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1/2页)

    急诊是没有淡旺期的，单纯看运气。

    尤其是这个季节，五六月刚过梅雨，过敏、哮喘、慢X病复发急症；天雨路滑、天气闷热导致的脾气火爆，车祸也很频繁。

    这一天算起来运气不错，赖仕凯心想。人不多，挂号只等了十几分钟就轮到他看诊。

    「怎麽了？哪里不舒服？」医生的声音有气无力，非要解释的话，就是很温柔吧。

    「我下午两点多吐……陆陆续续的……到下午五点多开始拉肚子……是黑sE的……」赖仕凯与其说是陈述症状，不如说是抱怨。

    「症状是今天才开始有吗？」医生一边在耳朵上挂听诊器一边问。

    「呃……其实我上个礼拜就有几天，也是吐的要Si。但是後来就好了，我就没管它。」赖仕凯越说越小声，偏头看了眼阿母。

    一直没说话的王婉玲转头瞪了他一眼，突然开口说：「他上周出车祸自摔过，不知道是不是有撞到哪里。」

    医生沉Y了片刻，看了眼时间，问道：「现在还不到九点，门诊还没休息。你是上周出的车祸，如果有内出血，不太可能拖到今天才有吐啊、便血啊这些症状。」

    又顿了顿，接着说：「但你要是担心的话，不然我们做个会诊？让肝胆肠胃科的医生来给你做个超音波，再照个X光看看，好吗？」

    「当然好，医生那就麻烦你了，谢谢、谢谢。」王婉玲马上接话，再次转头瞪了儿子一眼。

    「嗯。那我帮你call，但是要稍微等一下喔，门诊现在还有病人，看医生哪时候有空下来。」

    确认过目前没有疼痛，也没有其他症状，母子俩人坐在侯诊区等待。

    「真的是，我忙了一天，结果你一泡大便害我饿肚子。」王婉玲非常嫌弃的啧啧。

    「王小姐，注意你的言词。什麽叫我一泡大便害你饿肚子，讲得好像我拉在你便当里面一样。」

    「哎呀，虽不是亦不远矣。」

    就这样闲聊着，期间又去拍了X光。足足等了一个半小时，接近十点，专科医生才下急诊会诊。

    三楼，肝胆肠胃科二诊。

    「方医师，ERcall会诊。」新来的护理师有点小心翼翼地递来一张会诊单。

    病人主诉呕吐、轻泻，粪便呈深黑sE。两周前曾车祸有撞击，因无明显外伤当时未就医。

    两周前。方惟鑫弹了弹纸条边，面无表情，心里哧笑。这是小P孩吧，出了车祸装没事，现在知道怕了。

    但因为他弹纸条发出啪啪声，小护理师抖了一下，又退了一步。这个动作让方惟鑫抬了一下眉毛，调侃道：「g嘛？要下班了还这麽紧张，我又不会吃了你。」

    护理师尴尬的笑了一下，转身快步走进隔间想装忙。

    「秋，g嘛？跑这麽快。」戴着眼镜在key报表的学姊听到脚步声，笑着偏头看着走进来的小学妹。

    「哎哟……今天跟到二诊还想说有你在，我可以不用这麽紧张，哪知道是方医师……」林燕秋愁眉苦脸的说：「我今天一整天都神经紧绷，怕被骂。」

    「是吗？我刚才明明听见方医师在跟你开玩笑吧？」

    「啊？有吗？」

    「他说他不会吃了你，叫你别紧张。」

    「这、这是在开玩笑？」林燕秋一脸莫名其妙。

    李姐挑挑眉。可以理解新人跟诊确实会紧张，不过在职场上，对於细节的敏锐也是有必要的，过多提点有时候不是什麽好事。

    「你觉得方医师很严苛吗？」

    「那倒也不是。只是他都不笑，也不正眼看人，我有时候根本不知道我到底有没有哪里做不好、还是哪里做错了。就是，很……冷漠？哎呀我也不会形容。他太高冷了！」林燕秋好一顿抱怨。

    「不过你还没听过他骂人对吧。」

    林燕秋想了想，点点头：「嗯，是没听过。」

    「那要等你听过他骂你之後再说啦。」李姐哈哈笑了两声，补充道，「方医师毒舌起来真的无人能及！吵架完——全没输过！」

    林燕秋听到这里，长长地叹了一声气。

    「哎呀不过那是吵架嘛。我觉得呢，人还是需要相处过才能了解的。」李姐转过头继续key她的报表，一边缓声说，「就我而言，我觉得方医师其实人挺好的。长得好看就不用提了，以他的年纪来说，对同仁或对病人都算蛮有耐心的了。」

    「当然你可能会说这跟我对工作很熟悉有关，对吧？但是呢，有时候真的不用太害怕被骂。有人骂你才会进步啊，我这个年代的医师骂人才叫恐怖好嘛。」

    「所以，你如果一开始就贴一个标签，看到方医师就觉得今天要倒楣，那你以後难道都不跟他的诊吗？对吧。」

    李姐偏头挑眉看看学妹，笑的暧昧：「欸，何况人家方医师是我们整间L院出名的h金单身汉耶！家里又有钱，我是没机会了，像你这麽年轻漂亮的，不想试试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