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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画中仙奈何群妖谱 (第2/2页)
戏水中、如游空中。走过影壁,一方幽静池塘,残留纤细枯荷,深不见底,抬头一望,瓦檐下的石榴开得正烈,榴花如火,美艳不可方物。此间无“季节”,四季恒定,春之明、夏之烈、秋之暖、冬之寒,于众妖而言是外界的感触,猫生性畏冷故有“煨灶猫”之说,生活在这里的猫妖,自然逃过了命定的苦难。 一条巷道里藤蔓肆意疯长,漫到脚边,常笑拨藤寻径,进到一个碧岑岑的小院——芭蕉翠色、亭亭菡萏、绿池锦鲤,通通相得益彰。小池塘之上、屋舍之前,架了座充当景物的竹桥,三人跨桥而去,走进屋里,岑松月以为是个不太宽敞的逼仄所在,不曾想屋内结构颇为精巧,一条楼道往下另还有一些屋子,走在宽敞的廊上视野开阔,能眺望到远处一座塔,令人神怡。 撩开珠帘,原来已经进到常笑的房间。屋内物件齐全,东墙上挂着一幅寒梅图,画中梅树枝杈不甚明朗,点点滴滴红盖住稀稀疏疏枝,压抑得人喘不过气来。岑松月道:“恩公喜欢梅花吗?” 常笑道:“不喜欢,只是喜欢画,又找不到什么中意的,索性只画花,画了这么多也没练好,见笑了。” 岑松月道:“我觉得画得很好看啊。” 常笑看着他,又看了看画,忽而解颐:“你在逗我开心吗?” 岑松月笑眯着眼道:“你怎么知道。” 常笑解颐不语,抱着常芙走到床边,轻轻松了她的手,这小孩儿原来早就困得不行了,沾了枕被就蜷翻埋脸,沉沉睡去。 岑松月疑惑说道:“恕我唐突,令正何在?” “不知。” “咦······” “她应该是,走了。”说罢,常笑捞过一条凳子,靠窗坐着。 “对不起。” “随意坐,如你所见,招待不周。” 岑松月坐在圆桌旁笑道:“没有的事,要说也是我给你添麻烦了。” “今晚就在这里吃饭吧,”常笑起身道,“我去安排,就在这里不要乱走。”岑松月拦不住,见他刚踏出左脚,回头又说:“看着点。”自然是指常芙。 岑松月无奈笑道:“好······” 岑松月迟迟不见常笑回来,困意又袭来,便趴上桌,做梦了去。此梦无他,尽数是蒙蒙雾沥沥雨,空山、小雨,太阳将出未出,周遭暖洋洋,舒服地将要打个滚了,抛开什么烦啊恼啊的······“叔叔,叔叔。”却忽听一声声呼唤,睁眼便见常笑和常芙站在身侧,皆着一身竹青色的衣裳。 常笑问道:“很困吗?要不先休息吧。” 岑松月忙道:“不了,你喊我做什么?” 常笑指了指门外道:“开宴了。”常笑递出一套衣物,说道:“这是家宴,按照规矩要换衣裳的。” 岑松月便即解惑,接过道:“既是家宴,遵从便是,恩公稍后片刻。” 出得门去,绕过小巷,来到一个天井下,从堂后进去,方见这一家子老小,有面怖者在侧端酒,有人身兽尾者坐在席上侃大山,其中端庄者有三,一为离凡渊,常笑之师哥,二为离凡渊之妻离氏,三为一名妙龄女子,面带微笑。座上妖统统身着翠绿华服,装扮悉如人。 岑松月只觉冷汗狂冒,心下道:原来果真是个群妖宴。 有人轻轻拍了拍离凡渊肩膀道:“师哥,人到了。” 岑松月拘谨抬头看去,道:“在下岑松月。” 离凡渊站起来招呼道:“离凡渊,请坐请坐······”这个人看起来年岁尚且不大,岑松月在心里暗叹道:果然是妖,容貌都不详,估计这不是他的真容。 常芙撒开她爹的手就跑到那名妙龄女子身边,嘴里喊道:“兰烟jiejie。”兰烟在笑,笑靥深可载酒,却不理她。 忽闻离氏道:“小芙娘,到姨姨这来,你兰烟jiejie啊又生病了。” 常芙乖乖攀上离氏的腿,看着兰烟,蹙眉问道:“兰烟jiejie什么时候好呀?” 离氏笑道:“快好了,就快了。” 离凡渊道:“岑公子,离某招待不周,还请海涵。” 岑松月摇头道:“没有没有,是我给你们添麻烦了才是。” 离凡渊笑着摇摇头,向仆人示意一眼,于是桌上佳肴一一揭晓,岑松月颇觉震惊——宴上鱼rou占了大半,佐以油炸小酥蝉、花生鼠脑羹、桂圆蛙眼汤等见所未见的诡异菜品,味儿嗅着馋香,模样瞧了难眠。 岑松月咽了口唾沫道:“我虽然是个鬼······” “你想什么呢?”常笑解颐,揭开离两人最近的盖子,说道,“怎么会给你吃这些?”常笑考虑得周到,特意为他准备了别样菜肴。见此,岑松月看向常笑:颇为感激的神情,常笑一看,笑得更放肆了,拍了拍岑松月的腿,示意他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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