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幕登上舞台的幽灵02 (第2/3页)

他朝茱莉亚略带赞许地点了点头，同时讲出了她没说出口的那半句话：「从监识的角度来看，我们很难辨认弹头和弹壳到底是不是属於同一把枪里S出的同一颗子弹。」

    「没错。所以凶手如果只是要创造不在场证明，只要把真弹壳换成假弹壳就可以了，并没有必要拿走弹头。这样一来，真正的弹壳不见了和凯瑟琳没看到凶手这两件事，不就都有合理的解释了吗？」看到奥兹一脸坦然，茱莉亚也放下原本心里的顾忌，吐露了自己的想法。

    只是她的这番推论，立刻就被奥兹驳倒了。

    「茱莉亚，你刚才这番话里存在一个明显的矛盾，因为你忘记了那个最重要的关键——也就是枪。」

    奥兹m0着下巴，弯起了嘴角，「凶手要创造不在场证明，首先得把现场遗留的假弹壳，与礼物盒里的枪联系起来才行。而他这麽做的後果是什麽呢？虽然我们很难判断真弹头与假弹壳是否属於同一颗子弹，但要判断真弹头是不是出自那把枪，实际上是再容易不过；因为真弹头上，有一个难以伪造的证据，那就是——」

    「来福纹！」在奥兹的提示下，茱莉亚与大卫几乎同时想到了答案，异口同声地说了出来。

    「正是。所以，虽然我们还没分析遗留在酒室里的那枚弹头，但我敢保证，那一定也是被调换过的假弹头。」奥兹将视线转向了凯瑟琳，「但是，撇开弹头不说，凶手在拿走真弹壳後又留下假弹壳，到底是出於什麽目的呢？

    「有一种可能是，凶手想隐藏自己开枪的位置——但如果这是凶手唯一的企图，那他只要拿走真弹壳就好，没有必要再留下假弹壳；

    「反过来说，要是凶手留下假弹壳的动机是为了留下一个类似签名的印记，那他根本不必拿走真弹壳——甚至，在现场留下两个弹壳，还更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

    「因此，在各种动机之中，最合理的推测，就是凶手想要创造一个属於凶器本身的不在场证明。而就像我们刚才所说，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必须要做到三件事：第一，把真弹壳换成假弹壳；第二，把真弹头换成假弹头；还有第三，也是最重要的，就是必须建立起假弹壳与那把枪的联系。」

    ——联系？

    一个念头在茱莉亚的脑中闪过，「你是说，在主卧房发生的第三起枪击??」

    虽然抬手掩住了自己的嘴，但她的声音已经传进所有人的耳中。听到茱莉亚的话，大卫突然回想起第三起枪击发生前，鲁索先生拿起枪、冲出宴会厅的画面。

    「果然，凶手就是鲁索先生！」他忍不住再次惊呼出声，「所以他才会从礼物盒里自己拿出那把枪！」

    此言一出，除了奥兹、茱莉亚、还有刚才被指控参与犯罪的凯瑟琳三人之外，厅内众人莫不愕然。这次婚礼的新郎、第三起枪击的Si者布莱恩，难道真的就是凶手本人？这未免太匪夷所思了！

    或许是看透了他们心中的疑惑，奥兹没有正面回应大卫的猜想，而是把焦点拉回到第二起枪击上头，「如果不要受到那些诱导，看清了那把枪不在场证明的假象，在地下室发生的袭击，其实是个很容易破解的谜题。

    「能够拿走弹头的人，当时一定身在酒室之中；而他若在酒室里头，布莱恩与凯瑟琳不可能没看到他。所以就像我刚才说的，凶手根本就不存在，这第二起枪击，完全就是布莱恩与凯瑟琳的自导自演。

    「而他们的手法也相当简单。为了方便说明，接下来我会把礼物盒中的枪称为A枪，而他们使用的则是B枪。」无视凯瑟琳铁青的脸sE，奥兹自顾自地对众人解释了起来：

    「首先，他们先使用A枪在别的地方或别的时间S击，以拿到A枪S出的假弹壳和假弹头，然後把A枪放入礼物盒里，弹头、弹壳和B枪则由布莱恩带在身上。

    「当他们两人一起走进地下酒窖之後，布莱恩先把假弹壳放在门口，再和凯瑟琳一起走进酒室，然後拿出B枪，贴着凯瑟琳的小腿侧开枪，好制造出被子弹擦伤的伤口。而在中枪的同时，凯瑟琳就可以自然地打破那两箱红酒。

    「接下来，他们只要分工合作，在其他人闻声赶到之前，拿假弹头沾凯瑟琳的血丢在地上，再把真弹壳与真弹头捡起来，连同B枪一起藏在凯瑟琳的身上，就完成了现场的布置。

    「由於近距离S击会在被击中的物T表面留下大量火药残迹，他们还假借受到袭击的理由和止血的动作，用被打破的红酒冲洗凯瑟琳伤口周围的裙摆，以去除裙子上的残留物。这对他们两人来说并不困难——毕竟，就算在酒瓶上发现了他们两人的指纹，也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最後，因为凯瑟琳是受害者，而且在第一起枪击後已经被朱莉亚搜过身，只要没有人想到他们两人可能是共犯，凯瑟琳就可以夹带真正的弹头、弹壳和B枪，堂而皇之地离开现场。」

    「巴科斯先生，」自打被指控为犯人後就一直沉默不语的凯瑟琳此时终於开了口，她努力地维持着声音的平稳，装作一副冷静的模样，「你一下说有另一把B枪，一下说我洗掉了裙子上的火药残迹，但这都是你的推论而已，你根本就没有证据！」

    「我当然有。」看着凯瑟琳试图抗辩的模样，奥兹露出了微笑，「当时在地下室，我把你抱起来的时候，我记得你伸手抓住裙摆，压在自己右侧的大腿上。如果是不知情的人，大概只会觉得你是担心走光。但实际上，那是因为手枪、弹头和弹壳，当时就放在你右侧大腿旁放手机的暗袋里面，而你没想到我会把你抱起来，所以害怕这些东西会不小心掉出来，所以才赶紧压住的吧？」

    「才不是这样！」凯瑟琳反驳道。

    「不是这样？」一道锐利的锋芒从奥兹眼中闪过，「那请你告诉我，凯瑟琳小姐，你被红酒浸Sh的明明是小腿段的裙脚，而暗袋的位置在大腿旁边，为什麽我们会在暗袋——而且还是暗袋的内侧，发现几滴葡萄酒渍呢？」

    「——这、这??」

    「我想，那是因为你和布莱恩怕来不及藏匿证据，没把弹头和弹壳擦乾净就放到暗袋里，所以才留下的痕迹吧？能够塞进手机暗袋还不被发现的枪，应该不是克拉克26，而是更轻的手枪才对。该不会是P-3AT吧？」

    面对这一连串的质问，凯瑟琳顿时哑然，而她的反应，无异於证实了奥兹刚才的所有推论，默认自己参与犯罪的事实。看到这番情景，原本力挺凯瑟琳的蕾贝嘉和艾碧两人，颓然坐倒在自己的椅子上，而其他几人虽然心中早已相信了奥兹的指控，此时也不禁无语。

    「凯瑟琳??为什麽？」一滴晶莹的泪珠滑过眼角，艾碧看着自己的meimei，眼里满是怒气与哀伤，「我到底做错了什麽？你和布莱恩，真的想要杀我吗？」

    「不！不是这样的??我??」凯瑟琳拖着伤脚想要站起身，却一个踉跄跌倒在姊姊的脚边。她伸手抓着艾碧的衣袖，忍不住开始cH0U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