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第2/2页)

些当年屠灭无名剑门的恶棍一一找出来，整整花了黑衣汉子八年的功夫。

    洪老爷子死死瞪着他，面上的表情渐渐狰狞起来，道，“你……你真的是……不可能，不可能，无名剑门的人，明明都已经死光了！”

    黑衣汉子道，“是，你们不但杀人，还将整座山头烧得一干二净，当然以为无名剑门的人都已经死绝了。但是天道恢恢，那一日我离开师门，侥幸逃过一劫。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了。”

    说着他就开始动手，洪群，或者此刻已该叫他黑心铁手洪万山，立刻抓起身边的洪老四向黑衣人的剑尖撞了过去。

    这跟着洪万山大半辈子的洪老四，连惨呼都来不及发出一句，就被剑尖刺穿了胸口。

    随即一双铁掌竟然穿透洪老四的尸体就向黑衣人拍了过去。

    污血溅了黑衣人一脸，迷了他的视线，他的剑却没有慢下半分。

    洪万山有气无力地倒在地上，他那双削铁如泥的铁掌已经被齐根削断了。

    黑衣汉子的剑方要落下，只听到洪万山居然“咕咕”地怪笑起来，他冷冷地问道，“你笑什么？”

    洪万山惨声道，“我笑你！你以为杀了我，就大仇得报？小子，我不过也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灭你无名剑门的主谋，分明还……逍遥……逍遥自在。”

    他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断腕处流淌出的血汇集成了一个血潭。

    黑衣汉子将信将疑，洪万山用尽全身的力气伏着身瞪着他，道，“你、你以为我们怎么就能在，在你师父离开的时候闯进去杀人？你以为这是巧合？哈哈哈……”

    黑衣汉子的脸色微微变了，他俯下身揪起洪万山，怒道，“主谋是谁，你说。”

    洪万山正要开口说话，忽然他的面上显现出一种很奇怪的神情，像是哭又像是在笑，这种表情僵硬在他的脸上，像一张古怪狰狞的面具一般。

    他死了。

    黑衣汉子放开了他，怔怔地望着皮肤隐隐现出一片黑色的洪万山，他居然并不是死于自己的剑下，而是被毒死的。

    那么究竟是谁下的毒？

    他从大厅走到了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这个时候偌大一个洪家堡像是突然变成了一个死城。

    他心头飘过一阵异样，伸手打开了一间房门，只见地上躺着洪万山的那个小妾，她的脸上也呈现那种奇异的笑容，她的人也已经死了。

    黑衣人退了出去，眼下洪家堡唯一剩下的活人，也许就只有他自己了；其他的人一定都中了这种奇异的毒药。

    这时，他看到院子的尽头多了一道人影，仔细望过去，居然是先前路边破棚子里躺着的那个又老又瞎的乞丐。

    这老乞丐虽然打扮和先前无二，仍旧是那般肮脏破烂，但他整个人的气质已经完全不同了，他站在那里，非但不像立刻就要被风雪冻死的模样，反而他身上发出的剑气比那风雪更冷、更冻人。

    黑衣的汉子怔住了，“毒是你下的？”

    那老乞丐远远地点了点头。

    黑衣汉子皱起剑眉，“你究竟是什么人？”

    老乞丐没有回答，他随即开始动，他用的不知是怎样的轻功，转瞬间已经到了黑衣汉子的面前。

    黑衣汉子即刻去拔剑，但他的手已经麻木了，麻木得根本抬不起来，他心头一凛，自己抓过洪万山的那只手已呈乌黑之色。

    好厉害的毒，好厉害的心机。

    老乞丐一剑迎面而来，他踉跄着退避，这老乞丐的武功竟然出奇得高，哪怕他未曾中过毒，也绝对不是这老乞丐的对手。

    黑衣汉子中了七剑，他被打倒在地，雪白的长剑跌落在地，他伸手去握，原本麻木的手上一凉，手掌已叫老乞丐手中的长剑刺了对穿。

    乌黑的血喷涌而出，疼痛渐渐袭来，黑衣汉子倒在地上，刚毅的面孔冷得像铁，道，“是你。你就是当年灭我师门的主谋。约师父前去洞庭湖比武的人，也是你。”

    这老乞丐灰色的眸子微微透出光来，赞许地点了点头道，“不错，你比你的师父要聪明些，但还是明白得太晚了。”

    说完，他将剑收了起来，道“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那壶酒。”

    “酒”字落下，他的人已经去得很远了。

    黑衣汉子挣扎着，他很想问“你究竟是谁”，他想怒喝，他想咆哮，但他已经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他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