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灭门 (第2/4页)

得心头沉重，立时觉得梁右星是个重情义的好人，心中的好感又往上攀升了一点。

    然而梁右星没说的部份是，姊弟俩在苏州安顿好後，她悄悄去了趟扬州，夜里把那地痞扎了几针，让那痞子中风瘫痪。她医术虽没有傅左月好，扎个几针倒是还会。现在那痞子吃饭、拉撒都要人侍候，再也没有往日的威风，像在身T里坐监。扬州城阿娘们纷纷教育孩子不可做坏事，不然会像那地痞一样有报应。

    梁右星接着道「我不在的时候捕快们会帮我看顾小姊弟，捕快罩的院子谁敢动，是吧。」语气甚是得意。

    居昊露出一抹莞尔的微笑，这几个地方小官都是有人情味的，京城从来未见，不由得羡慕起来。他之所以那麽冷漠便是因为京官心机多，冷不防地就挖陷阱给同僚跳，要不是家传三代做水利，他又好运考上进士，不然还真轮不到他做员外郎。没钱没背景的居家在官场怎麽会有好路子走，一路磕磕绊绊，官场丑陋的那面都让他遇过了。现在看到这小城有如此人情味，真心羡慕起来。

    直到接近日落，疤脸汉子才风尘仆仆地返回小院。梁右星听到疤脸汉子的声音便放下药碗，跟着进了主屋。

    疤脸汉子进屋後只瞧见孙墨几案旁堆的竹简b自家捕头还多，不由得在心里叹了口气。自家捕头一身好功夫，但对於人情世故却是欠缺几分。孙墨他接触过几回，知道孙墨是个见过世面的，能帮忙自家捕头当然乐意。他躬身道「捕头，义敦坊已解决。王家与齐家剩下的孩子共三人等一会儿就到。」

    傅左月见他依然躬身，便道「姚捕头请起。还有甚麽事？」

    姚捕头立直身T垂眼道「活捉的人犯全部服毒自尽，没留下任何线索。请捕头责罚，属下没看管好人犯！」

    傅左月低头思索了一下才道「找个城郊过世没人安葬的乞丐老儿权充溃堤的元凶。过几日等事情平静点，去州府弄个身分，请姚捕头派人送王熙川和孩子们离开苏州重新生活。」他对人犯自尽一事分毫不提，人已经Si了，追究责任着实无意义也没必要。

    「是。」姚捕头躬身领命。和傅左月一起工作有一段时间，若还m0不清捕头的习X便虚长岁数了！捕头不提的事便是不在意，自己也别提了。

    王熙川本来以为自己必要去官府接受处罚，没想到捕头却是放了自己一马，还给他机会重新开始，不由得又落下泪来。

    「还有一事禀捕头。」姚捕头又接着说。「城西郊的富户薛家被灭门，依血迹来看是正午发生的事。未时一薛家友人造访，迟迟未有仆婢开门接待，後才报了官开门，只见一地屍首与血迹。屍首伤势与扬州赵家、杭州白家的手法一致。请捕头移步去看看。」

    傅左月立时黑了脸，那批匪子竟然大正午地在他地盘上撒野，然而他却是毫无头绪，一点应对办法也没有。

    孙墨明白事态严重，便道「傅卿安心去办案吧，这儿有我。」

    傅左月向孙墨微笑，点了点头便冲出大门。姚捕头不忘卷起桌上的竹简道「多谢孙郎。」才跟着傅左月出大门。

    傅左月快马加鞭赶到城西郊的薛家大宅，里头早已站满了人，有仵作、有捕快、有搬屍工，手里皆拿着火炬站立在各处，让整个薛宅很明亮。

    傅左月压低了帽沿由大门进入，沿着庭院进入主屋，再绕去偏房、厨房、後院。每个人见到傅左月都是恭谨地喊了声捕头，接着一句话也说不出口，深怕一开口便呕出晚餐来。

    这灭门的手法极其残忍，杀人兵器本身非尖锐刀刃。大多数人的伤口集中在头部，像是被重器敲烂的脑壳。仅几个人不论是正面还是背面，由上至下，有一道皮开r0U绽的深痕。伤口宽度有一掌，深度有一个拇指节，伤口不断地流着血，有些脏器也开了花，整个身T血r0U模糊。

    傅左月把整个宅子仔细绕了一圈後站在後院回廊上，对旁边的捕快点点头，捕快便吆喝大夥儿开始清理现场。傅左月继续站在回廊，想着这薛家确实与另外两家的匪子是同一批人所为，试图从被灭门三家的共同X里找出蛛丝马迹。

    首先，三家都是当地富户，一般来说灭门是极大仇恨引起的，但三家在地方上深耕已久，又是城里常说的积善人家，偶有几个不肖子却也没做出伤风败俗的事，很难查出与他人有仇恨。且三户彼此没有联姻、没有往来，彼此并不相识。

    其次，若用盗匪的角度来看，三家富户却是一点儿值钱的东西也没掉。刚才绕去薛家正厅，里面玉器、珍品一样没少；倒在地上的妇人也没掉一根发簪。若是劫财，那些东西早就被拔个JiNg光，哪还见的到踪影。只好回到结仇的方向，仇家这条路却又是个Si巷没线索。

    再来是犯案兵器。这灭门案完全包不住，江湖上传得沸沸扬扬，却没见过哪个门派使用这种兵器。只能确定犯人气力非常大，兵器应该有个大头，上面也许cHa满铜钉，才能一击造成巨大伤口。

    至於犯案之人想必有硕大的肌r0U才能挥舞重兵器，或是深厚的内功，才能造成如此大的伤害。傅左月倾向於大块头的推论，因为深厚内功之人不需Ga0得血r0U模糊亦可造成巨大伤害。但杭州捕头觉得应是内力深厚之人，故意制造假象要掩人耳目。

    最後是犯案人数。要想在短时间内击杀一屋子少说五十人，且不能漏掉任何一个，应是三人以上所为，可以确定是集团犯案。

    傅左月在回廊下望着月亮，沉思江湖团T何其多，虽已请走江湖的朋友们留意，却迟迟没有消息……突然间身後传出一声轻轻的哀鸣！傅左月立时回头看向身後的厢房。

    只见所有的人全待在前厅整理现场，後院独留他一人沉思，定不是我方人。於是便握紧腰际的长刀，轻步往身後的厢房走去。

    月光洒进窗内，地上倒伏着两具屍T，地上血迹斑斑。一个穿着华贵；一个身着粗布衣，明显是薛家男儿与小厮。只见那小厮的头已被砸烂，傅左月便伸手探华衣男子的鼻息。

    隐约感觉到华衣公子尚有一点气息，便立时点了他身上的止血x道，并拿出怀中的小瓷瓶，让薛郎吞下青霉小药。他漫步出厢房叫唤他极信任的两个下属，低声交代道「陈郎，你换下官服去找温大夫，说有一重伤患需要救治，并把离温大夫家最近的小院租下来。」接着拿出一贯钱给陈捕快。

    接着转头对另一男子说「王郎，你带两个信得过的人，把後院左厢的薛家大郎当成屍首搬去温大夫家附近。陈郎你在那儿指引王郎该在哪儿安置那薛家大郎。」

    两人领命後便速速C办。傅左月佯装无事继续巡视薛宅，内心却是极为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