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0 章(你是我的骄傲+【桃李满天...) (第2/3页)

这些都是无比真实的情绪，是切实存在的，是……和她并肩作战过的……

    手腕上一阵清凉，秦步月猛地惊醒，是小灰再度将她从混乱中拉了出来。

    情绪的感染力太强了，那种直击灵魂的真实，让人无力抵抗。

    白千离没有骗她，他只是将人最真实的一缕情绪扯了过来，不加掩饰地呈现给她，让秦步月如抛开了人的胸腔般，直视了血淋淋的心脏。

    ——注定是可怖的。

    白千离声音温和清澈：

    “听话，那些都不值眷恋，它们的低劣超乎你的想象。”

    “你不需要去感受，只要足够强大，可以让它们彻底臣服。”

    白千离教了秦步月很多，却没教她怎么结交朋友。

    他给了她陪伴与爱，却没有教她如何去经营爱。

    凌驾与掌控，换来的只有恐惧与屈服。

    一个化作人形的‘傲慢’，如何懂得人性。

    糟糕的老师，反倒教出了情深义重的学生。

    一时间也分不清是谁的失败了。

    秦步月敛眉：“老师，我要怎么做？”

    白千离领着她来到展开的竹简前：“仪式只差最后一步，那对你来说不难，你先浸入心流，感受祂的存在。”

    秦步月点头：“嗯。”

    走到这一步，她一定要继承兵圣手书。

    在彻底达成传承前，她是安全的，白千离不会让这一刻出现任何变故，她可以专注去感受传承仪式。

    兵圣手书……

    圣人的手书……

    这个世界最顶级的宝物……

    是她可以承受的传承吗？

    秦步月沉浸到心流中，在均匀的呼吸间她看到了悬浮于空白中的竹简，并不是用眼睛去看，而是用心……用灵魂或者该称之为意识去感受。

    她试着靠近，只走了一步，遍地尸骸站起，悲鸣声震耳欲聋，滔天血海中夹杂着女子、孩子、老人的哭泣。

    一位位倒下的战士，一个个破碎的家庭。

    一声声金属撞击，糟蹋着无数人民的血汗劳作。

    战争是什么？

    为什么历史总是写满战乱？

    为什么明知是痛苦和罪恶，却又一次次去掀起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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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私欲、野心、贪婪。

    人真的是恶的吗？

    就像白千离说的，从诞生那刻起就在污染着干净的世界。

    不……

    不是的。

    ‘傲慢’以偏概全，是偷换概念。

    人是复杂的，不是非黑即白，而是……灰色。

    秦步月心思一动，连接上了小灰。

    她体会到了从未有过的畅快，真正地共情到了小灰。

    七恶情和七善情……都割裂了人类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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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而是灰色，给了人们更多的可能。

    它不鲜明，不美丽，不夺目。

    它不起眼，不张扬，不明确。

    可它象征了人们的情绪。

    它不是黑色的，不是白色的。

    而是灰色的。

    秦步月触碰到了兵圣手书，感受到了祂的情绪，听到了一声一声的质问——

    她心中的不安扩大，十分担心外面的情况。

    白千离眼睛不眨地看着她。

    因为兵圣手书的缘故，她的思维一直局限于集训地，认定了‘傲慢’所谋划的是手书，现在……可能不止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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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步月一咬牙：“走，我们去外面看看情况。”

    秦步月顾不上思索，她将琼月喂给孟博远、宋仪然和铃兰：“走！”

    砰地一声脆响。

    秦步月不知道，她总觉得事情不简单……好像有什么更加惊天动地的事将要发生。

    死在了对白千离的无尽眷恋和失望中。

    “战争是什么？”

    傲慢，一如既往的傲慢。

    这两枚牵制着支柱的圣阶标签动摇，镇压在海城百年之久的‘人间世’将苏醒。

    她和孟博远一起冲出了校门，冲出了集训地。

    秦步月拉满了精神视野，看到了白千离的精神体，那是一汪雪白，像无人踏足的寒山深处降下的初雪——极致的白，无以言说的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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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心疼小步月，倘若她还活着，她会去往海哲，会遇到那么好的会长先生，会遇到温暖的大家伙，会与杨玉霞重逢，会认识这么多同生共死的小伙伴。

    一枚标签浮在半空，雪白的标签，上面有两个字——【骄傲】。

    “挺好。”一声轻叹，白千离松了手，任由紫藤剑刺进他的胸腔，刺中了他的心脏。

    战国七雄皆非正统。

    可她甘愿做一块砖，铺在人类通往真理的桥梁上。

    想起死去的人，想起一生尽毁的小步月，秦步月带着nongnong的恨意，用力刺了下去。

    “所以，你还是选择了他们。”

    【你】【是】【我的】【骄傲】。

    可是，小步月不在了。

    金光亮起，兵圣手书化作一个小小的竹简，落在了她精神体正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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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蓄积了所有的力量，将自己的精神体完全交给小灰，灰线裹住了橙红色的精神体，源源不断的精神力涌入到小灰中。

    眼前再度浮现出黏腻的黑色丝线，秦步月用力甩开了白千离的手。

    “总是被表象迷惑。”白千离轻轻牵起秦步月的手，温声道：“带你看一下，他们对你……”

    到这一环，秦步月彻底懂了全部的传承仪式。

    难怪会会有七个阵营楼，难怪会有中央教室。

    秦步月彻底敞开了自己，抱着必死之心，将如洪水般倾倒而出的精神力尽数灌注在缠满了灰色丝线的紫藤剑上。

    中央教室要塌了！

    难怪白千离不慌不慌地等着他们攻上来……

    秦步月连丁点犹豫都没有，一剑刺向了背后的白千离。

    ——我最优秀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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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步月抽出紫藤剑，整个人都懵了。

    周朝才是真正的核心。

    秦步月感受到了孟博远对自己的信任，她心里一热，紧接着是心疼。

    秦步不知道该答案，但她给予了承诺：“我想和你一起寻找。”

    白千离看着她，和之前十五年没有丝毫区别，他眼中没有震惊没有遗憾，只有温润平静。

    “战争会结束吗？”

    秦步月：“嗯。”

    灌满了精神力的紫藤剑，像闯入无人之境的暴徒，惊动了这片宁静。

    秦步月在兵圣手书中领悟到了如何感应‘支点’，她释放了小翅膀，用它暂时平衡了跳跃的高度。

    它们从细长的狼毫笔中流出，落在了如雪白绸缎般轻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