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6之7～土拨鼠 (第7/7页)

！工yu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明年换台车再来挑战。」

    我看着她消失在夜sE的背影，觉得工学院的nV生和商学院的nV生各擅胜场、难分轩轾；而往後三年的元旦升旗我全程参与、不曾缺席，只是换了一台中规中矩的变速车，但最难忘的还是这三分之二路程的「共迎晨曦」，以及再也没能回到中坜主场的「绿宝石号」，我让它风光引退，在居家附近和公园之间徐徐缓行、安享天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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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不到几个小时，我便骑着修好的星舰回到辅大校门。在那擎天一柱下，有对男nV对我挥手，土拨鼠立即上前介绍：「琪雅，我们寝室的室长就是他，邱钧杰，之前你们也有通过电话；室长，她是我nV友，嗯～再12分钟就变成前nV友了。」

    「nV友？前？」我注意到此时天空开始飘雨，很应景。

    那位nV生倒也幽默：「我姓钱没错，我跟之学约定好了，今天中午12点整和平分手，所以现在我们还是男nV朋友。」

    我这创意十足的室友搔了搔头，对我说：「谁叫我之前答应过要介绍我nV朋友给你认识，现在这样应该不算唬烂你吧！」

    「你们…这个……」我苦着脸摇头却不知该说些什麽。

    两位当事人倒是很看得开，还你一言我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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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麽感觉起来～好像跟你分手的是他不是我？」

    「欸～同学，你还好吗？之学跟我都谈妥了，你千万千万不要自责喔～」

    「对啊对啊～现在轻松多了。室长，这不是你的错。」

    OH～MyGod──这是在演哪出？

    一阵刹车声传来，只见一台白sE金gUi车在引人侧目地回转後停在我们旁边，从驾驶座走出一个身材苗条的nV子，年约二十四、五岁左右，戴着墨镜、打扮颇为时髦，墨镜一拿下，正是本系的大学姊赵蕙羚。

    她劈头第一句话就是：「全部都在，没有晃点我。很好～」当她知道事态最新发展後，瞅了我一眼（意思是「就跟你说吧」），便对他们俩说：「这样其实也不赖，好聚好散。差不多还剩八分钟半，刚好是yAn光照S到地球所需要的时间，在这最後的温存里，看有没有什麽未了的心愿，趁还是对方另一半的时候，尽量撒娇没关系哦！」

    这位即将变成前nV友的钱nV友毫不客气地挽着土拨鼠的手说：「我想去故g0ng，你答应过的，今天我们一起去好不好？」我想就算是铁石心肠的人都不能拒绝了，更何况是超想对今天按下暂停键的土拨鼠呢？

    由於雨势变大，我先把骑来的摩托车牵到天桥下暂放，在赵学姐的鼓吹下，两男两nV此刻挤在金gUi车里向故g0ng博物院前进；一路上，土拨鼠刚开始默默无语，反倒是未来立志当记者的钱琪雅同学，不住采访他对於前nV友的种种任X行为有何看法？笑弹连发，把准前男友的低气压冲淡不少。

    所谓触景伤情，而反过来想似乎也说得通；车子经过士林官邸时雨势渐停，在中影文化城那边停等红灯时，车内开始有了笑声，从此就没断过，在故g0ng停车场下车时，天空居然也跟着放晴了。

    蕙羚学姊家住基隆，和我都算是「泛台北人」，而故g0ng从小到大少说也逛过五、六遍，因此过程不值一提，倒是已经解除男nV朋友制约的两位兴致盎然，我注意到他们虽然已经刻意不去牵对方的手，但彼此间的互动口吻和肢T语言却是那麽自然；相较之下，想到自己面对邹郁敏时的胡言乱语、手足无措，就觉得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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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叫做习惯哪～」学姊当然也看出来了，朝着前方两位一指，又对我说：「当Ai已成习惯，不如当朋友，把Ai情的火苗留下来当火种，说不定哪一天感觉对了，又会重新Ai上对方也说不定…看你一脸茫然，也对啦，这麽玄妙的理论，对二十岁不到的大男生来说确实太勉强了一点。」

    我自然难以反驳，但还是讷讷地回了一句：「又不是每个二十岁不到的人经验值都趋近於零，像我有个室友啊～他可是号称情场浪子的西屯种马哩！」

    「谁啊？又是你们刚刚在车上一直提的那个拉玛控？」

    「您真内行！」

    「他引起我的兴趣了，下学期走着瞧。」

    我们走马看花、一路随兴，反倒是在出口处停留最久；因为这对前情侣决定挑一件纪念品，做为恋情终结的信物。由於前阵子频频上新闻的罗浮g0ng特展才刚结束，因此贩售处里头的品项琳琅满目、多不胜数，两人正为此犹豫不决；而当他们走过来找我时，喊了两声，我才发现自己居然盯着一幅画出神了好一会儿。

    我毫不犹豫地推荐了「静泉．摩特枫丹的回忆」，这是Corot在1864年用油彩画笔捕捉到的一个瞬间，让平静祥和的儿时回忆、连同湖光水sE及翠峰倒影，随着大树的枝叶不断繁衍、延伸，最後长驻在5,785平方公分的复制画纸上──这也是我唯一想买回家挂起来的纪念品，可惜我没钱。

    他们竟买下了它，令我有点惊讶。更令我讶异的是，在回程时，他们经过讨论，居然决定将画交给我保管，理由是让欣赏画的人得到画的本身，而画作所象徵的美好时光就让曾经在一起的人往後个别追忆吧！

    赵学姊双手扶着方向盘，用车窗前方的雨刷代替她不断鼓掌：「不错啊！这样子皆大欢喜，也算是HappyEnding；邱钧杰，你就是他们专属的记忆银行专员，可得好好保管，说不定哪一天他们来个Ai的大复活，你还得付利息呢！」一行四人最後在辅大门口的一柱擎天下，用笑声分道扬镳。

    蕙羚学姊可是皇帝嘴，金口一开、铁口直断。大学毕业後十年，土拨鼠和钱前nV友各自男婚nV嫁，我堂而皇之地将这幅客户的「公共财」据为己有；再过十年，这两位欢喜冤家一位离婚、一位丧偶，命中注定成为彼此的第二春，我花了一笔利息钱将画裱框，放在会场他俩婚纱照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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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亏赵学姊超人也似的记忆力，致词时将二十年前共游故g0ng的旧事重提了一遍，修补不少我脑海中的空白断片──尽管青春流逝，但回忆仍是那麽一尘不染、岁月依旧静好，等你仔细品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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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室长，你当时为什麽会对这幅静泉之忆特别有感觉？」

    「跟你当初决定把那张钓鱼哥带回家的理由差不多。」

    「哦～说看看。」

    「可是我b较想听你说。」

    「我在想，如果生命能够停留在最bAng的那一刻该有多好？有时候，只是一个画面，却可以让我们记得很久、很深。就像那次元旦升旗的下坡～真他妈超爽的！多希望没有尽头，但不可能，所以才会想按暂停啊！那个时候你在想什麽？是不是也有一个画面是你想停留的？」

    「怎麽办？我有选择障碍，因为闪过的画面不只一个耶！」

    「靠！什麽选择障碍，你那叫做人生跑马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