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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ater03 (第1/2页)

    陈宗虔的父亲是法学教授,母亲是高中教师,在工作以前他几乎一直生活在校园里。那是不同于眼下身处的地方,他从未经历过徐桥川身上发生的事情。

    当然,世界复杂多变,任何美好的东西都能找到一组极端对照。这世上有人活得幸福,也就一定有人在承受痛苦。

    拿自己与徐桥川做比对,是件傲慢又荒唐的事。

    他从前研究刑法,按照父母意愿,念到博士毕业或许会选择到高校任教,也可能到科研所做研究。但后来选择在民商法中深耕,毕业干律师这行,仍是一辈子和法律打交道。

    工作后,如果不是在某种特殊特定的场合,陈宗虔很少谈及信仰、信念之类的话。倒不是出于本心淡漠,而是觉得这种追求,不需要刻意挂在嘴边。

    虽然做不成无私、不偏袒的圣人,但陈宗虔希望自己能达到平衡,所以他一贯都以理智来约束自己。

    可理智如今荡然无存了。他心情起落不定,刚刚还泛滥的思念转眼变得扭曲。陈宗虔生起另一种私心,他希望眼前的人绝对不要是小然,他希望小然不要经历这种痛苦。

    徐桥川匆匆淋了一遍冷水,穿上干净的衣服后,可算找回个人样。

    他洗衣服也很快,但那两件衣衫却无法在室内阳台晾晒。属于徐桥川的晾衣绳被拆了,是刚才绑在手上的尼龙绳。走廊外有铁制的晾衣架,陈宗虔看他站着不动,以为是自己占了通道,主动给他腾地方。

    徐桥川还是没动,他拎着两件湿衣衫发呆。

    “不可以去外面?”601寝室住了八人,但晾衣绳只剩七根,陈宗虔看得心中发闷,“挂在外面的衣服会被拿走?”

    徐桥川听了一耳朵cao场传来的广播,电子声沙哑模糊,显得陈宗虔的声音格外清晰温柔。他与人对视片刻,纠正说:“不是拿走,是丢掉。”

    “你们老师知道吗?”陈宗虔很认真地在问。

    徐桥川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问道:“你是领导?”

    陈宗虔叹气:“今天好多人都在问,怎么不觉得我是家长?”

    对方又沉默,姚灿要是在这一定会放肆嘲笑,圣达律所的金牌讼棍竟然能把天聊死。陈宗虔从那人冷淡的表情知道了答案。如果是像他这样的家长,孩子成绩再差也有更好的地方去,而不是在这里。

    “那你的孩子也不会分到和我一个宿舍。”徐桥川一边说着,一边把衣服拧到没有水滴下来,他暂时把衣服挂在床边,等晾衣绳买回来就好了。

    他撇了撇手,示意陈宗虔再移开些,不要碍着他的床。徐桥川又去了屋外,到饮水机边收拾地上的泡面。他没有丢掉,而是把这些东西全部捞回塑料碗里。陈宗虔说这不能吃了,徐桥川想这个人怎么全都知道。

    徐桥川被喊了几年“神经病”,因为他的语言和行为一向不被人理解,甚至后来徐桥川自己也觉得他和常人不同。

    “这是我的晚饭。”用水把尘灰洗掉就好了,他吃东西很快,随便几口就能填进胃里,滋味和口感不值得在意。

    陈宗虔看不下去,过去把人拉了起来。挂心他手腕骨头的伤,陈宗虔用劲不大,是徐桥川实在太轻,一下就被提溜起来了。

    “我们律所接到了你mama卢小芸的委托……”

    话没说完,广播就传来一句“有些不法分子会窃取个人隐私数据,利用这些信息假冒你的亲朋好友,从而实施诈骗,简直防不胜防!”

    两人一时沉默,徐桥川忽然腕上刺痛,手失去力气。他头脑瞬间空白,眼睁睁看着碗脱手而出,即将在地上摔得汁水四溅,一片狼藉。

    陈宗虔吓了一跳,险些没把碗扶住,但也趁这个机会把碗换到自己手上。他腾出一只手去拿律师执业证,徐桥川木愣愣看了眼,又抬头望过来,他心里像被人攥了下:“这些事就不应该发生在你身上的,不用忍着。”

    徐桥川依旧没什么表情,没有悲伤和难过,但眼泪不经酝酿就坠落下来。他也仿佛对此毫无察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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