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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圆缺 (第2/2页)
露出其下真实的内里。 在完美面前,一点点瑕疵也会显得刺眼。她如此闪耀,那美丽而磅礴的爱成为她光晕的延展。相形之下,他所能拥有的一切,都那么的渺小,那么的……残缺。 可是…… 阮雨的戏份和女主演一起结束,在九月底离开启程离开影视基地。剧组还要继续拍支线剧情,正式杀青大概得等到十月下旬。短暂地休息一会儿,喘了口气,纷至沓来的工作又占据了他所有的时间。签约时就说好的专辑如今终于开始动工,樊晖艺在他进组这段时间筹备起了一个班底,又东拼西凑拉出一个歌单,再让阮雨挑选、试唱,以决定专辑的曲目。 “我联系了张纯老师,她答应了给你两首歌,再特别新写一首给你。还拿到了几首不错的曲子,要另外找人填词。你也可以试着写一写,我记得你是T大的?曲现在没办法,能有原创的词那也很加分。” “这……好,我试试。”阮雨苦笑,T大的中文系确实全国闻名,但他读的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市场营销专业。写词……在过去的生活里,他从没想过有一天需要进行这样的文学创作。 目前这个阶段,编曲才刚刚开始,除了定期的声乐练习,阮雨并不能为他的第一张专辑做些什么。樊晖艺的阶段计划很明确。在剧组呆了三个月导致他的曝光出现了一个小小的空挡。之前录制的一档节目因故延迟播出,进组前准备好的物料也早已放完,导致他有接近半个月的时间几乎从大众的视野中消失。因此等阮雨一回到B市,就立马进行了一场直播,紧接着是高频次的公开活动,以期能挽回流失的热度。另外,为了给新专辑作铺垫,樊晖艺安排了一些音乐相关的活动和综艺,希望可以扭转部分粉丝心中他已经彻底“转型做演员”的印象。 “这次的剧大概会在明年春季播,年后就开始进入宣传期。我们尽量在这时候先发布一首单曲,剧播完了再筹备发布专辑,正好巩固热度。”樊晖艺精打细算,“开始录音前这段时间你就辛苦一点,抓紧多刷刷脸。现在双栖艺人可不好当,一个不小心两头都不讨好。但只要有粉丝基础,就不用怕恶评。剧能不能爆多少要看天意,热门的综艺却是上一次就能涨一次粉。”参加节目、保持曝光,这已经让阮雨忙得团团转。剩下的时间里,秉持着要趁有人气的时候“尽早赚够养老钱”的主张,樊晖艺见缝插针,又给他接了一批商务活动和商业演出。 对此,阮雨很感激。mama的身体越来越差了,一到阴雨天,全身的骨头都开始疼。腰更是时不时就疼得直不起来。他好说歹说,终于劝动她辞了工作,从狭窄潮湿的宿舍搬到新买的房子里。说到要请人照顾她的生活,她却说什么都不愿意。“用不着,用不着,我不习惯有人伺候我。” 阮雨明白的,真正的理由只有一条。她接受不了每个月多小一万的支出,只为了让自己生活得更舒服。她苦惯了,穷惯了,多花些钱就要心慌。阮雨只有接着工作,努力赚钱,或许有一天自己账户里的数字能让她安下心来,去过舒坦的日子。 从进组算起,两人各忙各的,竟有四五个月没能见上面。又一个冬天就要来了。郑新河导演的新作定在圣诞节上映,根据合约内容,李念也得出来跟着跑宣传。在录制一档综艺节目的间隙,许久不见的陈婉妤凑过来跟他聊天。 “上次碰到你们金老师,他跟我提起过你。”陈婉妤同是B市戏剧学院毕业,她说的金老师是给新生上基础课的青年教师,也是她当年的同学。“他说原以为你会忙得不见人影,没想到一直都在踏踏实实地上课,连假都没请过。他很看好你。”又瞟了几眼郑导,神情狡黠,“这不会是你第一次请假吧,那郑导可罪过大了。” “学姐说笑了。金老师也经常在课上提起你,让我们多向你学习。” “嘴巴真甜。”她笑,“我还不晓得他,他只会讲我的糗事来当反面教材。” 李念想起一些传闻,眼前的陈婉妤态度自然,不知道是不在意还是不否认。 完成录制时已是深夜,李念离开摄影棚,正准备上车离开。这时,突然捕捉到几句模糊的只言片语,他转身往话语的来源走去,转过建筑的拐角,看到有人正在打电话。 “对,已经结束了。他怎么样?嗯嗯,好的,我自己叫车回去。” 看到他放下电话,“阮雨!”李念跑过去,欣喜从心间生发出来,在一瞬间枝繁叶茂。 阮雨今天也在这个影视园录节目,刚才接到电话,原本要来接他的司机突然生病,只能自己想办法回去。李念自然要邀请他上车,说顺路送他回家。 等在车里的章明明看到他俩一起过来,下车换到副驾驶坐下,把后座的空间留给他们。司机问去哪里,阮雨报出一个地址。 “我还没去过你的新家呢。” 当初周锐不知从哪里搞到了阮雨的地址,守在楼下等他。之后阮雨就搬走了,在公司附近租了一套公寓长住。 “有时间邀请你去做客。” “说定了!”李念望着旁边的阮雨,快乐将他的胸腔充满。一切的顾忌、犹豫、挣扎,在听到声音的一瞬间都被抛之脑后。 看着李念总是亮晶晶的眼睛,阮雨感到一阵轻飘飘的快乐。他想要聊聊天,听这位新晋大学生讲讲学校里的事,填补许久未见的空白。但是,汽车刚发动,困意就爬上了他的眼皮,眼前的身影开始模糊,被窗外的灯光晕出毛绒绒的边缘。他很快就睡着了。 李念就着窗外变换的光影看他的睡颜。妆还没卸,这副精致的壳子遮盖了他原本的气色,但很明显,他累了,需要一场安眠。 车轮碾过减速带,一连串的颠簸。李念连忙把手伸过去,垫在阮雨的额头和玻璃之间。几缕发丝挠着他的掌心,泛起一阵柔软酥麻的痒意。 B市的夜空一如既往的浑浊,但他却拥有一片澄澈的月光。 我碰到了自己的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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