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邂逅 (第1/1页)

    午后的yAn光像细细的金纱，从咖啡馆的落地窗倾泻进来，铺满整条街。

    玻璃外，行人稀疏，偶尔有汽车经过，压过街边散落的落叶，发出轻脆的摩擦声。

    空气里带着秋末的凉意，却被咖啡馆里烘焙豆的香气中和成一种温暖的氛围。低低的爵士乐在耳边流淌，像是有人用懒洋洋的手指拨动琴弦，让人不由自主放松下来。

    宋苒坐在靠窗的位置，背对着店门。

    她穿着一件浅米sE针织衫，外面罩着薄风衣，长发顺滑地垂在肩侧，素颜的脸g净透亮。她的手指在平板上飞快地滑动，屏幕上是未完成的商业海报设计稿——细腻的sE彩、JiNg准的构图，每一笔都带着她独有的节奏感。

    她的神情专注，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那块屏幕。yAn光落在她的侧脸上，衬得睫毛纤长，鼻梁的线条清晰。

    如果不是昨晚那场天台追逐，没有人会把眼前安静、文艺的nV人，与档案中那个警局盯了半年、能在十米高的天台边缘如履平地的“危险嫌疑人”联系起来。

    韩征推开咖啡馆的玻璃门，铃声“叮”地响了一声。

    他今天没穿战术服，而是一身黑sET恤配休闲夹克，长腿宽肩的b例，让他在任何地方都格外醒目。

    可即便换了便装，他走路的姿势仍旧带着军人的利落与压迫感——那是多年训练磨出来的锋锐，不会因为一件外套而消失。

    他在柜台点了杯黑咖啡，眼神却已经在室内一扫而过。

    视线落在靠窗的位置，停住了。

    那张脸——

    没有面罩，也没有夜sE掩护，但他依旧一眼就认出。昨晚天台上逆着风回头的那一瞬间，眼神里的冷静与决绝，像一把刀刻在他的记忆里。此刻，她的轮廓依旧锋利，只是多了一层柔和的光。

    可他见过她在天台边缘稳如平地的步伐，见过她抬手甩出一颗烟雾弹后消失在夜sE中。

    ——这两种人，按理说，不可能是同一个。

    韩征端着咖啡，径直走到她斜对面的桌子坐下。

    位置不近不远，却能看清她的每一个细微动作。

    宋苒像是全然没注意到有人盯着自己，手中的触控笔流畅地滑过屏幕，线条像行云流水般成型。她的眼神专注而平静，偶尔用指尖轻轻放大画面，调整细节，像是对周围的存在毫无察觉。

    直到第三次感受到那GU视线的重量，她才慢慢抬头。

    她的眼睛很黑，瞳孔圆而亮，像能映出人的全部情绪。视线先是微微一顿，随后唇角g出一个几乎看不出的弧度。

    “韩队长。”她的声音不高，却JiNg准地落进他的耳朵里，“你这样盯着我，看得我有点不好意思了。”

    “你认识我？”

    “有谁不认识鼎鼎大名的韩征？”

    韩征手指敲了敲咖啡杯壁，神sE不动声sE。

    “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宋苒轻轻笑了，眼里闪过一抹若有若无的揶揄，“不是吧？韩队，现在已经不流行这种老套的撩妹手法了。”

    这话的语气极自然，没有一丝慌乱，像是在跟陌生人闲聊。

    韩征眯起眼，低声道：“撩妹？”

    “那不然呢？”宋苒轻抿了一口咖啡，杯口遮住唇线，手指却无意间在杯壁上敲了敲，发出有节奏的“嗒、嗒”声，“都盯了我整整十分钟，这不是对我有意思？难不成是t0uKuI？”

    “我是在观察。”他语气沉稳地纠正。

    “哦？”她慢悠悠地放下杯子，“那观察和t0uKuI的区别是？”

    “观察是执行任务，t0uKuI是违法行为。”

    他盯着她，似乎在等待她的反应。

    “我长得像你手上其中的杀人犯吗？”她挑眉，唇角微翘，似笑非笑地反问。

    韩征没立刻接话，只是慢慢喝了一口咖啡。

    在他看来，这nV人不论是面对质问还是怀疑，都稳得可怕。没有被警察暗示身份时常见的那种慌乱，反而像是在享受猫捉老鼠的过程。

    两人之间的空气，像一根被拉紧的弦。

    宋苒将平板收进包里，站起身，走到他的桌边，微微倾身。

    “抱歉，韩队长，我还有约，没法让你完成‘观察‘的任务。”

    她话音未落，就从口袋里cH0U出一张纸巾，随手放到他面前。

    纸巾上，是用圆珠笔画的一个小笑脸，下方写了五个字——

    “有缘再见，韩征。”

    然后，她背起包，转身朝门口走去。

    然而，在她推开门的那一刻，韩征还是站了起来，跨了两步，伸手按住门框。

    “昨晚，你在哪？”他的声音压得很低。

    宋苒回头，眼神g净得像一汪泉水，可唇角那抹笑带着锋利。

    “在家。怎么了？”

    两人对视两秒。

    韩征松开手，她推门而出，风把她的发丝吹起，也带走了身上那GU淡淡的柑橘香。

    韩征回到座位，目光落在那张纸巾上。那行字像一根钩子，g住了他的神经。

    他知道，这nV人在刻意挑衅他，而且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韩队，昨晚芯片的源头有线索了。”耳麦里忽然响起周铭的声音。

    “说。”

    “有个匿名线人提供消息——芯片，可能在一个叫宋苒的nV人手里，照片已发你了。”

    照片里的nV人就是刚刚刻意挑衅他。

    韩征垂下眼，看着那张笑脸纸巾，目光一点点深了下去。

    宋苒——你，跑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