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满【病弱攻/温吞受】 (第2/5页)

啊，如果要回家的话，这堂课就错过了。”

    男人这样说着……没有老师看着的话，他们一点都不会复习的吧，快到抽测了，成绩很重要啊。

    众人还在七嘴八舌地说着，但已经不再注意田中满的狼狈了，男人就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抽出一块干毛巾，先擦了擦脸，手，又去擦头发。

    被迎头浇透的男人固执地走上讲台。向下面坐着的同学们鞠了一躬，说，“现在开始上课。”

    十月份的风已经很冷了，从敞开的窗户几吹进来，男人怎么看怎么像冻得发抖。但是写在黑板上的板书却很工整，讲课的声音温柔地让人昏昏欲睡，像之前的每堂课一样，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除了，每一寸走过的地方都留下洇湿的水痕。

    真得很冷啊，田中满强装镇定，可是感觉自己浑身都在战栗，就快要哭出来了，又把眼泪逼回去，眼睛红得像兔子。

    只好提前下班了，毕竟这个天穿着湿衣服是真的会生病的……果然也就生病了。

    田中从床上爬起来去上课。

    眼眶看起来更红了，不知道是发热的缘故还是自己偷偷哭过很多次。

    “所以说，欺负田中老师算什么本事！！”少年翘着二郎腿不屑地说道。“那个老好人即便被吓得哭出来也没什么意思吧。”

    “我们可以赌一下谁能逼他第一个辞职啊，那可是很难得人生经历诶。”

    “哈啊……就算逼他辞职了又能怎么样，我们还会有下一个历史老师，然后下一个。”

    姑娘插一句话道，“田中老师人很不错的，为什么要让他辞职呢……”

    “可能是因为他的课实在很无聊吧，人也是一样，保守古板，听他的课不会睡着吗？”

    “听不进去请不要把错推给老师呀……我感觉这次历史成绩提升会很大呢！”

    “对啊，因为是很认真负责的老师，每一个知识点都讲得相当清楚诶。你们那么做他都没有生气过……这么好的老师很难再遇见了。”

    “又不是每一个人都想考学——”

    当众人意见难以统一起来的时候，田中的麻烦就少很多了……

    穿着湿透的衣服走在冷风里，连猫咪都不愿意凑近呢。孤零零一个人，从单车上摔下来，又沾了满身的灰土。

    有个人走近，看他很可怜，便伸出援手拉了他一把。

    “谢谢你啊。”

    “不用谢，田中老师。”

    “诶，你认识我嘛？”

    “开学典礼上见过，”青年又帮忙把单车扶起来，捡起地上散落的书本收到田中满黑色的公文包里。“喏，给。”

    “你没去学校吗？现在还在上课吧……”

    果然是老师啊，校外遇到学生永远逃不开的话题……

    “办理了休学手续……因为身体原因。”

    田中满这才发现男孩儿身体单薄苍白得很是病态。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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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好好休息啊，身体才最重要。”

    田中满的注意力已经全部都放在男孩的身上了，一时间心里很不是滋味。

    “我去听过老师的历史课……感觉很有意思呢。”

    “很无聊才对吧……我根本不会讲课呢，只会照本宣科，实在是很抱歉。”

    田中满推着单车和学生一路走一路聊，连身上还穿着湿透的衣服都忘记了。男孩儿也故意忽略掉了一样，分毫不提及。

    “因为是美术生……其实课上不上都无所谓。”

    ……

    “已经破格录取了吗？这么快。”

    田中满有些惊讶，又感到高兴，拍了拍男孩的肩膀，“很厉害诶。”

    所以说，田中满为什么会被学生针对上呢？是多管闲事惹的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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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年教师赶跑闹事的学生后，把缩在角落里的孩子拉起来。男孩的白衬衫被菜汤和油渍泼脏了，还沾着三两根菜叶子。长者宽厚的手掌给学生以支撑，所以男孩儿能够僵着脸站起来。但一言不发。

    男孩儿推开田中满跑掉了，在男人问询着是几年几班的学生之时，在看清他的脸之前。跑的很快，很慌，很失措，又停下，站在远处回望有些摸不着头脑的青年教师。

    那是田中满苦难的开始。

    但现在已经结束了……学生变得乖很多，尤其是考试成绩下来之后。

    三年结束的很快，毕业了。从初遇到熟识……小男生们羞羞答答地捏着贺卡和礼物，敲开了办公室门，三三两两地围到田中满的身前。

    鞠躬，道歉，感谢。

    青年教师有些不知所措，脸涨得通红，哎呀，应该的应该的……这怎么好意思呢。

    怀里桌子上堆满了贺卡和礼物。

    粉红色，草绿，天蓝，可爱的，精致的，朴素无华的，别具一格的……

    暑热的夏天里，蝉噪得响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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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中满偶然向窗外一瞥，一个白色幽灵一晃而过。再看，又是稀松平常的景象。是出现幻觉了吗？

    田中老师做了班主任。

    ——

    当班主任超难的，但是田中满习惯了。这也可以习惯的吗？当然可以的啦，习惯了每天晚睡早起的不正常作息规律，习惯了把那群小烦人精作为生命中必须要予以充分关注的一部分，习惯了被误会被指责也被尊敬和爱戴。习惯了刚开始相遇时艰难的磨合过程，也习惯了三年后无可奈何地分别。

    还要应对和协调个性多样化的各科老师。

    “什么，美术课里浅川老师带着学生出校了？！”田中满头疼得把一头卷毛抓揉得乱糟糟的。“很危险的啊……这不合规定的吧。”

    失恋后年级主任简直心冷如铁，分毫不在意田中满崩溃的心情，雪上加霜的说，“啊，校长同意了。”

    “还有就是……出校的时候班主任要跟着，为保证学生的安全，要负责。”

    “浅川老师带着学生去了圆湖公园，田中老师您现在赶过去好了。”

    “什么啊……”田中满趴在办公桌上痛苦地呻吟道，“人家要休息的了……加班有加班费没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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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崎冷冷地瞪了他一眼，“没有。”

    于是田中满就更痛苦了。

    写生的学生，还有坐在湖边的浅川桐，美得像是一副画。让人不忍上前打破这宁静。

    在田中满开口前，浅川就看见田中满了。招招手喊到，“是田中老师啊。”

    田中满大喘气，抬手抹了抹额角的汗，又抬脚快步跑到男人面前去，有些艰难地应声道，“是我……是我。”

    矜贵的青年很随性地坐在草坪上，让田中也坐。递过一瓶凉茶，还有一块手帕。

    “从学校里赶过来的嘛……很快诶，田中老师真是辛苦了。”

    田中擦了擦额头的汗，苦笑着说，“没什么……应该的。”

    “那就拜托田中老师了，多多关照什么的。”

    那只是客套话诶……怎么可以当真的。浅川桐可一点也没有要客气的意思，用着最诚恳的语气提着最过分的要求，可田中满看一看青年明显还带着稚气的脸就说不出什么拒绝的话来，那双蹁跹的眼睛是杀人利器，甫一被盯住，心就软的一塌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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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这，”田中满瞠目结舌，只好叹一口气认命去跑东跑西。

    姜黄色的人影消失在眼前的时候，阳光明媚的景色骤然就黯淡了下去，原来是起风了，一片云彩缓缓飘过来遮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