这里,以后的每一天,将会变得比之前任何时候都更加漫长。他强迫自己去适应从今以后,只有自己一个人的酷暑,手里却还还在摩挲着泡泡平日里盖的小毯子,压根无法放手。

    他的人生,一眼望去,还真的是吱呀作响。

    泡泡到达陈家之后,陈牧驰便没去看过一次,母亲打电话,不是为了来抱怨孩子不听话,反倒是给他说孩子太听话。他会礼貌地喊奶奶,也会自己吃饭,而自己和陈父,在见到泡泡后的第一面时,就确信了陈牧驰也没有骗他们。

    泡泡和陈牧驰有绝对的相似,也有一半的陌生,至于另一半长得像谁,他们不知道,但是属于陈牧驰的那一半绝不会有假。

    “怎么会有小孩是一个人,大晚上偷偷爬起来哭得那么伤心呢?我和你爸爸怎么哄,他都哭得很小声,只是说要找他爸爸。但是等他睡醒,他又不承认自己有说过要找爸爸,还闷头吃饭。”陈母说着,看了眼沙发上自己摆弄玩具的孩子依旧是不吵不闹。她真的实在是担心,这孩子是不是天生孤僻。

    陈牧驰不愿意面对泡泡那双最像于适的眼睛,他望着窗外,用眼收入着所有外景,是又过了很久,才鼓起勇气,终于敢把去看自己的亲生儿子完整地说出口:“我今晚会回去看看,让你们费心了。”

    陈母没有多说,因为她的心思,也不在和陈牧驰对话的身上。他们还会有子孙,本就是他们没想到的事情,可是到来之后,他的儿子并不喜悦,连孙辈都沉默寡言,她不知道能从哪里找到根源。即便如此,她还是不打算多管下一辈过多的事,因为不论什么因果,都是他们自己去创造的结果,也还是要自己承担。

    李昀锐每到了和于适约定好的,每月进货的日子,就会开着大卡车来找于适。他从车上下来,惯性地往屋里面喊了一声于哥,却隔了三四分钟都没有得到回应。他停下了想要卸货的手,站在门口,身子向里面探了一半。他是害怕店里没人,是于适有急事忘了锁店,可借助阳光,眼睛还是一下子就看清了于适。他正坐在收银台的位置,李昀锐放心下来,又轻快地叫了一声“于哥”,但里面的人,还是不为所动。

    黄曦彦还没来记得给李昀锐说,最近在于适身上发生的事。他不清楚,甚至还在奇怪,为什么今天泡泡也没有在听见自己的声音时,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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