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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我没有推你上去，大家也会想尽办法把你留下来，你的努力大家有目共睹，而且又值得信任。这个基地需要你。」

    「这点我倒不确定，我真的b其他人还要有价值吗？」

    他盯着天花板说出的这句话，耐人寻味。

    人的生命本该是同等且不分高低贵贱的──其实我们每个人都很清楚这句话的虚伪，如今我们击碎了它……可是我们到底该怎麽评断生命的价值，又凭什麽评断？

    「虚伪」是个充满贬抑的词汇，但不得不承认，我们需要「它」。

    因为我们都知道，当那些东西不复存在、人类本X表露无遗时，未来，这种事必定会一再上演。

    「他们两个呢？」

    「一九一被cH0U中，至於一九七……」

    「是你做的？」

    「不。」

    周围彷佛瞬间静音，只剩下这声回答。

    「我的确想过，要对那个签筒动手脚，但最後，我没有那麽做──」

    他没cHa嘴，静静听着我的自白。

    「可是後来想想，不管是一九七cH0U中也好，一九一没cH0U中也罢，这一切都是命运，如果我动手，对其他人也不公平。」

    现在这个结果便是命中注定。

    「我没资格g涉命运……」我呼出绵长的叹息，「就像一九七说的，我太自以为是了，我以为自己可以掌握一切，以为那麽做就能得到最佳的结果。」

    「你并没有错，你只是想要保护那个人而已。」

    我自嘲地笑道：「可是事实就是，我为了保一个人而害了更多人。」

    「你只是不希望在七个人不幸丧生後还要看到有人被欺侮罢了。」

    我察觉自己的手变得温热，於是从他额上拿开。

    「我还有工作，要先走了，你安心静养吧。」我起身替他拉好被子，「你这症状大概还会持续五、六个小时，之後就会渐渐舒缓了。」

    「谢谢你。」

    「就说不用谢了，那是你自己……」

    「不只是为了那件事，还有其他很多的，总之──」

    谢谢你。

    「他是这麽说的。」

    讲到这里，我轻啜一口啤酒。

    「是吗？」他表现得兴趣缺缺。

    夜晚的地下工地b上面更加寂静无声，我们在中间放了支橘sE的萤光bAng，拿着罐装啤酒对饮。

    「已经一个星期了……」

    「是啊。」

    一九七在上星期过世，然後被送出基地，而另外两位，虽然勉强多撑了几天，但还是等不到第二次药剂制作出来。

    自从一九七离开後，一九一消沉很久，除非工作需要，否则一盖与人避不见面，要不是我今天出奇不意去堵他，他肯定会想尽办法避开。

    「真难喝。」我看着手中的啤酒抱怨。

    这几天气温又开始下降，因此有人建议用酒来补充热量、促进血Ye循环，最近外勤队出去都会带一些回来，在不影响健康的前提下给每人分配少量。

    「呵，果然是小鬼。」

    他将手中那罐饮尽，伸手要拿另一罐。

    「要不要我帮你？」

    想到他只剩一只手没办法开罐，我这麽提议。

    「这点小事不用担心。你也不想想，你没来之前我自己怎麽开这罐的？」他弹指将空罐推倒，那声清脆在地下空间中回响。

    经他这麽提醒我才想到。

    「哈哈，这麽机灵的你也有失误的时候啊！」他边亏我，边从身後拿出一个形状诡异的器具。

    他将那个器具套在他只剩半截的右手上。

    「这是？」

    「我自己做的。」他在我面前展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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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个将刀和开罐器等复合组装的道具。

    喀擦、啵──他轻轻一挑就打开了。

    「他不在，现在很多事我都得靠自己，新室友可不像他那麽好欺负了。」

    他虽然笑着这麽说，但话语中却充满无尽沧桑。

    「最近我总是在想，要是我也跟你一样有能力，是不是也能保护他呢？」他摇晃着铝罐，里头的YeT发出规律的声响，「唉……事到如今只能说这些後悔的话了。」

    见我没有回应，他又说道：

    「别放在心上，我就说说而已。」

    我依旧不知该做何反应，所以只能继续低头不语。

    「今天喝完这摊後，我们就别再见面了。」

    「什麽？」我以为自己听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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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今天之後，除非碰巧遇到，否则我不会再和你，还有三十七见面。」

    我不懂他为何要说这种话。

    「我们打从一开始就不是同类人，当初是我y和你们扯上关系，现在，我只是想回到从前那样罢了，我只想过平静的生活。」

    「就算这样也不用做得这麽绝……」

    「四零。」他y生生打断我的话。「你和三十七注定走向不平凡，如果我再年轻个十岁，我或许还会考虑继续留在你们身边，但是……」

    讲到这里，他露出自嘲的笑。

    「虽然说出来很丢脸，但我还是要说──我很胆小，既没有能力，也不敢面对挑战，所以与其在未来拖累你们，不如现在就跟你们分开。」

    「你真的这麽想？」

    「没错。」他的回答不带任何犹豫。

    「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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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将手中喝完的空罐压扁，然後起身拍了拍K子上的灰尘。

    「如果你真的这麽想，我们会尊重你的意愿，那我先走……」

    「等等。」他拿起地上的萤光bAng递给我，「这个，你拿着。」

    我拒绝他的好意，可是最後，他还是y把它塞进我手里。

    「我的眼睛早就适应这里的黑暗，已经不需要它了。」

    原本，我下定决心不跟他道别，但我走到出口时还是後悔了。

    可是当我转身看向他所在的方向，才发现他已经被无尽的黑暗吞噬，连气息都感受不到。

    「……还会再见的。」

    我看着那片黑暗，喃喃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