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最美的爱情(6) (第2/2页)

笔电、关於失眠日记、关於我和他的内容想传给他，但一想起稍早离开前他的那抹表情，我又全数按了删除。後来又决定还是传一些无关紧要的日常慢慢缩短距离，但看到前面他简短的回覆，我又打消了念头。

    现在突然靠近，只会被他推得更远，更何况……在他昏倒之前，我还曾经对他大吼叫他滚开、说我不想再看见他……

    我重重地叹了口气，铃声却在此时大响，把我吓了一跳。

    「g麽声音这麽哀怨？」思涵说，「我听伯彦说了，你早上去医院载温允橙喔？」

    「呃……嗯。」

    「太好了，我还以为你们真的要绝交了，之前还跟我说什麽没办法再跟他当朋友了……」

    我苦笑，某方面来说……是真的没办法只将就当朋友了，人果然都贪心的吧？

    「思涵，你之前有想像过不喜欢伯彦的那一天吗？或是你当初跟他在一起有预想过你们的未来吗？你们从来都没想过要分手吗？」

    「等等，你一下子问那麽多，我要怎麽回答？」思涵失笑，「怎麽突然好奇这个？」

    「就……很羡慕啊，你们携手走过了那麽长的一段日子，现在又继续走向未来。」

    那年那个红着脸告诉我已经恋Ai的小nV孩，如今已经成为人妻了，而她的伴依然始终如一。

    「十五年很长啊，就像你常挂在嘴边的：是我一整个青春啊。有一件事我都没跟你说过，其实有一次我们真的谈好分手，结果不到一小时他就骑车来找我了。」

    他们当年都考上了高雄的大学，各自住在学校的宿舍，因为大学的活动很多，见面的时间越来越少，有一阵子渐行渐远，甚至起了分手的念头。她说她还记得那天的天空很灰，她独自坐着快一个小时的车去他学校找他，结果才刚下车就看见伯彦和别的nV人撑着伞有说有笑，如果是以前的她，绝对会冲过去破口大骂，但在那一刻她却犹豫了，才想起自己本来就是要来跟他谈分手的，这样也好，她才能更确信自己的立场。

    她在附近的超商等他，跟他提了分手，他只问了一句「这是你想要的吗？」两人就确定分手了，思涵搭车回家的路上雨越下越大，她也一路哭着回宿舍。

    结果才刚踏进宿舍，伯彦後脚就到了，还淋得整身Sh，他说他本来想很酷的尊重思涵的选择，但他马上就後悔了，两人哭得半Si又和好了，後来就决定下学期一起到外面合宿同居，直到毕业後回到台南赚钱买两人的新婚房。

    「所以他为什麽跟别的nV人有说有笑？」

    思涵放声大笑，「我当时也有这样质问他，他就很哀怨回我说：难道要哭给她看说我很想我nV朋友吗？那nV生是他同班同学，因为突然下雨被困在骑楼，他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那个白痴不知道男生这样突然的T贴会很容易让nV生心动吗？你当初就是被他的外套上钩，掉进他的陷阱的！」

    「哈哈哈笑Si！你果然是我的灵魂伴侣，我当时就是这样念他的。」

    十五年过去，一直以为他们两个都是很明确地认为会跟对方走到最後，听了这段小故事忽然有种莫名的感伤，试想如果当年伯彦没有因为後悔而在去找思涵，两个人会不会就这样结束了呢？

    「也有可能当年真的结束了，但在程闵佑的丧礼上遇见後，可能又再次旧情复燃。」

    当我跟思涵讲完我的假设後，思涵的回答让我们捧腹大笑。

    「骂程闵佑是垃圾这件事我後来有反省了，也跟伯彦一起去看程闵佑跟他道歉，我们旁观者明明最看得出来程闵佑当初有多Ai你，所以也就更不能谅解他最後的选择是那样，也许最痛苦的人是他自己也说不定。」

    「我前阵子也去看过他了，还遇到他前妻。」我把当天的事情跟思涵说了一遍，回过神才发现自己哭得稀哩哗啦。

    「……那你跟温允橙，还有可能吗？」

    我顿了顿，「什、什麽意思？」

    「你们交往过……对吧？」

    思涵说她当年早就发现我跟温允橙的秘密恋Ai了，只是因为我一直没开口，她认为问了也只会被塘塞，说不定也有不能说的理由，她有猜过有可能是因为程闵佑的原因，便一直在等我主动，没想到还没等到，我就突然宣布我和程闵佑在一起了。

    手中的车钥匙上面还残留着浅淡的橙花香味，视线转到衣柜底下那一箱堆得满满的护手霜，那天他送酒醉的我回家早就看到了。

    代表我们交往纪念日的门口密码、贴在墙上年代久远的海报、衣柜里一箱满满属於他的橙花香护手霜，他明明全都知道，却还是选择推开了我。

    已经无路可退的青春里，我们曾经遗失了彼此，现在……还能够再次走向对方吗?

    三天了，温允橙一通电话都没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