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为什么他们不说话? (第1/1页)

    再次醒来时是在梵雷的身边，准确来说是在梵雷旁的赐福点处，那个被褪色者触碰过得金光。

    褪色者醒来之后沉默了很长时间，他只觉得在他死后的这段时间里世界的变化很大。

    他想询问梵雷关于大树守卫，又或者自己复活的事情，但又觉得这有些过于私密了。他无用的羞耻心总是时有时无在不必要的时候出现。最后他也没有将问题说出口，这个刚见面就嘲讽他，穿着满是血渍衣物，说起话来古里古怪的男人让人难以升起打交道的欲望。

    重新朝着赐福点散发的金光走去，这回褪色者绕过慢吞吞巡逻的大树守卫在其巡逻路线的附近看到了玛丽卡女神的教堂。

    “女神啊！”

    他自誉是一个无神论者觉得交界地的神明只是强大一些的凡人，但在从小的教育和耳濡目染之下看到教堂还是不自觉的升起一阵安全感————这与他杀死密使，抢劫女巫，暗杀半神麾下的士兵并不冲突。

    靠近后那种神秘的明悟感浮上他的心头这个地方的名字是：艾雷教堂

    教堂内也有着一个赐福点，角落的柱子边拴着一只毛驴，一个十分干瘦身着红色衣物，带着红色的上方有着几根彩色羽毛的毛边帽，手持一把破破烂烂的琴和琴弓的老人坐在一个火堆边取暖。

    与老人同一侧还有一个锻造台上面有一颗锻造石，褪色者捡了起来。可惜锻造他手里的剑或者盾都需要两块锻造石还有几百的卢恩，褪色者手里只有一把剑和醒来时的几个元素瓶，其他的一无所有。

    那个老人从褪色者进入教堂触摸赐福到拿走锻造石都没有反应，直到褪色者走到他的身边和他搭话，才慢慢抬起头。老人的下半张脸被一块布蒙住了，帽子半遮住他的眼睛让人无法在不贴近的时候看到他的眼球，只漏出还算高挺的鼻梁和灰败、暗淡、不健康的肤色。

    “.......你是褪色者吧？......而且看起来，好像不会攻击我。

    既然如此，要不要买些什么？

    我叫咖列。可能看不太出来，我是做生意的。”

    老人cao着沙哑的嗓音与褪色者搭话，褪色者对随随便便的一个人都能认出自己的身份感到费解，老人给出的回答是，“现在还神志清醒的走在这个世界上的大多都是褪色者。”

    “那你也是褪色者吗？”

    老人愣了一下，“不是，我不是褪色者，我出身流浪民族。艾尔登法环破碎之后，这块土地上的人，脑袋几乎都变得不正常。好在有你们褪色者，我猜的一摆脱毫无收入的下场。总之，以后也请多加惠顾了。”

    褪色者知道流浪民族这回事，如果在交界地的城市间四处奔走的话可以了解到这个民族，他们很擅长经商，交界地到处都是这群人。至于脑子变得不正常的人，褪色者只能想到那个一句话都没说过的大树守卫。可以预见的，他能记住这个人很长一段时间，希望对方不会将当天的事情说出去，那很丢人。

    “有什么推荐的商品吗？”

    “啊，你手边的卢恩要是还够的话，我建议你买下工具皮袋，有了那只皮袋，就能自己制作简单的道具。要在这块土地奋战下去，颇需要这类东西。那确实有点价位，卖出去我也能赚个一笔......但我的初衷，是希望重要的客人能活下去。”商人说话的语气谦卑而真诚，让一个卢恩都没有就成了贵客的褪色者忍不住想要将他推荐的物品买下来。

    但随后他就意识到自己身无分文，甚至连卢恩是什么都不知道，只能和商人说再见，商人没有任何对穷人的鄙夷温和表示如果有需要可以随时再来。令人如沐春风的服务态度让褪色者决定赚了钱就来买下他的商品，让这个干巴巴的小老头生活宽裕一些。

    这个教堂破烂的很，连穹顶都没有，周围的墙壁也坍塌了许多，他进来的时候走的不是门，离开的时候同样穿过断裂的墙壁离开的。

    教堂后就是一片林地，可以看到几个身穿鲜艳树形刺绣纹路的士兵在林中巡逻，褪色者看着他们的衣服不禁咂舌，这些士兵所隶属的军队肯定不一般，不然怎么能支持如此铺张。

    没有钱不要紧，人身上总是会带钱的，褪色者看着这些身份不简单的巡逻兵，心中歹意渐起。

    其中一个士兵巡逻范围比其他人更远一些，甚至走出了林地的范围，褪色者猫在草丛里慢慢地看着士兵远离他的队友，嘴角的弧度忍不住扩大。

    找准时机，他提起剑一只手捂住士兵的嘴不让他发出声音，另一只手举剑从背后刺穿士兵的心脏。依照褪色者的井眼这不足以让士兵立即死亡，至少是安安静静的死亡，但是士兵的身体立刻就软了下来，从头到尾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有一缕熟悉的金色烟尘从士兵的身体里飘进褪色者的身上。

    是卢恩！没有任何缘由的，褪色者意识到这烟尘代表的东西，但自己死去时可身无分文，也会有这种东西吗？

    压下其他的想法，褪色者最后看了眼这个奇怪的士兵。

    “大概是觉得自己一个人死太孤单了。”褪色者回头看向林地，那里还有几个人正对林外发生的事情毫无所觉，但是他得抓紧，一段时间不出现，很快就会被人发现的。

    悄然的进入林地，几个士兵坐在篝火旁，几个士兵兢兢业业的在周围巡逻，林地中静悄悄的，人与人之间没有交流显得军风很是严肃，褪色者观察了一小会也没看到他们换班，只是在几个固定的路线上走，甚至连头都不会转一下的。

    褪色者找准时机背刺了一个四处走动的士兵，将他放下拖到一旁，以免其他人发现。随后下蹲着慢慢的挪到一个孤零零坐在一个尸体面前一动也不动的士兵后，提剑刺入，这个背刺用起来感觉很好，一剑进去人就软了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但估计是距离的把控出现了一些问题，士兵并未立即死去，反而是很警惕的站了起来起身反击。看到士兵起身褪色者暗道糟糕，这下子逃不了被围攻的命运了，结果好似之前死在他手中的人不会再临死前喊一嗓子一样。

    这个士兵就像是想和褪色者私了一般只是拔出剑反击，褪色者没有盾，挪步躲过几剑后反手在士兵胸口斜劈了一刀，就在他想再补上一下的时候，在他眼中还能再动几下的士兵匪夷所思的倒在了地上？

    为什么？这群人是受了重伤还坚持在自己的岗位上吗？

    褪色者无法理解，他本就不是什么聪明的人，发现自己想不清楚之后就擦了擦染上血后有点滑的剑柄看向不远处的另一个士兵。

    其实还有一点事他心中有些疑惑但不知该怎么表达，刚刚两人交战时的动静其实不小，尤其是这几个士兵坚守岗位连交流都不曾有的情况下。

    褪色者内心不安，这种不安在他并不悄无声息但十分顺利的解决掉林中所有敌人后扩张到了最大。

    为什么都不说话呢？为什么没有人发现有人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