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得他慈悲我_一百一十三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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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百一十三章 (第1/2页)

    天近傍晚,如血的残阳落在每个人身上,仿佛连蝉鸣变得哀绝绵长。

    喻稚青听完卫潇的讲述,看那孩子的眸中多了几分同情和不忍,但更多的仍旧是难以置信——自发现喻崖便是幕后主使以来,他固然从往昔回忆中发觉许多喻崖包藏祸心的蛛丝马迹,但总的来说,喻崖过去那个带着淡淡药草香气的君子模样实在太过深入人心,纵然发现对方实际是个野心家,似乎都还有个伪君子作前提,无论如何都该有个君子的模样,总该是笑里藏刀、口蜜腹剑,执棋交锋于落子之间,而不至于如卫潇口中那般,竟然还会嫖妓。

    要知道,就连当年最骄奢放肆的商狄,东宫也没有一个伺候他的侍妾。

    不过话又说回来,一个人有千千万万种,在他未与商狄真正交锋之前,他也绝对想不到商狄不光是残忍无道,而且还是个有呕吐症还会撕纸吃的疯子——更何况他始终还未想明喻崖谋逆的原因,也许对方藏着更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小陛下彻底陷入思绪之中,直到一个稚嫩的声音在旁“咿咿呀呀”才将他拉回现实,他循声望去,发现那孩子在侍卫怀中仍不老实,两只rou嘟嘟、像藕节似的小短胳膊在空中划着,不住想往喻稚青所在方向扑,一看便知是想要喻稚青来抱的样子。

    太傅纳罕,捋了捋他的山羊须,不由好奇这孩子怎么就那么想要与喻稚青亲近。

    这原也只是任尧一句无心的感慨,然而侍卫们却面面相望,竟是仿佛知晓缘由的模样,却又统一的不敢多说,就连卫潇的脸色都有些古怪。

    喻稚青原本没将此事放在心上,但见侍卫们都是这般反应,不免也起了几分好奇,开口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天子问询,不敢不答,众人像推替死鬼似得,推出一个说话向来不羁胆大的侍卫,然而还不等那人开口,卫潇反而又跪在地上,拦住了那个侍卫,对喻稚青恭敬道:“并不是什么值得一提的事,说出来反怕污了陛下的耳朵。”

    小陛下心中愈发起疑,便让卫潇起身,对先前那个侍卫道:“但说无妨,孤不会怪罪于你。”

    有了喻稚青的这句话,那侍卫顶着压力忽略卫潇制止的眼神,低声答道:“稚子年幼,或许是将陛下认成了她母亲。”

    此话一出,不仅太傅为之一愣,就连一向稳重的商猗都有些没反应过来。

    怨不得他们不敢开口,恐怕全天下都没几个敢说天子与妓女相似的,当然,据卫潇他们接下来的慌忙解释,其实喻稚青与那女子的眉眼五官都不怎么相像——若那女子当真与喻稚青十分相似,恐怕早当上妓馆的花魁,绝不可能那样轻易赎身出去——但乍然一看轮廓,那女子的确与小陛下有几分相似,小孩子许多日没见到母亲,看见与母亲有些相像的喻稚青,自然想要与之亲近。

    小陛下如何也想不到竟是这个缘由,心中并未生气,只是越发觉得这孩子可怜,脑中突然想起卫潇曾说喻崖没要鸨母选来的清倌,反而特意挑选一个与自己轮廓相似的女子,喻稚青虽不知对方是何用意,但背后不由冒出一股恶寒,再看商猗,也已阴沉了脸色,仿佛要杀尽世人一般。

    好在那孩子哭闹过一阵后便很快睡去,侍卫们将她抱回房间休息,喻稚青颇为感慨,让这帮拿惯刀剑的大男人边一路查案,边照顾一个刚满一岁的小丫头,也着实不易,谁知有个侍卫苦笑道:“小麻烦睡着了,大累赘应该也快醒了。”

    小陛下不解,正想问此话何意,那侍卫仿佛言出法随一般,院里一间不显眼的小房传来推门声,一个书生打扮的男子揉着惺忪睡眼道:“好汉们,我们什么时候开饭——”

    话未说完,严旻看清院中的商猗和喻稚青,瞬间清醒过来,收起吊儿郎当的模样,直直跪在喻稚青面前大声嚎道:“草民拜见......”

    这一嗓子尚未嚎完,严旻似乎是怕自己行错礼数,趴在地上低声问站在一旁的商猗:“喂,是那么做的吗?”

    看在严旻曾救过自己的份上,商猗淡漠地摇了摇头,却也不教对方正确的礼数,严旻急得恨不能踹商猗一脚,爬起身,不伦不类地想要再行一次大礼,然而喻稚青却在此时打断了他:“免礼。”

    严旻屈着膝盖在半空中愣了半晌,才意识到自己不必再跪,拘谨地站在一旁,还是卫潇讲述他为何会出现在此处。

    自从那日喻稚青夤夜来他院中,结果发现喻崖罪证时突遭追杀后,严旻稀里糊涂地也遭受袭击,虽在侍卫们的保护下没受什么伤,但却吓破了胆,担心自己性命,于是便一直死皮赖脸地跟在卫潇他们身后,而卫潇等人知晓喻崖那斩草除根的疯狂,严旻的确身陷危险,横竖他们还未找到喻稚青,便一直默许对方与他们同行。

    大概是意识到自己这样硬跟着侍卫们是有些死皮赖脸,严旻尴尬地冲喻稚青笑了笑,随后想起不能直视天子,又匆忙移开视线。

    其实并没有人告诉他喻稚青的真实身份,但严旻也不是个傻子,多多少少将事情琢磨出些真相,不过商猗的身份他却一直没想通,他甚至至今不知对方的名姓,自从之前的观察中看出商猗仿佛与他们这位陛下颇有几分渊源,但实际情况就连侍卫们也都不大清楚,看上去唯一知道实情的卫潇则对此守口如瓶。

    这样看来,倒是眼前这个被他救回的男子更加神秘些。

    喻稚青没心思计较严旻的失礼与否,忙着处理正事,仔细看完卫潇这些时日搜查到的证据后,认为江南凶险,仍是决定明日便启程先去寻他外祖父,别的再从长计议。

    无关地位,喻稚青一直都是所有人的主心骨,先前如无头苍蝇般四处乱转的侍卫得了皇令,收行李的收行李,定马车的定马车,马上恢复到皇家侍卫应有的精干利落,卫潇给众人分配好任务,恭敬地请喻稚青等人先去房间休息。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这方小院虽看着不起眼,但房间倒挺多,虽然他们之前失了小陛下的踪迹,但卫潇不知出于某种原因,一直给喻稚青备着最好的那间主房,一切都安排妥当,随时可以入住。

    喻稚青虽然喜洁,但其实对吃住没太大讲究,便将主房谦让给太傅,他本打算住一侧的偏房,但突然发现院落东面有一幢二层的小木楼,于是指定住了那间。

    如今满院都是侍卫,至于商猗自然是没有非要给小陛下在房里守夜的理由,不过他也不必再和卫潇挤在一间房,严旻十分很乐意和商猗同住。

    繁忙到大半夜,众人终于将一切都安排妥当,小陛下也住进他选定的小木楼中,江南民宅多为平房,鲜有这种楼阁,住起来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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