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瓶春_钗头凤(四)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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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钗头凤(四) (第2/3页)



    他挑眉看着她。

    “不仅是徐家的宅院,还有声誉。”她挺直了脊梁,目光凿凿,一字一句,“我的父亲,是为了承继先帝的遗愿而Si,是为了安定大梁江山而Si,到头来,反落了青史上万年乱臣贼子的骂名,‘忠臣Si为刖足鬼’——我不能让他枉担了这虚名!”

    婉婉一壁说一壁监察着李延琮的神sE,他倒一直闲闲无语,等她憋着一GU气说完了,才g唇笑道,

    “这是自然的,不止徐相的生前名声,连带他的身后哀荣,也合当以凌烟阁功臣之礼追封。还有你,虽是nV儿家不能为官做宰,不过裴容廷,我倒可以许他个好位子。”

    这样的话,似乎像是承认了裴容廷与她的关系,婉婉不可置信,总觉得他另怀着鬼胎,小心道:“所以呢……你要什么?“

    李延琮哂了一声,没搭茬,披着袍子起了身。那华贵的锦缎,在暗夜里泛着粼粼的光,层层叠叠有古老的沉香的气味。

    婉婉连着后退了两步,他却在桌边停住了,扔过来那把扇子骨,浅青sE的竹骨趁着桌上的红毡。

    “我这有把扇子,给你瞧瞧。”他懒懒道。

    ……?

    和李延琮说话,永远跟不上他的步子。婉婉知道争论也是徒劳,便cH0U出汗巾裹着那扇子,拿起来看了两眼,见竹扇骨上斑斑点点,像是湘妃竹;又打开,扇面墨黑,龙飞凤舞写着几个金字,嚣张得一看就是李延琮的手笔。

    是行书,偏于草的一方,虽乱,倒也行云流水,风神洒落。

    “苍梧千载后,斑竹对湘沅。

    yu识湘妃怨,枝枝满泪痕。”

    又是一首写湘妃竹的小诗。

    湘竹与湘妃,向来有怀古哀情的意味。婉婉才不信李延琮也能有这种心肠,轻轻放下扇子,不解道,“你抄这个做什么?”

    李延琮cH0U着她的汗巾取回了扇子,指尖在扇骨的点点红痕上划过,低低曼声道,“虞二妃者,帝尧之二nV也。长娥皇,次nV英。娥皇为后,nV英为妃……”

    婉婉惊了一惊,忙不迭脱口而出,“Si了这条心罢!我Si也不做你的妃子。”

    “这个舜……不是我。”他抬头,却不看她,瘦削的脸颊浴在月光里,不知怎么脸sE有点悲哀,“是你。”

    婉婉愣住了。

    “我可以成全你和他,赐婚,典仪,让一切光明正大地举行。”

    黑夜里,玉瓶里的秋芙蓉静静盛放着,白sE的花,却披着紫的青的月的光泽,连他的声气都变得幽怨,“还有所有你想要的一切,我都可以许你,而我所求的,只是随时招你陪王伴驾的权力。”

    短暂的茫然过后是长久的惊恐,她仰头望着李延琮喃喃,“你疯了么,什么陪王伴驾——那是——”

    “不好么,有钱,有名望,有你心Ai的人。”李延琮咬牙切齿说出这几个字,身上忽然一阵轻微的战栗。他知道,那是疟疾发作的前兆,可还是梗着颈子说了下去,眯着眼冷笑,

    “还有情郎——想想看,坐在最上头的那男人也拜在你裙下——”

    婉婉决不能理解这样的心思,半日说不出话来。提起裙子就要往外走,却随即被他拉住了手。

    那GU子战栗顺着他的手心传给了她。

    “别害怕,徐令婉,从前有那么多机会g你,我都没有下手,何况现在。”

    婉婉毛骨悚然地要叫出声,又被他揽进了臂弯。他的声音很脆弱,而且呼x1沉重,“说真的,我见你第一面的时候最想这档子事,可后来渐渐的,渐渐的,倒没了那意思。”

    她的心咚咚地跳,“那、那你要召我又为了什么——”

    “唔?”他笑了,“你和裴容廷背着我纠缠在一起的时候,除了入捣,就没别的事了么。他可以Ai你,我就不可以么。”

    婉婉不是没有想过他所谓的喜欢,可再思来想去也是徒劳。眼下是个好时候,她终于问了出来:“Ai我?你到底喜欢我什么?李延琮,我做过什么事能让你喜欢?当初救了你,那是为了我自己与徐家,我从来不曾——”

    “我知道,你讨厌我。”他淡淡截断了她,讽刺的语气像刀锋,刀尖却对着自己,“可是这世上许多感情……本就是自顾自发生的。Ai谁不Ai谁是我的事,用不着你做过什么。”

    他的骨节酸痛起来,婉婉挣脱了他,他也没再纠缠,倒在玫瑰楠木绣墩上,用手撑住了额头。

    蹙眉怔忪了半日,忽然说起了话来,

    “你知道么……从前的时候,很久之前了,我也喜欢过一个nV人。”

    婉婉震了一震,一时不知该说什么,甚至李延琮也不知为何要将这些讲给她听。对一个nV人袒露心声是危险的事,他却莫名觉得松散,

    “遇到她的那天,是一个春天,我r娘的忌日,我包下整个白马寺给她做Y寿。后来,她也来了,被沙弥挡在山门外不让进去,于是坐在轿子里哭哭啼啼,骂我,说做王爷的果然都是像话本儿里写的,是十恶不赦的坏人,正好被我听见。”

    “那时我走过去,隔着帘子问她,倘若那祁王在跟前,你也敢这么说么。她撩开帘子,大约看我穿着素sE的绸袍子,像是个过路的人,便cH0UcH0U搭搭说,怎么不敢,白马寺是国寺,不能为人私用是国法,就算是王爷也是犯法。我笑了,问她想来g什么,才知道她是想给Si去的娘上香。那天,也是她娘的生日。家里没有人记得了,做县官的爹不记得,继娘不记得,合家小妾不记得,只有她记得。”

    因为疼痛,李延琮的声音被磨得柔和了不少,连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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