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地野兽(双性abo)_30 监护权给我有什么不好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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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0 监护权给我有什么不好 (第1/1页)

    宋朴知是一个合格的商人。

    他此番前来目的明确,说得好听些叫作交涉,剥去这些冠冕堂皇的外衣是明着要卖儿子。

    宋朴知和宋夫人有两个儿子,大的那个已经进了宋家的公司,小的那个,也就是宋夫人难产痛失爱子后怀的第三个孩子,刚好比宋双小两岁,和宋双在一个学校里。

    小儿子虽然比宋双低了两级,多多少少会从同学朋友间探听到一班几位板上钉钉的继承人近来的动态,宋朴知前脚刚听小儿子说了一班散伙饭上的一出好戏,后脚就摸了过来。

    他不多遮掩,喻青云说话也就不客气。

    明嘲暗讽都是宋家对宋双的漠视,说得再难听到了宋朴知耳朵里也比软刀子还不如,统统无法戳破他伪善的面具分毫,只坚定地表示宋双能得小喻将军青眼是他的福气,但毫无名分地被贸然标记了着实叫宋家难堪。

    他油盐不进,说得话句句绝情,脸上虚伪的笑难看得叫喻青云牙痒。

    于是alpha总忍不住要去看依旧坐在餐桌边的omega。

    宋双慢吞吞地吃,可已经把碗里的粥舀得干干净净。无事可做,不愿意去客厅两位alpha的身边,又不能擅自回房,于是只好对着自己手指投射在地上的光影摆弄,十足投入的样子。

    好像根本不在乎宋朴知说了什么。

    可喻青云知道他每句话都听得到。

    他这副样子叫喻青云越看越烦躁。

    喻家的父子关系再怎样恶劣到水火不容,家里也没有私生子和情妇这样的腌臜事,喻青云只当私生子放在一个腐臭老旧的家族里就是这样活得低人一等的待遇,倒也没有起疑,只是看烦了眼前精明的一张嘴脸。

    这股火气来得毫无缘由,散也散不掉。

    宋朴知还在说,他说话的节奏掌握得很好,并不咄咄逼人,也不一味被动,说到底是要喻青云给宋家一份保证。

    喻青云早在几月前就已经开始着手了解军部的琐碎事项,这是他父亲自己的意思还是有母亲从中规劝尚未可知,但放到外人眼里,总归是喻家唯一的alpha继承人即将进入权力中心的标志。

    其实他做不了军部多少主,毕竟他的父亲——战功赫赫的喻将军尚且时值壮年,没那么容易轻易退休让位。

    但这个位子说到底都会是喻青云的。

    宋朴知是个聪明人,他搭不上喻长恒,本来也应该搭不上喻青云,但他有一个被喻青云标记的omega儿子,这是比任何钱权缔结都更脆弱也更稳固的联结。

    只要宋双睡在喻青云旁边一天,宋家平步青云的美梦就有实现的一天。

    喻青云最终松了口。

    可能是宋朴知暗示他会将宋双的监护权马上移到喻青云名下。

    也可能是他终于不再有耐心继续和一个商人作虚伪的转圜。

    “成年omega的监护权依旧不属于自己”这在人类迈进六性社会后逐渐成为被默认的公序良俗,omega失去了独立人格存在的权利,监护权在被标记前握在家族中的alpha手中,在被标记后移到标记他们的alpha名下已经成为名正言顺的惯例。

    宋双麻木地听着宋朴知明里暗里拿着自己的监护权和喻青云进行交易。

    他忽然有些疲累,疲累于无论自己再怎样为了自己抗争,都像拧不过大腿的胳膊,没有人会想去听一听他的声音。

    这种疲累像地底热泉一样从他心脏的漏缝里不停外涌,席卷他全身的每一处罅隙,叫他无可抵抗。

    Omega就是商品。

    命好的omega是奢侈品橱窗里价格高昂的手工艺术品,命贱的omega就是商店里摆了一排任人挑选的货物。

    宋双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因为自己整天执着于被强jianian才变得艰难又不快乐,毕竟其实就算喻青云不标记他,他的命运依旧是被宋家交给一个陌生的alpha,然后被标记。

    这就是自己的命。

    他好像还应该感谢是喻青云标记了他才对,至少他年轻、富有、位高权重,长得也不赖。

    至少没有挺着一个油腻的肚腩猥琐地笑,叫人作呕。

    那头宋朴知终于喜笑颜开地被送走,喻青云坐在原地,看着玄关的门重新合上,才骂骂咧咧地起身朝宋双走过来。

    “就这么个烂人也值得你发个烧嘴巴里还要喊爸爸mama,你看看他想做你爸吗?我对你还没他对你好是吧,也不见你对着我的时候发发嗲撒个娇……宋双?宋双!”

    宋双茫然地抬起头。

    喻青云恨得咬牙:“你听我说话了没有,你现在是不得了了连我说话都不听了是吧——”

    Alpha的骂声中止,因为omega又突然垂下了自己的脑袋。

    像是脊柱突然失去支撑力一样地猛地垂下,用力得叫alpha有些下意识地心惊,错觉他细瘦的脖子会就这样折断。

    他看起来好……沮丧……

    Alpha无法形容,只知道就算是被自己虐打、强jianian、甚至是标记,宋双都像寒风里摆动的野草脆弱又坚韧,总是有力气抵着他一只手能牢牢圈死的腕骨和自己抗争。

    可是现在却像是被冻僵到风一吹就会折断的枯草,枯败的,死气沉沉。

    喻青云觉得有些不舒服。

    就像他说不上来宋双有哪里不对劲一样的说不上来自己为什么不睡服,于是抿了抿嘴,别扭地问:“是因为他把你的监护权给我了?”

    说完又迫切地继续说:“你难道还指望他能把你当他那两个儿子那样对待啊?监护权给我有什么不好,我又不会虐待你,我对你还不够好吗!我已经很久没对你发脾气了吧……也没有打你骂你吧……”

    他的声音越说越低。

    宋双意外地从中听出一点委屈,随即又觉得好笑,他想自己可能真的太累了,怎么会觉得喻青云会对着自己委屈。

    电话铃声在这时候突兀地想起来。

    二人僵持着,谁也没有动。

    保姆接了电话,又匆匆几步跑过来在喻青云身后说:“少爷,是夫人。”

    喻青云攥紧了拳头,死死瞪着宋双,直到迟钝地感觉到指尖掐进掌心的疼痛而宋双还是垂着头不肯抬时,才负气地转身去接起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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