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幕登上舞台的幽灵01 (第1/2页)

    「同一把枪？这怎麽可能？」波洛斯基一脸凝重地看着沈默的奥兹，喃喃问道。

    在听过奥兹对案情的陈述之後，他很清楚「复装弹」这个推论所代表的意义——如果布莱恩握着的就是礼物盒中的那把枪，那它绝不可能凭空移动到前两起枪击的案发现场；但要说他手中并非礼物盒中的枪，也同样违背常理。

    这不单单是因为两者同样是黑sE克拉克26的缘故。

    在酒窖发生第二起枪击後，奥兹已经让大卫搜过布莱恩的身，并没有发现他身上藏有枪枝。而从那之後，一直到他离开宴会厅为止，在众目睽睽之下，布莱恩根本没有机会拿到另一把枪。

    要说布莱恩是在离开宴会厅後才拿到凶枪的，则会衍生出更多的不可能：

    首先，从布莱恩冲出宴会厅到第三次枪响为止，中间只经过短短两三分钟的时间，他根本就没有时间把自己从礼物盒中拿出来的那把枪给藏起来——而不论在他身上还是新娘房中，CSI都没有找到另一把枪。

    其次，在第二起枪击之後，就像奥兹所推测的那样，凶嫌理论上应该已经被他们困在宴会厅里。在布莱恩之前曾经离开过宴会厅的，只有一起去拿急救箱的茱莉亚和管家盖曼小姐；而这两个人是绝不可能把凶枪带出去的。这样一来，就又绕回了那个相同的问题：几分钟前还出现在地下酒窖的凶枪，怎麽可能自己凭空跑到宴会厅外？这把枪又不是幽灵！

    换句话说，如果这四颗或至少其中的两颗子弹都不是复装弹，那麽齐蓝的Si、还有凯瑟琳受到的袭击，就变成了「不可能」的犯罪。

    ——这下可好了！

    虽然理由不尽相同，但波洛斯基的心里此时响起了和奥兹一模一样的台词。眼看这起案件大有从一封恐吓信变成一桩悬案的趋势，而原本自己视为靠山、出身「Osiris」的奥兹先生似乎也束手无策，面对这天外飞来的烫手山芋，他不得不紧紧绷起下巴，以免自己一不小心骂出声来。

    但波洛斯基不知道的是，奥兹之所以一言不发，是因为他正试图在脑中捕捉，那躲在这片迷雾後头、若隐若现的一线灵光。

    「沃福德，」抱着Si马当活马医的想法，无计可施的波洛斯基转向了曾经的同事，开始确认其他细节：「S击残迹的测试怎麽样？」

    「这个嘛，可能就要花上一点时间了。」

    CSI人员沃福德两手一摊，解释道：「我们带来的快速检测箱，主要是检测火药在S击後残留在物T表面的金属微粒。如果像Si者右手和x口那样，用r0U眼都看得见火药残留，那是一定测得出来的；但要是被擦拭过，要测出卡在衣服纤维里的火药残迹，还是得用实验室的仪器才行。

    「况且，奥兹先生留下来的那两件裙子中，有一件的裙脚看起来好像还被泼了很多红酒??如果遇到这种状况，烟硝反应很可能是测不出来的。」

    「为什麽？」波洛斯基有些讶异，「我记得以前有研究说过，就算犯人洗过手，还是有两三成左右的机会可以从皮肤上测到微量残留，如果是衣服的话机率还更高，不是吗？」

    沃福德露出了一抹苦笑，「警监，你说的我当然知道，但红酒可不是水啊！

    「火药残留物的主要成份有无机和有机两种；有机的硝酸盐、EC、DPA和NDPA——」看波洛斯基一脸鸭子听雷，他只得补充几句：「——DPA是二苯胺、NDPA是硝基二苯胺??总之这些东西都会被酒JiNg溶解掉就对了啦！至於我们刚才提到的金属微粒，像是铜、铅、锌、铁等等，都属於无机的残留物；这些金属微粒虽然不怕酒JiNg，但遇到红酒里的酒石酸和单宁酸，也是很有可能被洗掉的。

    「要是被洗掉了，那不管用电子显微镜、红外线光谱、格里斯试剂还是玫瑰红酸钠，通通都是测不出东西来的。」

    「唉??那有什麽现在能派得上用场的东西吗？」波洛斯基有些郁闷地问道。

    「你也别这麽沮丧，」看到他这番模样，沃福德安慰道：「S击残迹的测试本来就是这样嘛——看到残迹，固然能证明S击事实存在；但要是看不到，我们也不知道它究竟是被消除了，还是根本就不存在啊！反正我们现在已经掌握了凶器，不如先b对一下上头的指纹；刚才我下来的时候，帕尔默正准备——」

    「——等等。」

    突然被打断的沃福德顺着声音转头看去，只好对上了奥兹的视线。左手抱x的他虽然依旧低着头，但却竖起了右手食指，「沃福德先生，你刚才说了什麽？」

    「喔，我刚才说我们可以先b对一下凶器上的指纹——」

    「不是这个，上一句。」

    「上一句？」沃福德一边转着眼睛回想，一边抬手挠了挠鼻子，「我说，要是没有检测到S击残迹，在没有其他证据辅助的状况下，我们也很难知道究竟是因为残迹被抹除了，还是S击事实一开始就不存在。」

    「没错！」

    奥兹突然提高的音量，让波洛斯基与沃福德两人不禁侧目，但在那之後，他的声音旋即又低了下去。「如果真是这样的话??」

    奥兹m0着下巴，双眼好似相机快门一样，频繁而迅捷地眨动着。随着每一次的开阖，他那碧蓝眼眸中不断闪动的光彩也变得益发夺目。而他的这番模样，让波洛斯基心中燃起了一线希望。

    在默默地等了几秒之後，波洛斯基T1aNT1aN嘴唇，轻声问道：「奥兹先生，你有什麽想法了吗？」

    「有。」

    听到他的问话，奥兹抬起头，给出了肯定的答覆：「不过，目前还只是推论而已。沃福德先生，等等要请你和我一起回主卧房的现场，我有一些想法需要你们帮忙证实??

    「警监，麻烦你先留在这里等茱莉亚回来。等她回来以後，叫她解散所有工作人员、净空宴会厅，只要请所有主桌成员留下来就可以了。噢，对了，也让她通知来支援的同仁直接到宴会厅集合；等我和沃福德先生确认完证据後，就立刻下去和你们会合。」

    「奥兹先生，你让所有人解散，难道你认为嫌犯刚才其实不在宴会厅里？」波洛斯基难掩心中的疑惑，毕竟就第二起枪击案的状况，他很难相信嫌犯有其他脱身的途径。

    「不，要是我的推论正确，犯人刚才确实就在宴会厅里。」

    「可是??啧，」波洛斯基咂了咂嘴，「如果是这样，那枪的问题要怎麽解释？凶手不但要把枪从礼物盒里取出，在地下室的枪击之後，还要在大庭广众之下把枪放回去，布莱恩才有机会可以拿到枪??这怎麽想都是不可能的啊！」

    相较於他的纠结，奥兹好整以暇地站直身T，伸手拉了拉西装外套的衣领。而随着他的动作，艾碧留在西装外套上，那带着玫瑰芬芳的淡淡幽香轻飘飘地传了出来，转眼便消散在空气之中。

    「警监，你知道《四个签名》吗？」他问道，同时抬脚走向沃福德。

    「四个??签名？」波洛斯基眉头微微一皱。

    ——看来书名的识别X还是很重要呢。

    「《四个签名》，是亚瑟?柯南?道尔爵士笔下《福尔摩斯探案》的第二个故事。」奥兹解释道：「虽然班尼迪克?康伯拜区的影集让很多人误以为是《巴斯克维尔的猎犬》，但福尔摩斯那句被後世无数侦探奉为圭臬的名言，其实最早出自於《四个签名》——

    「当你排除所有的不可能之後，剩下的那个，无论看起来多麽匪夷所思，也必然是真相。」

    「排除不可能??」波洛斯基思索片刻，随即意会过来，「??意思是，你已经破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