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03 (第1/1页)

    打从知道可能要出镜，强迫症与忧郁症Si灰复燃，纵使轻微，她的消瘦却是r0U眼可见。

    毕竟反胃感如最後一根浮木似的抓紧她的知觉。

    与褚君暮擦肩是在CBS大楼，他慢一步跟上，停在身後同时等着电梯。

    温凉支着额头，圆框的金边眼镜没能遮住倦sE，卡其sE格纹衬衫紮在黑sE西装K里，针织长衫罩得她的身形纤瘦，不盈一握。

    「生病了吗？」

    双肩一颤，熟悉的嗓音让她愣一秒，飞快回首。

    彷佛放大的脸部特写，清俊且不施胭脂的容颜映入眼底，毫无瑕疵，深邃的眸子浮晃过严肃的担忧。

    她的声息像呢喃，像耳鬓厮磨，带着缱绻与念想。「褚君暮。」

    好不容易才压下哽咽。

    严赫勋上前，闹着扯一下褚君暮的衣领，两人行程几乎不分开，理所当然形影不离，顺势打量温凉的神sE。

    「小温凉，你脸sE看起来真不好。」

    「喔……可能、可能忽冷忽热，有点过敏。」

    偶像当前，说谎都不流利了。

    但是，她眼里最後依然只剩下褚君暮，她只怕他看穿她蹩脚的伪装。

    褚君暮的瞳仁又黑又深，瞬息万变不过是刹那间，变换的风云在其中只是转瞬，是晦暗不明也是深不可测。

    她瞄一眼便感到心虚。

    「是不是太想我们了？」严赫勋眯起眼睛笑，身上是截然不同的高贵。

    顿时，褚君暮抬眼去瞧他，温凉已经失了动作，连呼x1都要停了。偶像只撩不娶，只撩不娶是渣男啊。

    自然看出褚君暮眸光里的警告，严赫勋露出小孩子的笑意，有点委屈，「我们不是偶像吗？」

    那倒是。

    褚君暮低了头，嗓音也很沉，「是不是，可能出镜压力很大？」是只有彼此能听见的音量。

    温凉的瞳孔猛地缩紧，肩膀僵y得很，晃动的眼神全是不安。

    他已经得到无声的答案。

    她可能不知道，忧郁者患者能敏感於谁是同类。

    承受何浚的逝世，ZION深深浅浅患上创伤後压力症候群，经历过郁期，不能说感同身受，但是，一部分的知觉会是相似的。

    从潜规则的威胁中劫後余生，温凉背负着同事的冷漠与有sE眼光，失去一贯的从容，每个步伐都会引发焦虑与绝望。

    最後，她对习以为常的摄影机、收音机、脚本，所有的所有相关，感到触电似的害怕。

    褚君暮有所感，闪躲的视线、短时间的消瘦、眼底下的青影，以及，说话中字里行间的情绪遮掩。

    「如果真的不行，MV讨论不列入拍摄也是可以的。」

    除此，仍有录音室及舞蹈练习室的素材可以拍摄，上班前後的日常也不失为可Ai纪录。

    身为制作人，温凉知道这是宽慰的说法。

    会议现场的录制有别致的意义，ZION从头监制的心意，对粉丝来说是一种温暖与感动。

    温凉忍着鼻酸，「不要……不拍到我就可以，真的。」

    「别勉强。」

    「……好。」一点都不勉强。我偶像太暖了。

    严赫勋努努嘴，「哥你们咬什麽耳朵。」嘟囔的声音自然小。

    「你很好奇？」

    「当然。」

    「我在宠粉。」

    ……严赫勋估计没料想到这个回应，y生生噎了许久。

    论对粉丝的告白频率序列，褚君暮的与严赫勋无疑是垫底，一个是T面王、一个是嘴毒王，口是心非b谁都到位，与粉丝的关系被定义成相Ai相杀。

    好半晌，严赫勋眨眨眼，「哥，你的反差萌又出现。」

    「……没有，你看错了。」

    「问小温凉最清楚。」严赫勋手作握麦克风的姿势，挪移到温凉面前，温凉一怔，能感觉自己轻轻的呼x1掠过他修长的手指。「君暮哥平时不是这样子的对吧？」

    「对……」完全是鬼使神差。

    悄悄咽了口水，隐藏紧张，温凉试图不着痕迹的往後退，恰好电梯叮地开启门，不迟疑钻进去，压着按键，微微吐出一口气，等待褚君暮与严赫勋。

    猫着身子的仓皇模样有点可Ai，褚君暮顶了单边腮帮子，想笑。

    「啊，《Singforyou，singtotheworld》的邀请我们看过了。」

    「喔——原来全名是这样，哎，名字太长了呀。」

    温凉目光澄澈，「那、那满意吗？」

    「满有趣的，喜欢这个表演形式。」褚君暮弯唇笑了，像夏日清凉的薄荷，飒爽舒适。

    「而且还可以出国呢，我看过了，名单都不是演唱会的城市，好期待啊。」孩子气地握拳晃动，罕见撒娇的严赫勋。

    「但是，我是计画一个城市一个嘉宾。」

    「啊，所以我不能君暮哥一起去？」

    「你有没有在认真看企划？」褚君暮叹气。

    作为粉丝，温凉习以为常这样的相处，直播内或演唱会中的淘气，他们便是这样真实。

    电梯快要抵达楼层。

    温凉只能简要说明，「因为是想看嘉宾与陌生人和听众的互动，表演是双向的，刚开始会尴尬，但後来都会有相同频率，大概是这样的想法。」

    「我跟赫勋各占一期吧。」他翘了翘嘴角，有着小狐狸的狡黠。

    会爆。人气绝对会爆。

    但是，人气不是温凉最关心的，还有什麽b自己偶像出演自己的节目让人心花怒放。

    捏着手指，温凉问得小心翼翼，「那我再跟珉英哥联络吗？」

    褚君暮偏头，「跟我确认没有效力吗？」

    「咦？」

    「口头承诺就准啦，行程的话，在晟铉哥退伍前是可以的。」

    温凉被他的小动作萌得心口热烫，他举着手，摆着约定的数字六手势。

    严赫勋笑着指着褚君暮，「唱歌的事情居然不带上晟铉哥。」

    离开前的最後一眼，是他们笑着神sE，暖若朝yAn，亮若星辰。

    月牙弯似的眉眼，温凉眯起眼睛，错身的瞬间，却发现他们眼角的痕迹，涩得不知所措，心脏彷佛被重沉沉撞击。

    他们不过是二十六、七岁的年华，保养例行也从未落下。

    却因为噩耗一瞬间成熟太多。

    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