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山（一发完） (第4/5页)

，主动滚进男人怀里。常日升环住人，臂弯里的小家伙迷惑地问他，他这会儿精虫下头了没犯浑，压着眉头拍拍他:“睡了，有空再看。”

    第二天醒来常日升却不在了，畅畅看着天花板上的吊扇发呆了一会儿，差不多醒神了就下床穿鞋。床头柜上的水杯下压着一张纸，他拿起来看。上边用铅笔拙劣地画着简笔画小人，畅畅举着它，读懂了里边的意思是常日升去镇上办事情了，晚上才能回来。

    有个小人作出一脚跨出门的姿态，被打了个大大的叉，畅畅假装没看见，把纸条原封不动放回去。

    1

    村南池塘边的番石榴长势奇怪，不是往顶上长的，那些树枝反倒横亘在水面上。畅畅喜欢在那里找个舒服的位置躺着，他把手往下垂，手指就能浸进清澈的水里。那些番石榴叶筛过的阳光散碎在他脸上，有时会有麻雀停在树上，畅畅睁开眼就能看见小鸟在光下抖着羽毛。

    可是他今天蹦蹦跳跳地过去，远远却看见已经有个人占了他的小空间。那人手里握着个很长的竿子，坐在岸边，身旁摆着一个小铁桶。

    是昨天那个买烟的男人。畅畅慢慢停下脚步。

    陈慎把刚咬钩的鱼给解下来放桶里，重新挂上饵块，把勾放下水。他在想着事情，对环境的关注度跟着下降不少，一边有个声音轻轻问:“你在抓鱼吗？”

    陈慎转过头。开口问他的人在他眼前红了脸，不太好意思地低下头。

    一年前他避风头来到乡下，暂时落脚在手下人一处闲置的宅屋里，对外一概说是来山里拍自然纪录片的。

    陈慎头一天就和这小傻子见过，同样也是在方圆几里唯一的这家小商铺这儿。他把吉普停在路边，进店里买矿泉水顺便时和老板娘打听情况，提着钥匙串出来，就看见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一小孩站在一边，脚边老板娘养的狗围着他甩尾巴。

    小地方，就是七八成新的放这儿也像是刚提的了，畅畅很好奇地凑离车子很近，微微倾斜着头看方形的后视镜，一动也不动，两扇很翘的睫毛时不时眨一下。

    陈慎脚步顿了下，没客气，也从后边单手提溜起人领子搁一边去。畅畅被吓得懵了，落到地上了才回神过来，愣愣地看着人。

    陈慎长得俊，浓眉深眼窝高鼻梁薄嘴唇，就是右眼眉尾斜亘一道疤，长度不长颜色也浅，但乍一看还是显出几分不近人情似的冷锐，配上气质就是很有侵略性的长相。

    1

    畅畅有点害怕，正好刘玉春在店里头招呼他进去，他一抿唇，躲进门内了。

    此后陈慎老能在各种地方偶然碰见他，有时一个人在河滩上捡鹅卵石，有时歪倒在花丛里晒太阳，头发被草撩得乱蓬蓬地搭在白暂泛粉的的小脸边，鼻尖上停着一只开合翅膀的蝴蝶，有时也和几个年纪比他还小一轮的小孩一起捕鸟。其他人都在布置捕鸟笼，用绳子绑着的小木棍支起簸萁，底下撒一些米，畅畅站在边上，明明是孩子窝里最大的，却只是负责捧着米袋子的那个。

    每次他远远地看向他，他就像若有所觉，一双小狗一样温顺无辜的眼睛望过来。

    陈慎笑了笑:“对。”

    “要试试吗？”

    日薄西山的时候院子里有车子停下的动静，畅畅从屋里蹿出去，常日升刚下车就被人结结实实扑进怀里。他猝不及防，被撞得后背靠在车门上，手上下意识托着人抱起来:“唷，乖乖，乖乖，跑这么快做什么，这么想我了？”

    畅畅点头，攀着他肩头催他赶快进屋，常日升无可奈何地笑，刚踏进门就和里头游在盆里的鱼大眼瞪了小眼。

    “……你抓的？”他沉默一下，把人下巴揪起来，问。

    畅畅用力点头，显得很得意：“是哦，在池塘里。”

    常日升把他放在桌子上，伸手拧人挺翘的小鼻子:“不是说别老跑出门吗？掉沟里了掉河里了在外边中暑了，没人管你怎么办，我还上哪找老婆去？”

    1

    畅畅本来要说有人管的，但是发觉人有些生气，于是讨好地笑，主动勾上人脖子亲常日升下巴。

    晚餐炖了鱼汤，放了水豆腐和笋。这种鱼没什么细骨头，畅畅吃得开心，连带着跟常日升一起收拾碗筷的时候都利索。

    吃完晚饭以后消食，常日升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一个DVD碟机，在工具间里捣鼓了半个多小时，又把它加装到房间里的电视机下。畅畅全程好奇地跟在一边，小尾巴似的，被男人时不时扣过后脑勺亲一口。

    他看着人拿出一张薄薄的圆片，会反出五色的光。

    “这又是什么？”他歪歪脑袋。

    “光盘。”常日升摁了一个小按钮，伴随着机械运作的声响，畅畅微微睁大眼睛看着碟托缓缓弹出来，那张被叫做光盘的东西被严丝合缝地放进去。

    那个神秘按钮又被摁了下，畅畅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然后笑起来:“碟机把光盘吃掉了。

    先关心一下自己吧，常日升心想，等会你就要被我吃干净了。

    他在床沿坐下，自然地分开腿，冲人招招手，“过来。”

    畅畅蹭过去坐在他腿间，两只膝盖很乖地并拢着，腰上自然而然地圈上了一条手臂。

    1

    电影的开场就是两个人抱在一起亲得难分难舍，对视的眼神能拉出丝。畅畅不知道什么是害羞，反倒看得津津有味的，还扯扯常日升的袖子，“开心的事？”

    屏幕里男主人公的手已经在从衣服下摆往里边探了，被扯袖子的那位手臂也跟着偏移角度，手指轻轻撩开宽大的衣服，搭在怀中人嫩滑的肌肤上缓慢抚摸。他微哑地说:“对，亲吻是让人开心的事，畅畅还记得。”

    畅畅感觉后腰有一团火热的东西顶着，这是他很熟悉的，他挪了挪腰，听见头顶一声闷哼。畅畅眨眨眼睛，看着里面舌尖勾着舌尖，水丝牵连。这是一种很新奇的体验，他从来没有见过别人的亲吻，也没和常日升这样亲吻过。

    常日升总是显得很…很什么？畅畅想了一会儿，被人发现走神了，不善地捏了捏脸颊:“专心。”

    他怔怔地小声说，“很凶。”

    “嗯？”男人没听清。

    他在常日升怀中急切地向后转过头：“畅畅、畅畅也想这样。我们也这样嘛，好不好呐？”话刚说完他自个儿自顾自地就吻上去，不得章法，小狗一样挨着人唇角乱蹭，又伸出舌尖去一点点青涩地舔。常日升呼吸一滞，下意识想伸手卡住人下巴，但是转念又去单手把住畅畅的腰，另一只手放在人后背上顺。

    畅畅耳垂红了，鼻尖红了，呼吸也乱，被深吻得晕乎乎的。这种事像是会上瘾，他亲着亲着就慢慢整个人都背过去，膝盖跪在床上，两条腿悬在床铺外面，脚尖勾着，手攀着男人的肩膀，揪住又松开。常日升揽着他的腰不让他向后倒，嘴唇时不时错开去蹭弄人颈侧的痣和发丝。

    电视机里一声惊慌的娇吟打断他们，常日升余光瞥过去，手上抱起人再一转，畅畅眼神还懵懵然然的泛着水，就被重新调回了原位。他不满地耷拉下嘴角，还要在亲一下，又被人拍了拍，第二次提醒，“专心。”

    他们刚刚亲得久了，电视两个人裤子都脱了一半，女人穿着学生装半遮半掩地捂着格裙，脚腕被握起来。“…在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