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3页)

    作为新加入的社员，才刚通过入社测试还在适应工作的初级社员中岛敦，在完成了日常的打杂任务后坐在沙发上休息，这几天他一直在努力工作尝试让自己忙起来，好弥补心里那片惴惴不安蔓延开的裂缝。转头他看见沙发对面的谷崎兄妹，他们又在上演日常的你侬我侬的甜掉牙互动。

    “兄长大人～”

    “直美……”

    这让情窦初开的少年人忍不住感叹了一下：

    “直美小姐，你们感情真好啊……”

    “因为我最喜欢兄长大人了～哎，说起来中岛君这么说是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吗？”所以说八卦是人类的本能之一，正从背后逗自己兄长的直美停了下来，扭过头好奇的看向一块切好等待摆盘的新瓜。

    “诶……这……”

    被问到的中岛敦一下子脸红了，结结巴巴的念叨着，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这阵尴尬里包含着的不仅仅是被悄悄珍藏的回忆和面容，还有一个在分化前年幼无知的自己许过的笑死人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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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脸上残留的温度，嘴里糖果的甜味，好像下一秒就要完全消散。又一次目送着那个人的离开，爱丽丝同他挥手道别，轻轻灵灵的像一只小云雀一样跃到那人身边。他心里模模糊糊的觉得他们好像要到天上去。如果，如果森先生可以再留的久一点就好了……

    或者，可以带我一起走......

    可是他们这些正临近分化期的孩子都还不允许被人领走......

    不过，自己好像从来没有闻到过森先生的信息素，阿姨说是因为我没有分化的缘故……

    不过森先生好像是很厉害的人，可是又很温和，也好......漂亮......那应该就不会是a，是b的吧.....那么以后，以后如果我变成o就可以嫁给森先生.....就可以像爱丽丝一样，可以跟森先生撒娇了，森先生说过的，自己可以不用一直那么乖的.......但是，如果能变成a的话就要去......去娶.......要做森先生的....../ω＼

    中岛敦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

    如果我以后——能嫁给森先生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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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丢人了！回想到这些中岛敦顿时脸更红了，就像是煮熟的虾子。

    自己当时到底是怎么想的这些乱七八糟！

    “有，对吧？是谁～”

    本来只是一时兴起的直美，发现他这副脸红的不正常样子，意识到肯定是有了什么不得了的瓜，马上就提起了兴致。

    侦探社的其他人好像也有些感兴趣，社长没什么反应的继续在一旁喝茶，但坐的也不近，可能是怕他尴尬。窝在窗边的椅子里喝着波子汽水的江户川乱步也没有开口，只是漫不经心地转着一颗玻璃珠，偶尔竖起耳朵听两句。爱情故事他在侦探社也听过不少，真假参半，大多没什么前途。喜欢的人啊……才不喜欢呢。荒郊野岭小破店里的蛋糕哪有粗点心好吃，可以天天吃和果子解谜题还有人跑腿的生活他满意得不得了，让别人随便羡慕去吧，他才不在乎。

    明明他们谁都不该在乎的......

    太宰治和其他人一起颇有感兴趣的凑到中岛敦身边来，毕竟能光明正大的偷懒何乐而不为呢？

    “敦君～看你这个样子，难道是暗恋吗？”

    “………”

    中岛敦没有说话，好像是默认了。

    “不要那么灰心嘛，鼓起勇气总会有机会的～你可以说出来，大家一起讨论。”

    “没错没错！

    太宰治与直美鼓励的对他说道，虽然有那么后半句让人感觉是在聚集吃瓜。

    其实他不是第一次跟别人说出这件事，但是就连鄙夷和疑问都没有收到，同伴们是茫然，阿姨们是满不在乎的笑，这不能怪他们，不是所有荒芜的土地都能落下甘霖，很多人熬不过冬天。不过这是第一次，那份幼稚的梦想和感情，自己懵懵懂懂的爱慕，被其他人肯定了。

    “喜欢的人，他，他是一个很好的人……在孤儿院的时候，他每次都会在我有困难的时候突然出现，也是唯一一个愿意对那时候的我伸出手的人。”

    中岛敦渐渐打开了话匣子，断断续续的说着，表情有些恍惚，又一次回到了那段梦一样飘忽，捉也捉不住的记忆。

    那是他在孤儿院的时候又一次被关禁闭室的事情……

    好黑……好冷……好可怕……

    为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做错啊？明明不是我的错……那时他还不知道成年人面向弱小者的发泄是毫无理由的，就像命运也从不因为你的弱小就把最简单的考验先丢给你。

    就像现在，年幼的敦又因为莫名其妙的理由被院长关进禁闭室，缩在那张跟死人一样又硬又冷的平板床上发抖。黑暗，这是刻在人类集体记忆中最原始的恐惧，每当面对太阳的熄灭就仿佛回到了生命苏醒前的混沌中，昼夜的更替恰如死亡与重生，黑暗里蔓延的寒冷、骤然的袭击、无法用言语分享的寂寞，直到太阳升起，有的人醒来，有的人死去了。中岛敦，一只丧失了母亲庇护的幼崽，不得不独自一人与人类诞生前便存在的混沌对视着，没有任何聊以自慰的途径，他甚至还不曾体会到什么是躲在母亲的羽翼下的感觉。

    谁能来救救我……

    他下意识的抓紧了在怀里意外没有被没收的……那个森先生的手套，他抓的很紧，就像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

    那双手套已经在低温的房间放置了太久，但由他摸起来却还是很烫，那是雏鸟贴在母腹羽毛下的温度，也是每一个人诞生之初与世界的第一次交流。

    如果……森先生可以再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