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族】悲伤的故事番外_【唐皇 世风日下】下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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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皇 世风日下】下 (第3/3页)

,其实我对事实如何也不是很清楚,也只是根据大哥被广占川教导后偶尔无意识说出来的话瞎猜的。

    刻意选择的来自黑塞前线在后方毫无根基的SS级雌虫作为完美孕体,所谓的返祖实验,在这些高等级“贵族”雄虫的厚古薄今的狭隘认识里,好像只要雄虫能强于雌虫一切困境就将解开了一样。

    大哥也不是一开始就是这个样子的,他对于十二岁之前的事有着模糊的记忆,但他说不出来,他只能无奈的看着自己的智慧一点点被什么吞噬,雄父也从满心满眼里只有他,变成厌恶他是一个失败品。

    我一直觉得大哥过得很痛苦,雄父因为大哥而痛苦。

    而随着广占川将大哥和自己的来历摸清楚后,唐家庄园差点毁在他手里。

    一直认为自己是上天眷顾的雄虫很快摸清了一切的来龙去脉,但我却不知道具体的内容,只记得稚子样的大哥重复念叨着“啊一”“不要”“雄父”这几个词。那天发生的事就像完美运行的程序突然崩溃了一样,花园的树木被连根拔起,建筑被拦腰斩断,那些珍贵的装饰品变成了一堆又一堆垃圾,雌虫们甚至不敢出去阻止他,只能在我和大哥身边围了一圈又一圈,我们一起目睹着广占川从庄园离开,杀气腾腾的朝雄父暂住的地方奔去。

    但是奇怪,雄父最终安抚下了广占川,只是那家伙不知道为什么眼睛里再没有之前的淡然。那家伙一直给我一种他是观看我和雄父表演的观众的感觉,我们的阴谋诡计在他面前就像小丑的把戏一样,他总是冷漠且不露声色的,就像是高高在上的神明。

    但神明被拉下来了。

    我开始在他身上感觉到痛苦这一类的情绪,尤其是在他面对着大哥的时候。

    庄园重建的时候他让雄父买回来了许多东西,奇怪的试剂,一些医疗设备之类的,他经常呆在里面不出来,有时候带着大哥一起。大哥对他的亲近变为了恐惧,转而开始亲近我,我学着岸远的样子,安抚他照顾他,我需要利用他,当然会伪装的足够好。

    大哥入睡之前喜欢窝在我的怀里,睡着后偶尔会说一两句梦话,一句话里总是有雄父这两个字。

    广占川则是越来越痛苦了,不知道为什么超群的智慧与能力没能让他变得肆意且潇洒,反而让他因为不合常理的怜悯之心背上各种各样的责任,这一点哪怕过了许多年都不曾改变过。

    我开始劝导他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与其看着大哥的自我意识被一点点吞噬而痛苦,不如早点送大哥一场解脱。他则是反过来质问我我怎么不做,我回答他,“我没有那样的能力。”

    恶心的是,我的雄父也给的他这么个回复。

    终于在一次大哥被本能吞噬,试图对我出手的时候,一直关注着大哥的广占川在大哥做出反抗之前将大哥杀死了。

    虫族顽强的生命力让广占川没能一次性扭断大哥的脖子,哪怕我躲到了一边也能听见鲜血堵在大哥气管里的泡沫音,被我和雄父分别叫来的军雌们在一切尘埃落定后将僵住的广占川给抓了起来,我以为他会挣扎会失态会大吼大叫,但他只是用像被鲜血浸泡过的眼睛死死盯住了我,还有姗姗来迟的雄父。

    那是一场多划算的买卖啊。

    我什么都没损失,就得到了雄父一直不愿意给我的爵位。

    雄父将自己包装成了一个悲剧性的角色,他对着法院和媒体说这一场手足相残多么让他心碎,他的儿子为了争夺继承伯爵的爵位杀死了另一个儿子。

    收获最丰富的我并没有在其他虫子的期待中说点什么,这场悲剧的参与者只有大哥,二哥和雄父而已,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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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开始清点自己的战利品,开始规划自己的未来,我那时候十九出头,几乎是最年轻的贵族雄虫,不依赖雌虫我也能过得不错,岸远将住进我的家里。

    我静静的等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

    我的雄父在夸张的表演后生命极速衰弱了下去,临死前他把我叫到床前问候,念叨着另一个称呼,可能是他给大哥的爱称,他那张苍白的脸上有着对死亡的恐惧,有着不舍,抓着我的手反复的问我相似的问题,“啊望过得开不开心?”、“啊望有自己的家庭了吗?”…

    在我的注视中他的眼睛越来越暗淡,在最后的一分钟却突然亮了起来,他将我的手甩开,很是厌恶的说:“为什么偏偏你是最像我那个?”

    我安静的听着他的指责,在心中为他数着数,但他并没有将这最后一丝生机用于纠结我所做的事情上,他在越来越急促的喘息中,挤出来一句让我有些毛骨悚然的话。

    “会有报应的,会有报应的…”

    那时年轻的我其实完全不在乎因雄父反悔而被放出来的广占川会不会对我施行报复。

    但雄父死前的话语确实像魔咒一般,我害怕未知的变数而一直龟缩在家里面,半夜经常被惊醒。岸远经常被我的尖叫刺激到醒过来,他一直想弄明白什么让我如此不安,我却只会缩在他的怀里害怕自己算计来的一切被夺走。

    他为了对付我想象中的敌方而一改之前的样子,从随遇而安的和平派转变为了激进派,并在所属派系得势的时候抓住机会成为了上将,但他的军队几乎变成了我家的私军,他也因此备受指责。

    我的惶惶不安随着时间的治愈渐渐消散了,只是对着他缠得更紧了些,对他的占有欲在十数年都没能和他拥有幼崽,而被医院确认他可以和任意雄虫拥有后代,唯独我不能后达到了顶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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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总是会干许多错事…总是这样,我开始变得和那些自己瞧不起的只会利益算计的雄虫一样,试探他能爱我到什么地步。

    我几乎变成了两个完全不同的雄虫,一个是外界都夸赞的雄虫伯爵,如此大爱如此无私,任意一只雌虫都能得到我的垂怜。

    一个是被自己折磨的雄虫唐皇,我清楚的知道谁最爱我,又痛苦该如何证明这一件事,我乐此不疲的追问岸远他爱不爱我,不论他怎样回答我都感觉不满意,在自己陷入痛苦的时候质疑他为什么不和我一样的痛苦。

    家中的雌虫利用这一时期的我来博弈,试图在我本该安静平和的家里拿回那些在正式场合输掉的东西,我竟也傻傻的参与了进去,还被迫越陷越深,在与权利擦身而过时也曾生出过不该有的想法,因为那能保证我将害怕失去的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但我只是个被cao纵的对象罢了。

    岸远在这场我被动加入的游戏里失去了很多,我只注意到他回家的时候越来越多了,不理解军部复杂运行机制的我当然不明白让我欣喜的表象之下意味着什么,他也从没和我解释过那些,他甚至不会在我面前展露一丝源于自己的负面情绪,他只在我感到难过的时候跟着我难过,发现我参与了那些事情之后,也没有追究什么,只是笑着开始想象需要依赖我的日子会是什么样子。

    我和他约定离开中央星去找个普通的星球过一段安静的日子,我需要休息,他也需要休息,我和他会在小小的床上交叠在一起,我将和小时候一样趴在他的胸口上听着他的心跳声入睡,复杂的争斗将被抛在身后,什么都打扰不到我们。

    照顾我的岸远,包容我的岸远,不论怎么都爱着我的岸远,在我惊醒后会迷糊着醒来,听着我的胡言乱语轻拍着我的背将我哄到重新入睡的岸远。

    在我们约定的美好生活到来之前。

    无情的命运把他从我身边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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