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交响曲_Cater 3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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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ater 3 (第2/3页)

的事他也希望作罢,总是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难受在里面,就好像他已经心有所属了一样。——想到这儿,他好像明白了些什么——有些事情,一味的逃避并不会有好的结果。怀里的人微微动了一下,听见萨维尔带着笑意的声音:“我说不娶她了你也不高兴?”艾瑟夫赌气般地抬头,还是光明正大地趴在萨维尔身上,反正也没几个路人瞧见:“弗朗你在逗我吗,还是你只是不喜欢我拽你的袖子?”“没有。”萨维尔矢口否认,艾瑟夫于是继续拉着他的袖子往前走。萨维尔看着艾瑟夫的背影,思绪飘得有点远。他不希望看到艾瑟夫伤心的表情,就像当初听到他说自己来自勒萨默斯的籁耳撒列薇尔会心疼一样,那样他会忍不住怨恨自己,以及不知道该用什么报答艾瑟夫小太阳一样传到他身上的暖意。没有人教他该怎么做,他又很难主动将一些心思说出口。其实他承认,在他看到自己说要和卡洛尼戴尔小姐订婚——言下之意就是自己可能会娶她——的时候艾瑟夫伤心的表情时,在他看到他若无其事拉起他的袖子继续往前走时,心底产生的情绪就告诉了他,现在他确定了。他确实分外清楚那些是什么,尽管以前他避免捅破和承认,但他不是个无知的人,他知道那是爱意,深深的爱慕之意,他能感觉到。可是他的父亲绝对不会允许他这么做,他不会允许他爱一个男人。但是如果艾瑟夫知道他的想法,他就会告诉他那不重要。可是艾瑟夫不知道,萨维尔希望他这辈子也别知道,就像他说的,他今年二十八岁,而艾瑟夫才二十二岁,大好的年华。他不可能自私到要艾瑟夫去承担这些不合时宜的情感,爱是尊重,理解,包容,而不是占有。但是他渴望艾瑟夫的接近,那样的感觉很好受,至少那时他认为那是他必生所求,他能陪在艾瑟夫身边,就够了,这就足够了。可是他也明白他的奢求几乎不可能实现,前线的战乱让人无法保证任何事是长久的,让人无法保证是否有一天爱会变质,变成他们都承受不起的压力和负担。他没办法去赌,因为他除了自己,没有任何筹码央求爱的人为自己停留。

    萨维尔记不得是什么时候对艾瑟夫产生这样的情愫,他还记得初识艾瑟夫是在一年前的初冬,那个站在他背后的年轻人长得非常英俊,琥珀色的眸子像乐谱上飞动的音符那样灵动。那一瞬间他们都愣住了,像许久未见的朋友,相识而不敢靠近——互相打量着彼此,任躁动的陌生情感在心底蔓延。午后的阳光铺洒在年轻人的头发上、眼瞳里,以至于那双眼睛在阳光下近乎透明,有股虚幻的不真实感。伟大的天主毫不吝啬地赐予这个年轻人最厚道的祝福,像阳光像天使一般,就这么突然地闯进萨维尔那他自认为平凡且狭隘的视野里。如果这就是相遇,他那时想到,那也太突兀了些,倒不如说这是久别重逢。可是他莫名很喜欢这个年轻人,任谁见到这样的年轻人都会产生好感,事实证明艾瑟夫的人缘在军校里也很好,就是不知道有没有被塞过情书——前提是军校里有女孩子的话。

    萨维尔印象很深的一次,是在自己的公寓里。那个时候艾瑟夫盘腿坐在沙发上,用枕头垫着腰,随手翻着一本书。这是一本极其枯燥的工具书,但是却是少数几本萨维尔留过批注的书。萨维尔看过的书一向很干净,虽有不动笔墨难读书的老话,但他很少作批注,尤其是一类的,倒是在教材或者专业性较强的书籍里会留一些,要么就是对文中所述观点提出的疑问,要么就是对观点的补充,要么就是自己的见解,要么就是一些其它的联想,当然,也包括一些看到不顺眼的地方直接提笔骂作者或者编者的批注。于是乎一本枯燥的工具书竟然硬生生被艾瑟夫看出些许趣味来。萨维尔的笔记比他的要整洁干净很多,字也好看,没他写得那么棱角分明。萨维尔倒无所谓艾瑟夫乱翻他的书,但是看着年轻人一脸认真的表情,萨维尔还是微微笑了起来。然后他悄无声息走到艾瑟夫面前,似乎有所感应似的,那一刻艾瑟夫也抬起头来看他,琥珀色的眸子里盈满笑意,就像洒在海面上的阳光那样明亮。“你在看什么?”他明知故问。“在看你吻过的字符。”艾瑟夫笑着回答。“……为什么这么说?”他迟疑着问,但是他心里对这个问题的答案隐约有个猜测。“一种浪漫的说法不是吗?”艾瑟夫笑着反问。白色的纱帘遮住了阳光,一点点光晕将他的皮肤镀上浅浅的色彩,一直延伸到微微敞开的领口里,延伸到萨维尔的心里去。艾瑟夫将修长的手指卡在书页里,双眼则认真地注视着他,带着模糊又清晰的情愫翻滚又压抑。萨维尔就这样被认真地注视着,或者说,艾瑟夫的双眼勾起了很多模糊又清晰的东西,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认识到。那种感觉很温暖,就像四月天里的阳光,带着令万物复苏的暖意,于是他回望着他。艾瑟夫那双极漂亮的琥珀色眸子里装着萨维尔,他的紫色眸子,他的黑发,他紧抿的薄唇。在他的眼睛里萨维尔看到了自己,于一片灿烂的天光里。——那不是游戏。那一刻他如此清楚地意识到。可是公寓里如此安静,心头的火焰还在烧着,烧着,像洪水猛兽一般喧嚣。

    白鸽飞了起来。

    艾瑟夫的眸子里有很多东西,山啊树啊花啊草啊,萨维尔曾在其中看见翅羽朦胧的黑鸦飞离教堂,看见蝴蝶彩色的薄翼翩翩起伏于午后的回廊,看见阳光随着窗棱下的风铃飞舞跌宕,看见白鸽流连盘旋在大理石雕塑下的校场,看见海浪披着白袍打碎渔夫的船桨,看见羽毛笔在寂静无人的空室兀自书写传世的篇章。但是他不知道,艾瑟夫的眸中更多的是他,他披着黑风衣扎起半长的黑发,他在雨中默默撑伞为自己和路边的野花,他在紫罗兰色的眼睛里诉说年少时的意气风发,他拿着书走下浦尔密高高的抬架,他对着黎明放下手中紧握的枪把,他陪着他走过西里西的长路隙罅,他在白鸽翅翼的残影中回转身看着时间复拓。

    早晨的阳光很好。长长的天光穿过大风,照向西里西图书馆遥不可及的尖顶,被那飞过的群鸟遮掩又出现。那是浦尔密广场的白鸽,听说其中的一两只来自遥远的翡冷翠。白鸽流连盘旋在大理石雕塑下的校场,那是拔地而起的浦尔密军校,交叉的枪管和出膛的子弹组成的铜色校徽被未散尽的雾气衬托出白日的锋芒。

    艾瑟夫撑着手臂,盯着萨维尔。现在他的眸中,萨维尔伸手擦去那些已经不再需要的板书。以往应当是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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