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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赌注 (第2/2页)

己的肮脏。

    ...他配不上当老师。

    下课的时候,戴着帽子的蒯鹏飞单独跑来了他办公室。展禹宁觉得嗓子干痒,发出的声音都在打颤:

    “干什么?”

    蒯鹏飞低着头,帽沿挡住他的脸:“这是老师让我单独交的卷子。”

    展禹宁一看,是自己熬夜出的那份练习卷。现在再看到这个,心里反而没什么心血浪费的可惜感了,取而代之只有钝痛和麻木。他又把卷子推回去:

    “拿回去吧...反正我以后也不会再给你补课了。”

    “展老师。”蒯鹏飞低低地唤了一声,有几分惊慌似的:“我写都写了,您就帮我看看吧。”

    卷子又塞进展禹宁手里。办公室里还有别的老师,展禹宁不想做这些让人注意的事情,叹了口气,随手塞到书下面:

    “知道了,我改完你拿回去看吧,但我不会再讲了。”

    他说完,蒯鹏飞却还没走,他向上抬了抬自己的帽沿,露出眼皮青紫发肿的眼,看着展禹宁。

    展禹宁莫名心虚起来,不该是他感到抱歉的,先冒犯的分明是蒯鹏飞,但加上成年人的立场和老师的身份,可以指摘的反而变成了展禹宁。他觉得蒯鹏飞是故意给他看这些伤痕的,好似一种默不作声的威胁:

    “还想说什么?”

    “对不起,老师。”蒯鹏飞的声音很小,但是非常清晰地传进展禹宁耳中:

    “我当时冲动了,你就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吧。”

    展禹宁登时一阵耳鸣,缓不过来般沉默了好一会,脑子里乱得就像收不到信号满屏都是雪花点的老电视。

    只要轻飘飘的道歉过了就可以揭过去吗?那他年少做错的事情...到现在也没被原谅啊。

    同样的道歉,谢云暄好像也说过,但那时的心情却远没有现在复杂,是因为这种青春期的好奇心比有理由的玩弄更过分吗?可是又能期望蒯鹏飞做什么呢?展禹宁眉心跳动,忽然痛觉自己打轻了,苦笑一声:

    “.....出去吧。”

    “展老师...”

    蒯鹏飞还想说什么,却转头督见办公室门口的谢云暄。他缩了缩肩膀,从办公室钻了出去。

    老师看起来比想得还要失神,干瘪得就像是被抽取了灵魂,枯萎地看着自己,饶是蒯鹏飞准备好了一堆说辞,等站到展禹宁面前,还是一下子忘了个干净。

    谢云暄看起来对他也没多好吧...

    “和他说什么了?”

    “你们关系这么好,自己问去不就行了。”

    蒯鹏飞抬头看着谢云暄,想对方伸向自己帽子的手,却还是被谢云暄眼疾手快撩起一角:“盖这么严实,原来这么严重了啊。”

    蒯鹏飞赶紧压住帽沿,对着谢云暄有几分敢怒不敢言:“你明知故问有意思吗?”

    他凭什么这么轻松地站在自己面前?

    “我只是确定一下。”谢云暄和煦地笑了笑:“毕竟好像是比离开那会看着严重一点。”

    他看起来就像吃饱喝足后心满意足了,还要跑到饿肚子的人面前嘚瑟食物的美味。都是男人,那档子事都不难想,昨晚上回去估计又和展禹宁zuoai了吧?碍于陈林冀的劝告,蒯鹏飞只是捏住了拳头:

    “第一次觉得你惺惺作态的样子这么恶心。装什么局外人呢?是你让我试试的,我至少不会像你这样装。你恐怕连打赌的事情都没敢告诉老师吧。”

    “我哪里置身事外了啊,你不是都对外说了嘛,这是我干的,我当然有必要了解一下自己的罪行。只是没想到你会这么维护老师,不是还向我获得许可想玩玩吗?要是真生气,也应该将拒绝你的老师一起拉下水啊。”谢云暄口吻很淡,却好似铁钳一般狠狠攫住了蒯鹏飞的心:

    “你动真感情了?”

    蒯鹏飞一下子跳脚:“你乱说什么?!谁会对他认真,我又不是...”

    剩下三个字他说不出来,因为谢云暄盯着他的眼神越来越让人发毛。

    “不是什么?同性恋吗?”谢云暄替他将话接下去,笑得漫不经心:“你真该庆幸是展禹宁下的手,要是我动手,可就不只是肿个眼睛这个地步了噢。”

    如果说前面还是绕着弯子,现在已经是赤裸裸的激怒了。蒯鹏飞心下觉察,但嘴上依旧更快一步:

    “你也要把我打瞎吗?行啊,你来啊。你以为和我有什么区别?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你只会比我更装更恶劣。”

    有时候脾气发起来不受自己控制,气氛沉了下去,谢云暄静了几秒,一会才好似有几分伤脑筋地嘀咕道:

    “怎么会呢?我怎么会和你一样呢?你分明一点都不了解老师啊。”

    “神经病...”

    “我们要不要打个赌?”

    蒯鹏飞转身就想走。

    “...即使我现在把你从这里推下去,他也会相信我的说辞。”谢云暄还是把话说完了,手指转了几圈,露出一个极具蛊惑性的笑:“赌不赌?”

    “谁有病要和你赌这个?”

    “你知道你妈打假官司吗?”

    蒯鹏飞一时间愣住了:“你讲什么?”

    “我从不说没有把握的话,实在不信,你可以回家问一下。”谢云暄踩在楼梯边,掏出一个u盘拿在手上晃了晃:“不过你好像回不了家?”

    “你有什么颠黑倒白的本事?疯了吗?”蒯鹏飞盯着那个u盘,谢云暄的话太笃定,笃定到他不由自主地伸手去夺:

    “他凭什么相信你?”

    谢云暄猛然抓住了他的手,笑意细若丝弦:“因为你不了解他啊。”

    “你放手...”蒯鹏飞忽然觉察到不对劲:“不对,你别...”

    “你那样硬来是不行的啊,这种方式才是捷径。”

    谢云暄往后退了一步,仍由自己的身体背着从十几阶高的楼梯上直挺挺地跌下去。

    疯了...

    身后忽地脚步声一顿,蒯鹏飞慌张地回头,看到展禹宁惊恐的脸,突然觉得自己跑不掉了。

    “咚!”

    动作太快,展禹宁不确定,是不是一瞬间谢云暄脑袋重重地磕在了阶梯上。他瞳孔骤缩,参考书唰啦掉了一地,踉跄地冲了下去。

    好像不能直接移动,万一摔断了哪里只会更麻烦...他头一次看道谢云暄脸色煞白,展禹宁手发着抖去拨救护车,谢云暄头歪在栏杆上动弹不得,却勉力动了动手去勾展禹宁的指头。

    “老师...”

    电话接通,展禹宁有点应接不暇,还是摁着听筒低下头:

    “嗯?”

    谢云暄虚弱地笑了一下,无比可怜道:“...我好疼啊,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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