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不了一点_07宿舍楼的风水养人,定不会叫你香消玉殒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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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7宿舍楼的风水养人,定不会叫你香消玉殒 (第1/1页)

    还算不错的心情在破破烂烂的宿舍门前消失殆尽,高沛抱着一丝侥幸推开门,茅坑大小的屋子里挤了上下铺八张锈迹斑斑的铁床,狭窄过道里见缝插针塞了两张并起来的长桌子。

    没有独卫。

    没有阳台。

    没有侥幸。

    有一张床上已经铺了咸菜干式的床单,裸奔的被芯呈花卷状团在床尾,一大半拖在了地上,桌子上甚至还扔着两只不一样的袜子。

    高沛站在门口,掏出手机给刚加上的微信发了个消息。

    Pro:【你们学校住宿费多少?】

    对面秒回。

    青天大姥爷:【什么你们我们的,咱们!】

    青天大姥爷:【也没多少,区区0.15w】

    高沛把箱子一扔,哐当撞上了桌子,拨了个电话:“我要退学!”

    “滚。”容云旗冷冷说完,挂断。

    行李没什么可整理的,需要整理的只有高沛的心情。

    容云旗只给他带了一个箱子,床单被褥一概没有,高沛调理失败,暴躁地踹了一脚床板。

    那床板不知道走过多少年风风雨雨,居然让他一脚踹断了,死前夸擦一声哀嚎,还给他吓了一跳。

    “嚯!”门口有人叫了一声。

    “哥们儿一大早就这么大火气。”

    高沛回头。

    那人个子不高,戴了副年久失修的眼镜,镜片不知道多久没擦,呈现出相当朦胧的磨砂感。把包子咬嘴里叼着,油光锃亮的手就想去拍高沛的肩膀,在他不甚友好的眼神下若无其事地收了回来,自己拍了两下手。

    “我李元方,昨天来的。”

    好熟悉的名字。

    高沛没吱声。

    李元方三两口吃完了包子,从自己桌上抽了张纸擦手——天杀的,居然压在袜子底下,好奇地探头看了一眼:“你就带了这点东西?”

    退学遥遥无期,他还得在这间厕所里住着。

    “你知道哪里能买被褥吗?”他问。

    李元方迟疑:“学校超市应该有吧,我也才来一天啊要不你问问学长学姐。”

    “哎这样,”他擦完了手,顺理成章地继续刚才被打断的动作——拍高沛的肩膀,“待会你先领完军训用品,然后我陪你去超市看看,正好我也有东西要买……你瞪我干啥?”

    “别碰我。”高沛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

    “……不碰就不碰,”小眼镜缩了缩脖子,怂怂地低声嘀咕,“大姑娘小媳妇吗还不让碰。”

    高沛把箱子踢到坏了的床旁边,使劲一拉门儿扭头往外走,没理会李元方在身后嚷嚷什么。

    径直走到洗漱台,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洗手虽然小眼镜摸的是肩膀但是总不能当场脱衣服洗澡,说起来这破地方真有浴室吗不会他妈的是大澡堂吧?

    cao!高沛恶狠狠地拧开水龙头,老子不干净了!

    水龙头发出一声高亢的惨叫,吱吱响了半天,一滴水没掉下来。

    原来人在事情荒唐到一定地步的时候真的会笑出来。

    他微笑着把水龙头拧回去。

    呵,打雷不下雨,咬人的狗不叫。

    用没接到水的手打开手机,连翻通话记录的耐心也没有,一个数一个数地用力摁下一串号码,拨通。

    等待音响了半分钟,在临近挂断的时候被接起来。

    “你最好有事。”男人阴森森地说。

    “我要退、学。”高沛一字一顿地说。

    电话里沉默了一阵,随后一声冷笑:“做梦去吧。”

    啪叽。

    嘟、嘟、嘟。

    高沛深吸一口气,能伸能缩地再打过去:“我跟这鬼地方八字犯冲……”

    啪叽。

    再打。

    “过不了几天就香消玉殒……”

    啪叽。

    深呼吸,深呼吸,再打。

    他猛吸一口,对着手机发出亲切问候:“容云旗我cao你大爷!!!”

    啪叽。

    嘟、嘟、嘟。

    把手机调成静音,刚想扔到一边,又一通电话打进来。

    “你没完了是吧?”

    “什么?”陈颂摸不着头脑,“我干啥了又?”

    “……”容云旗闭眼捏了捏眉心,“没事,我看错了。”

    “怎么怎么?”陈颂兴致勃勃地追问,“我们队长跟嫂子吵架的时候也这个语气,你有情况?”

    懒得理他:“什么屁,快放。”

    陈颂一啧声:“你一人民教师,祖国花园里的辛勤园丁,说话这么粗俗呢。”

    人民教师彬彬有礼地说:“请放。”

    陈颂鹅鹅鹅地笑了一阵:“晚上出来玩耍不,我休班!”

    “刚开了二十个小时的车,到家没一个小时,你嫌我命太长了是吗?”

    他哎呀一声:“玩耍而已正好放松了,本来今天也没打算让你喝酒,去凑个数斗地主打麻将,起到一个造型上的作用。”

    容云旗回答得很干脆:“不去。”

    “给你介绍妹子,整个交警大队数一数二的,长得漂亮人也拔尖,我上回贴你罚单被你踹的时候她看见了,一直想让我牵个线认识认识呢。”

    不提还好,一提罚单容云旗就来气。那次本来是陈颂有事叫他送一程,他过去等陈颂下班,不知道那地儿不能停车,停下还没两分钟,这王八犊子一脸正气地过来,啪一张罚单贴前窗了。

    他冷冷道:“驳回,退朝。”

    “哎哎,”陈颂连忙提高声音,“那我咋跟我同事说啊,说你暂时没这个意思?”

    “随便,说我不喜欢女的都行。”

    陈颂笑骂:“贫自己都这么狠,行,我跟她说清楚。”

    “你真不出来啊?就咱俩呢?”

    “祖宗,”容云旗叹了口气,“我下周一公开课。”

    还剩一天,他连教案都还没写完。

    “好吧好吧,”陈颂遗憾,“不打扰你了,接着补作业吧园丁。”

    挂了电话,他捏起备课本,拿笔翻开。

    唉。

    一工作就想叹气是病吗?

    月升日落,备完下周的课,改完上周的作业,做完本周的卷子,容云旗把笔一扣,扔开,伸直胳膊腿做了做拉伸,听到自己全身都在发出故障般的嘎啦嘎啦声。

    他拿起手机,心情不错地给陈颂打了个电话。

    “出来喝酒。”

    “神经病!”陈颂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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