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拍卖会 (第1/2页)

    回国之前，陈呈与父亲大吵了一架。

    在父亲陈之敬看来，他在国外已经拿到工作机会，何必回来重新开始呢？

    他们花了大钱把儿子送出国念书，虽然开始时陈呈连语言也吃力，但到了后面几年似乎渐入佳境，在实验室交到了三五个当地朋友，与导师的关系也不错。之后，他靠着两个导师推荐在一家着名科技企业找到工作，前途无限，薪水优厚。

    “你要回来，也工作个几年再回来！”陈之敬在电话里骂道，“你想一出是一出，工作才做多久？有没有责任感！”

    他足足骂了十分钟，抚着胸口说要被气到心脏病发。

    “你少说两句！”陈母说道，把电话接了过来，“儿子啊，你要是想家了，就回来吧……”

    陈之敬又把电话抢了过来。

    “我没你这样的儿子，这两年以为你出息了、想开了。没想到还是原来那样，想家都克服不了！哭哭啼啼，男子汉大丈夫，你还能做成什么！”

    三个人吵成一团。

    最后，陈呈做出了口头妥协，他不会立刻辞职，而是会争取调到这家大公司在帝国的分公司。

    挂掉与父母的电话，陈呈拉开窗帘，让清晨的阳光照进卧室。

    桌面的电脑从昨晚起没有关阖，随着鼠标轻微的移动，屏幕亮了起来。画面上是一则被放大的新闻剪报，标题写着：“哀悼！汤氏成员英年猝死高速路”……

    细雨粘稠如丝。

    垂落成帘，点点滴滴。

    春季拍卖会会场外，林匀看到了久未见面的Omega。韩念真穿着一件浅灰色薄衬衫，拿着一本拍品手册，对着天光细细地看。他们上次见面，是四个多月前的汤浩旻葬礼上。

    林匀把车停好，打伞扶着柳秉彦引到室内，视线却一路停在门口的Omega身上。趁着买饮料的功夫，他三步并两步回到了会场门口。

    “韩先生？”

    “啊，是你。”韩念真抬起头来，确认对方大老板不在附近后，放松地笑了一下，合上了手中的册子。“没和柳总在一起吗？”

    “柳总在里面。”林匀解释道。这次柳秉彦是为了给妻子凌霜挑选礼物而来的，不过他看上的东西，大概没人会和他抢。“你呢，韩先生有感兴趣的拍品吗？”

    “嗯，”韩念真又打开册子，不好意思地翻到后面的小字介绍部分，那属于拍品中价格最低的一类，“我丈夫生前很喜欢这个艺术家的画，我看这次有，就想买一副。”

    原来是这样啊。

    林匀勉强维持住了脸上的笑容。距离汤浩旻猝死，不过半年时间而已，恐怕Omega不能完全走出来。以韩念真的过往，确实不像是热衷拍卖会的人，如果不是为了亡夫喜欢的画，大概会继续过着深居简出的生活。

    “价格不高，按以往的记录，这次不会超过15万，是热场的拍品。”韩念真小声说着，合上了册子。

    是吗？林匀看着对方低垂的眼帘，本想问问对方最近花艺教室的生意如何，但拍卖临近开场，两人不得不匆匆就坐。

    柳秉彦已经拿着号牌自觉入席。

    “看看你的样子。”见年轻Alpha与韩念真前后脚赶来，他没好气地把拐杖在地板点了几下，林匀连忙接过手杖，把热茶塞进老板手里。

    拍卖准时开场了。

    林匀对屏幕上的拍品细节兴趣不大，视线不自觉地来到Omega身上。他安静地搜寻了一阵，发现韩念真坐在他左手边的斜前方，中间隔了四五排人，看不太清楚。正当他略感失落的时候，另一个熟人吸引了他的注意——金衍。

    金衍坐得离他更近，一手拿着电子烟，一手拿着册子，正翘着腿欣赏着大屏上的拍品。金家一向在收藏艺术品，来参拍并不意外。令林匀担心的是，金衍册子上停留的那页正巧是刚刚韩念真向他展示的一页。

    见此，林匀跟着将册子翻到同一页，小声地询问老板。柳秉彦斜他一眼，似乎是对这些小打小闹的东西没兴趣，但仍指着文字说明给出慷慨解释。

    “这个艺术家很年轻，但过去两年里，他的东西没有放出来过。”他说道。“所以，这次可能会有小众藏家喜欢。”

    小声交谈间，几样拍品已然成交。

    金衍一直没有出手，韩念真也没有出手，让林匀不禁屏住呼吸。如此看来，两人参拍的目标可能真撞在了一起。

    果然，那幅油画介绍完成后，进入拍卖环节后，金衍率先举了牌。

    “六万。”起拍价五万，加价五千。

    “七万。”

    韩念真举牌时，两人惊讶地寻声对望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