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sperado 十九仲夏_日记004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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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记004 (第1/1页)

    YAnyAn高照的早晨和午後雷阵雨,一整周过去像是只过了一天。

    参加画展让生活变得忙碌,上课之余全在构思作品。

    然而待在画室的时间愈长,反而一点东西都画不出来。地板上落满了破碎的水彩纸和素描纸,然而每次下笔总觉得抵触,无论是颜sE、位置或是角度都错误,这样的情况并没有因为频繁的尝试而改善,愈演愈烈。

    我尝试着多出门走走,然而连日大雨除了让我烦躁之外没有任何的助益。

    屡战屡败的挫折让我心力交瘁。

    我频繁的出门,却没有再遇见过伊达。我也没有去找伊达说的那个地址,虽然路德街就在画室附近。

    说来也是奇怪,我的直觉说伊达是个特别的人,但对於再次见面,我显然不相信有这样的契机。——对於一个陌生人而言,两次巧遇是侥幸的最大极限。

    我笃信这场相遇的特别,仅止於「她」,而非「我们」。

    我以为缘份仅止於此。

    朋友在英国生活很久了,借这次画展的机会又认识了许多l敦画家。即便准备画展忙的要Si,他们还是对於派对和酒会有莫名的执着。

    隔着无边无际的大西洋,这里的夜生活却和北京没有不同,同样的无趣乏味。先前朋友总邀请我一起参加,虽然对於舞会没有一丁点兴趣,但秉持着多多寻找灵感的想法,我还是去了。

    接近多数人就寝时刻的酒吧,舞池里的男nV随着或慵懒或热情的音乐扭动身T。慢妙称不上,迷乱有之。夜sE和酒JiNg成为放纵最佳的掩护,灯红酒绿。

    此时此刻Ai的存在与否不再重要,不带感情的贴身热舞和激烈拥吻都司空见惯。这是人X最该有的面貌和生态,回归最原始的x1引,无关社会和价值判断。肮脏,但绝对真实。

    我坐在酒吧的一角,穿着不甚舒服的洋装长裙和新买的高跟鞋。裙子的材质刮擦皮肤,产生一种不太自在的触感。可能是鞋子不太合脚,或者高跟鞋穿起来就是这麽的令人不适,连坐着都让人觉得难以忍受。

    我活动了一下脚踝,忍着想赤脚行走的冲动缓缓的绕着场地晃悠,物sE合适的题材。

    穿着燕尾服的服务生端着一整个托盘的香槟,看起来像是这片汪洋中的移动小岛。我拿着酒杯当道具,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麽像个新手。

    但这麽做显然是最错误的选择。

    我闪避着疯狂舞动的男nV,一只手提着裙摆穿越紊乱的舞池。一位服务生挡住我的视线,视野短暂的局限。再度抬头的时候,一张熟悉的侧脸撞进眼帘。

    那个瞬间舞曲的旋律倏然拔高,浓烈的节拍撞击着内心。「吊桥效应」,我心里闪过这个名词,一点也不紧急或者令人惧怕的环境,心却如同即将坠落一般挣扎跳动。

    她就站在那里,熟练的晃动手中的调酒,鲜YAn的酒Ye流经透亮的光线、流进玻璃杯,与冰块撞击的画面令眼睛都沈醉。耳骨上的金属耳钉随着动作闪耀,淡金sE的短发在灯光下接近银白,冷灰sE的瞳孔中倒映酒sE,五花八门、形sE各异的酒类为之倾倒。他们像一朵朵水仙,在那一双充满浮冰的眼睛里顾影自怜。

    她是这场盛大狂欢的主持人,是生在天堂的撒旦。众神为她意乱情迷,在她毒药一般的陷阱里狂欢。而她浑不在意,漫不经心的用手指敲击桌面,清澈单纯的眼神像她生来就该是拉菲尔。

    手中的高脚杯落在地上,撞击的声音像是在摹仿冰块撞击的脆响。甜腻的香槟溅在裙摆、高跟鞋和lU0露的脚背,凉爽中带着气泡的苏麻。

    心头为之一颤。她站在吧台内,透过五光十sE的光线望过来的时候,我想我为这次的创作找到了答案。

    我迅速的拿起素描本遮住自己的脸。

    她离我好近,我在不知不觉中走近。像被原子引力x1引,无法cH0U离。

    心脏慌张的跳动,在跨出下一步的时候漏了上一步的节拍。

    我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躲。或者说,我不愿意承认。

    我像遇见小王子的狐狸,像漂流的浮萍找到落脚处,沦陷在她的眼神里。

    这样的沦陷并未把我绞碎,反而是一处漩涡,将我从混沌中cH0U离。

    突然的脱离让我不安,但是我的心急切的跟着她走。我的灵魂为之臣服,以之信仰。我像一个不成熟的理想主义者,一颗搏动的、炙烈的心可以为了理想悲壮的Si去。

    迟来的一见锺情过度热烈。

    TheexpressioninhereyesmakeshermyLod.

    我确认了她并未注意这里,抓起皮包和素描本闪身出了门。

    厚重的玻璃门在身後缓缓合上,把放纵肆意的气氛关门後。小巷的街灯昏h的亮着,我靠在贴满广告的墙上。她的脸庞再次浮现。

    灰蓝sE的天空飘起小雨,我戴上帽子,快步离开。

    这场疯狂的盛宴,我也牵涉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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