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花园神物。 (第4/4页)

也毫不犹豫地买了下来，场景仍旧鲜明，似如昨日风光。

    石头正名是妖瞳石，只是某种凶兽的眼珠，虽然没什麽其他用途，却因其放於月光与日光之下都会有不同光彩流过，甚是迷人眼睛，因此颇受凡人青睐。

    南g0ng乾当年得到後Ai不释手，收下石头时神情慎重端庄，彷佛捧着什麽珍奇异宝。

    他当时对南g0ng乾这行为感到好笑，问他为何对这妖瞳石如此慎重其事，南g0ng乾想也没想就说：「因为是兄长所赠。」然後漾着一个大大笑容，笑容漾着满足，小小的酒窝增添上几许光彩，见南g0ng乾如此欢喜，他满心柔和下也回以一笑，南g0ng乾却怔愣着笑容，眼神忽然闪烁飘忽，支吾地又说了一句：「真的很像，所以我喜欢。」而究竟是像什麽，无论他如何追问，南g0ng乾就是不肯坦白。

    两人共度许多岁月，他早忘了追问因由，但仍时常发现南g0ng乾小心翼翼地保护脖子上那条绳索，直到胞弟屍T在怀中冰凉很久很久後，他才在一旁发现断裂绳索，上头正系着这颗妖瞳石，而胞弟究竟为何这般宝贵珍惜，一直到Si都不肯摘下，他已无法得到答案。

    此生与南g0ng乾感情不如前世，因此并肩逛街的融洽场合并未出现，当他前几日看见时，内心恍然想起这些细节，等回过神已经将之买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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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後还是决定将这颗妖瞳石送给南g0ng乾，也是怀抱一种试探心理。

    他想前世南g0ng乾这般宝贝，此生若尚有记忆，收到时应该多少会动容，偏却不见任何感情表露，就像是……真正是第一次收到这个礼物一样。

    当他以为南g0ng乾不记得前世，却又常见其把玩；虽没有如前世那般，央求他找工匠打造成坠饰，却也是随身携带，就连此时睡梦中，也紧握手中。

    就是这样似有若无的状态，使他总看不透。

    眼前这人究竟是谁？是前世的南g0ng乾？还是新生的南g0ng乾？

    南g0ng律纠结於这点，始终无法释怀。

    捡起石头还能感受上头余温暖暖，似是南g0ng乾熟睡前都捏在手里，他内心又有一GU暖流烫过，把某处菱角溶化，某种满足感让他心绪莫名地、毫无预兆地，产生一种眼前迷雾锐减的惬意错觉。

    垂下眼帘，他一时间厘清不了这种豁达因何而起，却也不急於追究，就好像接触这些暖流後，那些不明所以的焦躁瞬间消失，也不必在乎。

    看着暗夜里南g0ng乾的安睡模样，他指尖又一阵搔痒，内心不断渴求抚脸颊上那一片柔软。

    那是前世面对南g0ng乾时不曾有过的感受，是如此陌生、酸涩，然而即使这感受如此沉闷，却又让他隐隐嚐到满足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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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忆中，胞弟总是静静地站在他身後，对谁都是一副怯懦神情，只在跟他交谈时露出灿烂笑容，那笑容包含太多情绪，毫无阻碍地释放渴求关怀的想法，大眼瞒不住心思，总闪烁粼粼委屈，彼时他因此心软、心疼，然後宠溺地r0u乱南g0ng乾头发，即使要求多麽不近人情，也会尽力去满足。

    然而重来一次人生，他魂魄无b强大，身在馨兰苑亦能放出神识观察碧松苑的一切。

    眼皮底下的南g0ng乾那麽矜持、懵懂，却是在眼皮外如此开朗、睿智。

    偶尔他会忌妒吴添福与骆商，凭什麽他们可以跟胞弟谈笑燕燕，又凭什麽能与胞弟身T接触，而他却只能远远观望，甚至连亲眼看看都没有办法。

    但他又明白眼前这一切，全都是他自己造成；在胞弟年幼时做了那麽多折磨，所以他不敢、也没有勇气去接近。

    有时候看着胞弟翻看许多书物，脸上偶尔闪过醒悟，他就明白南g0ng乾其实那般聪明，那麽，会不会还记得年幼时，自己的那些恶行？

    他替南g0ng乾喂下药粥时，南g0ng乾眼底那抹不服气与倔强，让他恍惚地想起前世，兽cHa0时南g0ng乾双腿具断，在所有大夫都不忍摇头下，南g0ng乾也是这一抹神情，在无数疼痛的夜晚啜泣，却又在无数个白天坚持。

    而後，他便常以神识偷偷关注南g0ng乾时，总有那麽一举一动累积着什麽，最後化成指尖颤动与内心冲动；这些日子以来，这些冲动一点一滴累积，此时在他心里热切打转，就像一根羽毛不断撩拨平静的水面，轻轻地荡起一b0b0涟漪，细碎得让人有些烦躁，却又甜腻得让人甘愿为之烦躁。

    他不明白自己是怎麽了，只知道水灵花一事之後，他忽然很在乎很在乎胞弟，也许是前世今生他都不曾真正去T悟过南g0ng乾在府里的遭遇，那些以为胞弟过得不错的断论全都是他自以为是，因而忘了其实父亲是这麽不待见胞弟；即便他前世早知道原因，却是一心修练，竟迟迟未想起这事儿。

    南g0ng律还在欣赏南g0ng乾那懵懂睡颜，最後终於忍不住以拇指摩娑他唇边银丝，看着指腹上沾染的水光，他大脑有瞬间停摆，呼x1一窒，某种想念诱惑他弯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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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见南g0ng乾唇瓣抖了抖，忽然低语：「……看……」南g0ng律已然思至恍神，听见那声低喃瞬间闪至角落，方才那瞬间失神，让南g0ng律面容闪过难堪，有种做坏事差点被发现的愧疚缭绕不散，等了好一会儿，只听见几个破碎字词，南g0ng律才反应过来，胞弟这是在说着梦话来着。

    不等他把那些梦话连贯成句，就见南g0ng乾眼角躺落一滴泪珠，唇角颤抖着漾开笑容，那画面悄悄钻进他心里，变成一抹暖暖春风，吹拂过一如明镜的心湖；他是瞬间感到错愕而担忧的，却又隐隐期待那春风变成狂卷时，究竟能造成什麽影响。

    方才，他弯腰想做什麽？

    南g0ng律按下内心浓稠酸甜的莫名感受，又一次确认南g0ng乾不会再轻易踢开被褥，这才转身离开碧松苑。

    离去时，他唇边挂着一抹宠溺笑意，积沉的杂乱思绪被抛诸脑後。

    他听见的那些破碎句子，细细T悟深想，竟是把前世对於妖瞳石的疑惑解透。

    南g0ng乾说：「看，这奇石，跟那家伙眼睛一样。」

    而他於神识偷偷关注南g0ng乾时，早知他口中的那家伙－－是自己。

    但说南g0ng律离去，却不是回馨兰苑，而是向府外行去，偌大的南g0ng府，至始至终没有任何人发现其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