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第1/2页)

    第十七章

    有了这一次相识，池君莫经常守在后门，和得了好处就赶紧回去的其他小乞丐不同，池君莫显然对叶遥清格外执着，等着杏花楼所有灯光熄灭才离开。

    池君莫这段时间吃的还行，又有心把自己脸上、手上、身上的脏污清洗干净，已经是深秋了，井水冷得刺骨，池君莫也坚持把自己捯饬干净。

    池君莫虽然皮肤黑了一点，但是浓眉大眼颇有日后剑眉星目的影子，虽然嘴上木讷一些，但是看着干净讨喜，也比其他小乞丐得到的赏钱多些。

    池君莫攒下了的钱不急着给自己准备过冬的干粮衣服，硬是买了一根发簪，在后门狗洞处悄悄送给了叶遥清。

    这根发簪是木质的，但是格外精巧细致，无论是雕刻打磨还是涂色都可以看得出制作人的用心。

    叶遥清拿起发簪仔细打量那些细密的木质纹路，轻嗅淡淡的木香，竟是好木料，小叶紫檀木。

    但是这种木料很少用在普通人的首饰中，在佛教传说中有驱邪避凶的作用，想来是池君莫自己买下了木头余料雕刻出来的。

    这根发簪制作好应该有一段时间了，触感细腻圆润，在灯光下显现出琉璃般的光泽，显然是池君莫精心养护着的，为了明天他的及笄礼。

    可是明天也会是池君莫第一次接客的日子，这些天为了避免他出逃，他有了单独的房间以及专人管控，不过知晓他会经常找小乞丐询问他家里的情况寻找丢失的弟弟，对他在后门找小乞丐聊天的行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谢谢你的礼物……你叫什么名字？”叶遥清在龟公的注视下打开后门仿佛第一次对墙外新来的小乞丐产生了好奇，他会在早晨与几个小乞丐匆匆一瞥，但是能像这样的见面实在是太难得。

    “池君莫，我是池君莫。”和平常叫狗儿、大壮这种的小乞丐不同，这个名字不光有名有姓而且池君莫不是什么常见的字，叶遥清有些好奇他的经历。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跟我来。”叶遥清瞥了一眼门口蹲着他的龟公，自然而然地牵起池君莫的手往房间走。

    池君莫浑身一僵，脸色绯红地注视着两人交叠的手，满脑子都是叶遥清纤细白皙的柔嫩小手，温润如玉的触感。

    十指交握，池君莫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在叶遥清关上门的那一刻，嘶哑着嗓子坚决地开口：“我帮你离开。”

    幽深的黑眸执拗地盯着叶遥清，黑白分明的眼睛满是他的身影，池君莫清楚叶遥清在杏花楼里的委屈，自从他遇见叶遥清开始，他就开始有意识地搜集信息。

    叶遥清喜欢什么讨厌什么，他都通过暗中打听观察变得一清二楚，包括杏花楼里谁欺负他排挤他，谁帮助他照顾他，他都知道。

    池君莫的莽撞开口让叶遥清微露讶异，池君莫因为有些激动而紧握住他的手，垂眸注视着那因为用力而露出青色脉络的粗糙手背，借着垂下头的动作掩饰了一下脸上的神色。

    叶遥清漂亮的眼睛第一次倒映出池君莫的面容，让池君莫有些紧张到失去了往日的冷静和分寸。

    “你怎么知道我想要离开？池君莫，你是谁？你从哪里来？”叶遥清甜软温柔的声音带着笑意，如同掺了蜂蜜的花茶，口感顺滑还带着清香的甜味。

    池君莫怔然地意识到自己的话语被叶遥清当做了孩子的玩笑，不放在心上，有些懊恼地咬唇，而叶遥清趁机抽回自己的手，好整以暇地请他坐下。

    池君莫的声音沙哑粗粝，与叶遥清如同清泉般的嗓音相比格外喑哑难听，因此池君莫平日里沉默寡言，可是此刻叶遥清有一肚子的疑问在，他哪怕再低沉也只能一字一句说了不少话给他听。

    流浪的日子倒也没什么可说，无非是风餐露宿，池君莫的这个名字的确是个难得一见的名字，他曾是武林世家池家的子孙，可是偏偏武学没落，家族中已经三代没有人能修炼出内力，但是那价值连城的秘籍却是人人都想要。

    内斗之中池君莫父母双双而亡，池家分崩离析，秘籍最终毁于大火，池家上下死伤大半，池君莫也就此流浪。

    池君莫自觉嘴笨，哪怕讲起往事也言语枯燥乏味，但是对上叶遥清亮晶晶的眼睛、同情怜悯的神色，他不知不觉间竟也说完了。

    “你今年多大了？”“十……十二……”池君莫其实已经十五了，他营养不良显得身子单薄，看着自然也显小，回想起叶遥清对寻找弟弟的执着，在叶遥清带着暖意的温柔目光中忍不住往小了说，边说边偷偷观察着他的表情。

    叶遥清默默看了看池君莫的瘦弱身形，池君莫刻意流露出的讨好姿态颇有些狼崽子夹着尾巴装狗的意味。

    池君莫眉眼锋利，眉骨似乎是被什么东西砸到留了一条几厘米的疤，冰冷的黑眸极为幽深，盯着人看时透着一股子狠辣，虽然还小却已经有如同野狼锁定猎物的眼神。

    可是在叶遥清面前，池君莫总是藏起如狼般的痕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