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你是天使吗 (第1/1页)

    他们开出的价码让我大吃一惊。

    一般来说，我不想这麽快就答应人。但是这麽高的价钱够我不用工作好几个月，实在划算。

    我转转眼珠子，将目光从桌上散落的金币中移开，转而观察面前的两位警官。

    ——正确来说，是一位而已。

    在我屋内仅有的一盏小台灯的照明下，看什麽都蒙上了层暖h。埃德加警官的脸在帽缘的Y影下只露出一点，但我却对他进门时，那直gg看着我的墨绿眼瞳留下了深刻印象。

    我的视线在他的脸和文件上游移，并在他注意到我之前不着痕迹地把目光移开。

    我将桌上的金币收进口袋。沉甸甸的重量使我感到欣喜。我站起身，埃得加警官跟着想起身，我举手示意他坐着。

    「我答应你们，这件事直到结束後都会保密。既然报酬都有了，那我们就赶快把正事办一办吧。请把Si者生前身上所着的衣物或饰品交给我。」我伸出手，挑眉。

    兰迪警官一边从大衣口袋中拿出一个钮扣，一边皱着眉拿给我。我看着手中的钮扣，大概猜到了是怎麽回事。

    我将钮扣举起，在微弱的光下转着。透明的钮扣此时染上了血渍，在光下透着血红。

    「……让我猜。这没有经过上面许可，是吧？」我g起嘴角，转头问道。

    「……为了破案，这是不得已的。」埃德加警官叹了口气，将帽子拿下。

    我耸耸肩，表示我不在乎。这毕竟不关我的事。为什麽要跟我解释呢？

    我闭起眼，将钮扣紧握在我手掌，感受它的重量。

    让那感觉进入我脑中。

    啪。

    ——当我再次睁开眼，世界变成一片纯白。

    「这是——这是怎麽回事？」兰迪警官有些慌张地环顾四周。埃德加警官则是微微的睁大了瞳孔，但除此之外，几乎没有什麽反应。

    原先的房间已被纯白的空间取代，除了在场的三人，除了白sE以外，什麽都没有。但这远远不只如此。

    我将那颗钮扣放在地上，缓缓开口，「只要等一下。我想，我们要的人就快出现了。」

    「可以跟我解释一下吗？，什麽东西会——」我严厉的瞪了下兰迪警官，示意他闭嘴。他後退了一步，眼里充满着困惑。我一点都不觉得愧疚。

    一开始是清脆的声响。就像是无数片玻璃掉落在地上。我可以预见那些碎片——闪耀着七彩光芒，以及我说不出的第八种光彩，在眼前浮现。

    碎片像雨一般落下。接着他们聚集在一起，逐渐形成一个模糊人形。我走上前，看着跪坐在地上的男人。

    「……你是Ai德华兹．赛夏先生吗？」

    「……我、我是。我怎麽了…我的身T…？」Ai德华兹看向他x前裂开的巨大空洞，抬头问道。而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引起他的身T飘出几块玻璃。他困惑的注视着他的身T，眼神近乎绝望。

    我缓缓蹲下，与他平视，尽量不要吓到他。

    「……赛夏先生，你现在已经不在人世了。换言之，您已经Si了。在我身边的两位是负责调查的警官。现在请你回想一下——关於凶手的长相、身分，以及案发当时的情形。」我小心翼翼的问，声音放到最轻，试图尽我最大能力安抚他。

    「我Si了？那麽，你是天使吗？来接我走的？」

    「——差不多。总之，你有看到凶手吗？或者是任何特徵？」……虽然我是天使遗族，跟天使应该也有点关系吧。总之，得先从他口中问出点什麽。

    Ai德华兹慌乱的看着自己的双手，玻璃眼泪从他眼眶流出，在地上形成一个小池塘。

    「我没有看到他长怎样，好像是个男的……我只是走在路上，但是他…」他好像想到什麽一样，忽然顿了下来，眼泪掉得更凶了。

    「他…他说了些关於教会的事，还有我身上有他需要的东西，然後，我就不记得了…」

    「是什麽东西？他拿走了什麽？」我着急地问，看着他身上越来越少的玻璃碎片，感受到时间的流逝。

    没时间了。怎麽会这麽快？

    「我、我不记得…」只见他低下身子，双手抱头，整个人缩成一团，不断地啜泣。

    「快没时间了，Ai德华兹，告诉我！」我抓住他的肩，强迫他把头抬起来。

    但我看到的，却早已不是他的脸，而是一团杂乱的黑线条。原本该是眼睛的地方，只剩下由线条所组成的凌乱轮廓。

    我猛的放开他，後退几步，瞥了眼埃德加警官。他和兰迪警官从大衣内掏出手枪，对着那东西，但我不确定子弹有没有用。毕竟这是我创建出来的的空间，并不是在现实。

    线条逐渐从头部吞噬他由玻璃构成的身T，跪坐在眼前的，似乎已不是我们的被害人Ai德华兹了。

    那团黑sE东西逐渐膨胀，就在兰迪警官准备要开枪时，他在我们面前爆开，尔後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懊恼地看着原本该是Ai德华兹的地方，如今只留下一缕烟，实在是不合常理。我们甚至没问到什麽，就这样结束了。

    「刚刚那是正常的吗？」兰迪警官将枪收回，擦了擦冷汗。

    我摇头，「不是。从来没有这样过，通常时间会更多，也不会有黑sE的东西出现。有人似乎是给他下了暗示，看他最後那样子，好像也不能再说出什麽了。」我沮丧地坐回沙发，拿起桌上的水，喝了几口。

    「我需要不同被害人的证物，这样或许能收集到更多资讯。」我用手梳了下过长的头发，叹了一口气。从这个一号被害人．Ai德华兹口中问出的线索太少，光是这样不够。

    只见埃德加警官点点头，从大衣口袋掏出了笔记本，在上面记录了几笔。

    电话铃声响起，是兰迪警官的手机。他看了我一眼，我用眼神示意他不必顾虑。

    「……好的，我知道了。是，我和威廉斯会尽快回去。」电话一挂，他马上在埃德加警官耳边讲了几句话，似乎是有要事。

    两位警官戴上帽子起身，应该是要回去警局了。

    那麽，我今天的工作大概就告一段落了。

    「要走了？那我就不送了吧。两位警官，慢走。」我挥挥手，笑了一下。他们要找我自然会再来找我。毕竟这个案子未结束，还会有需要我的地方。

    话音才刚落，埃德加警官就摇摇头，指了指门口，「不，布朗先生，恐怕你该跟我们去警局一趟了。」

    「为什麽？出了什麽事了吗？」我不耐的皱起眉头，那GU气味一直在消磨我的耐心。我在想要怎麽在二位警官离开後，清除这恼人的腐r0U味。

    「更糟。所有被害人的证物，全部被偷了。既然布朗先生答应要协助我们调查，那麽我想最好让你去看看。」

    我拿起玻璃杯，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并拿起旁边衣架上的大衣穿上，强迫自己振作起来。

    基於协助的义务，我不得不从沙发上起身，跟着警官处理什麽连续杀人案。而我一点也不想去，这严重影响了我的睡眠时间。

    「……好吧。我去。」

    ……反正，今天也不能更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