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3/4页)

到所换得的粮食绝对没办法让他们撑过两星期；起初是身为资源部成员的三二八先察觉到事情不对劲，偷偷去翻出前几个月的资料，证明事有蹊跷才跑来告诉我们。

    「的确没办法保证我们一定会察觉……所以你们之前就一直等到现在吗？」我问。

    那位後辈叹了口气表示默认，「我们当然也想过要请人传话，但是这几年你们派来的人感觉没半个可信的，所以为求谨慎，我们只能用迂回的方式请你们亲自过来一趟。」

    「那麽，究竟有什麽事？」

    「K他……失去音讯很久了……」

    1

    「失去音讯？」

    我和三十七对此颇为震惊，没想到对面的两人也是。

    「原来你们也不知道！」

    「我们完全不知道这回事。」

    「啧，看来我们都被蒙在鼓里……」

    看着对面慌张的两人，我以严肃的口吻问道：

    「这是多久之前的事？」

    「大概在四年前，但我们也是直到最近才知道这件事。」

    「为什麽到现在才──」我原本想要提出质疑，但三十七却从中打断，「这里非常封闭，如果我们那边要强制封锁消息，他们这边绝对不会知道。」

    十三皱起眉头，「所以现在到底是谁在C控这件事？」

    1

    「C控的人似乎也不希望我们知道呢。」三十七若有所思地说。

    难不成我们会造成威胁吗？还是会形成阻碍吗？

    秘密计划和K的消失，如果把这两件事结合在一起，能想到好几种可能X，但都不是什麽好事。

    「不管什麽事都好，要是你们知道的话，可以请你们透漏一点吗？」

    那位後辈极尽表现出真诚，但我和三十七还是打算暂且隐瞒ENW和NANE的事。

    「抱歉……我们也一无所知。」

    「这样啊……」

    就在他们失望的同时，附近回廊传来断断续续的婴孩哭声。

    「不好意思，是我们家的，我先回去哄她。」

    我们示意没关系别在意我们，那位後辈才起身走向回廊，消失在转角。

    1

    「如果我没记错，他的孩子应该已经七岁了……」我小声嗫嚅。

    「他还有个五岁跟两岁的，最小的是个nV孩，每次只要半夜睡醒找不到爸爸就会哭。」

    十三原本还面带微笑，却因为我的话而瞬间板起脸。

    「十三你……什麽时候醒来的？」

    「大概就在三年前，也算是自然而然，某天我突然就能睁开眼睛了。」

    我不知道还有件事该不该问，三十七见我有所犹豫，便替我开口：「你当初为什麽要帮他们？」

    他笑得有些凄凉，「因为……我喜欢那nV孩，喜欢四十三。」

    「他们就是利用这点来利用你？」

    「别这麽说，他们夫妻这几年一直照顾我，我醒来後他们也让我在这里得到归属，也算有情有义，谁也不欠谁。」他深x1一口气，「当年的事我很抱歉……不管是害Si九队长，还是害你身陷险境，我不求你原谅，但我还是想用这个机会当面跟你说声，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他起身站到我面前，深深鞠躬，最後还差点哽咽到说不出话。

    1

    「我的事就算……」

    「是啊。」三十七出乎意料打断我的话，起身挡在我跟十三中间，「才不会这麽简单就原谅你──」

    我以为他在开玩笑，以为他会用天外飞来一句的Ga0笑话语当作收尾……

    「你知道他被罪恶感缠身多久吗？这几年有多少次从恶梦惊醒吗？他本来可以在外勤队待得好好的，却因为你们……」他紧握拳头，全身激动地颤抖。

    「我说过算了吧？」我把三十七压回座位上，接着看向依旧低头弯腰的十三，「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我接受你的道歉。」

    「谢谢你。」他缓缓直起身。

    「虽然我原谅你，但并不代表九队长也原谅你。以後请你带着这份罪恶感继续努力活下去吧。」

    「我知道了……」

    不知从什麽时候开始就再也没听见孩子的啼哭，然而黑夜却没有恢复以往的平静──地壳的悲鸣伴随着晃动，震醒了产能者基地的所有人。

    它的晃动不是很规律，感觉不像普通的地震。

    我看着在头顶上摆动的吊灯，问道：「发生什麽事？」

    「这就是我们要告诉你们的另一件事，最近经常会发生这种奇怪的震荡，而且一次b一次剧烈。」

    这时我们看到那位後辈手里抱着一个孩子朝我们跑来，他用眼神向十三确认是否有把该说的全告诉我们。确认完後，便对我们说：

    「前辈们，等一下大家会来这边避难，可能会很混乱，请你们先离开吧。」

    「嗯，知道了。走吧，四十。」

    三十七率先拿起两个背包，跑去外头发车。

    「回程路上小心。」後辈轻轻拍着怀中孩子的背，「来，跟叔叔说再见。」

    「叔叔，再见。」她说完，挥动她的小手。

    孩子率真的澄澈大眼直视着我，我则握住她举在半空的手。自T内散发出来的温热，实实在在证明了她产能者的身分。

    「你们也多保重。」

    2

    我放开孩子的手，向他们点头致意，接着奔向门口跳上摩托车後座，三十七催动油门，驶离这座基地。

    「你怎麽看？」

    在回程途中，他直视前方，对身後的我问道。

    「你太激动了，差点失控这点更是要不得。」

    「呃……你明知道我不是在说那件事。」

    「是啊，我当然知道。我只是想骂你而已。」

    细雪、枯枝等景象在黑暗中快速飞逝，但下一秒映入眼帘的还是这些东西。

    「你就这麽放不下那件事吗？」

    他没有马上回答，寂静的树林里只剩细微的马达声。

    我看着後面被摩托车压出的痕迹，这是我们走过的证明，但只要雪一下，一切都会消失。所到之处被溅起的雪花飞到我的脸上，接触人的T温後，快速融化成水，短暂停留一阵又从面颊滑过，飞入黑暗。

    2

    「刚才的那段话就当作是我为过去的自己和你发声吧……我以前真的为此怨恨过他们，但事情已成定局，无法改变过去就只好把握未来。」他说到这里，稍微停顿一会儿，「我现在也不求什麽，只求你能好好活着。」

    听到那个关键词，我的身T不禁紧绷了一下。

    「你可以答应我吗？」

    我抬起手，放到他肩上，「放心，会没事的。」

    这到底算不算是回答呢？连我自己也不知道。

    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