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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4有孕 (第1/2页)

    月藏四岁时已能将话说得利索些,只是吐音不大准,但确实已到了启蒙读书认字的年纪。为便于启蒙认字,茳承买来好些写着大字画着画的册子,一字一字地念给月藏听,月藏时不时的,也跟着念两句。这类画册子,言语简单,偶有缺漏,不过这只是叫孩子认字的启蒙大字本子,本不必深究。但凌王偏生是个眼里揉不得沙的性子,十分计较,每每看见缺漏,定要提笔订改。是以,月藏的画本子上,大多都会有涂改的墨迹。

    这一天,天气晴好,正值园中桃树下果的时候,雪翼被茳承打发去园子里,要摘几个好桃子给月藏。月藏在屋里,先从后来添置的木架子上挑了本还没看过的画本子,再蹬蹬蹬迈着腿儿跑到小榻边上,先把本子放上去,再手脚并用地爬上去,挨着茳承坐好,再翻开本子,自己先念,念到不认识的字,再问从旁坐着翻话本的茳承。

    月藏现下已能认不少字了,凌王甚至已在琢磨,明年,等月藏五岁上,就将提笔练大字提上日程,甚至还想让他读国策、史论、篆阵法……之类的东西,被茳承严词拒绝之后,勉强同意六岁练字,七岁再看那些。

    月藏这一本念得尚且顺利,念了五页下去,也没遇见不认得的字。再翻一页,月藏忽然就发了脾气,将画本子掷下了榻,转头闷进了茳承怀里。

    茳承一头雾水,放下自己手里的话本,一手揽着月藏,另一手将画本捡回来,摊在面前的小几上翻,一面翻一面问:“怎么了?不喜欢这一本?”翻到第六页,破案了,殿下又给月藏改本子了。茳承又好气又好笑,继续往下翻,这一本,殿下足足改了三处。他甚至能想见殿下提笔修改错漏时,拧眉嫌弃的模样。

    月藏闷在茳承怀里,委屈巴巴地道:“义父又画我本子。”说完之后,他又想起这一本买来之后自己还没看过,就被义父画了,登时更委屈了,呜的一声就哭了,一边哭得直抽抽一边断断续续地说,“这,这一本,我,我还没看过。呜呜呜,就,就被义父画了……我,我不喜欢义父了。他,他……太坏了。承,承叔,我们……我们不,不要义父了,好不好?”

    雪翼才在园子里挑拣了好一阵,挑出来两枚好蜜桃,还细细地剥了皮切了适宜月藏进嘴的小块搁在盘子里,从旁配了银勺。结果他才端着盘子到窗根儿,就听见小兔崽子正撺掇茳承不要他,雪翼当即就被逗乐了。他隔着窗扇将手里的盘子放到茳承身侧的小几上,道:“小兔崽子怎么又在撺掇你不要我?”

    月藏头都没抬,听见雪翼的声音之后,哭得更凶了。

    茳承一手环着月藏给他顺背,一手将小几上摊开的本子递给雪翼,皱着眉道:“你又改他本子了是不是?这本还是新的,还没来得及看呢就让你画了。”此前茳承发觉月藏一见新本子被画了就要哭,早给雪翼立了规矩,月藏的本子一定要等月藏看过第一遍之后才能涂改。立了规矩之后,这还是雪翼初犯,茳承也不好过分追究,“念在你初犯,月藏放本子又乱,这回先不怪你,下回可不许再犯了。”

    雪翼翻了翻画本子,苦笑了一下。他习惯用灵流看新旧,却忘了这等死物,放在一处,灵流相互沾染再正常不过,这一本上,虽沾了月藏的灵流,使用痕迹却极淡,还真是一本新的,“这回是我不对,没看仔细。”他说着,将本子放下,倾身下去,摸了下月藏的后脑勺,轻声道,“是义父不对,画了月藏的新本子,月藏不生气了好不好?下次义父肯定不画月藏的新本子了。”

    茳承也赶紧轻轻拍着月藏的脊背哄劝:“月藏,听见没有,义父给月藏道歉了,月藏原谅义父好不好?”

    月藏抽搭了两声,蹭着茳承的衣襟擦了擦泪,通红着一双眼,瞪着雪翼,加了个条件:“旧,旧本子,也,也不许,再画了。”

    茳承抬眼看向凌王,见他一脸为难,险险笑出声儿来,只得伸手去扥了一下他的衣袖,示意他应下。结果殿下分明看清了他的神色,接收到了他的讯号,却还是实话实说道:“这个,很难保证啊,除非,月藏不许我翻看那些本子。”

    月藏一听,登时又纠结起来。虽然他嘴硬,但心里还是更喜欢义父讲的本子。因为义父还会同他讲许多本子之外的,更有趣的东西。若他想去看看本子里提的,自己没见过的东西,向义父开口,义父还会带他去。但承叔陪他看本子的时候,就只讲本子里的东西。所以,他看本子,都是两遍,和承叔一起看一遍,还会趁着义父翻着玩儿的时候再从旁听义父讲一遍。他扁着嘴纠结地想了一会儿,才道:“那我给义父的本子,义父才可以画。”

    行,这是要自己挑本子让他再讲一遍的意思。好好好,算盘珠子都崩他脸上了。雪翼被月藏逗乐了,却也笑着点头应下:“可以。”

    月藏听了,这才止了泪,伸出小小的手来要跟雪翼拉勾。

    等他二人拉过了勾,茳承也松了口一口气,哄着月藏吃桃,还不忘说教道:“下回可不许这样发脾气,你看你这本子,险险就要让你摔坏了。”

    他一面哄着月藏,一面讨好似的轻轻拽了一下凌王的衣袖,让他也消消气。雪翼被茳承的小动作勾得一乐,反手将茳承伸过来的手扣进掌心里揉了一下。接着,茳承耳边便落下一串很轻柔的声音:“我不跟他置气,你倒也不用分心来哄我。”

    月藏委屈巴巴,一面吃桃一面回:“知道了。”

    月藏口腹之欲不重,桃子吃下半枚之后便不再动了,又趴到一边翻本子去了。茳承见月藏不闹了,便继续翻着此前看到一半的话本子,顺便将盘子里剩的桃子吃了。桃rou软且多汁,味道甜美,确实是很好的蜜桃。

    月藏翻了几页画本子,便又遇到了义父的订改留下的墨迹,他不高兴,但此前已经答应过承叔不再发脾气,只得愤愤地用力抠了这一团墨迹两下,很是愤懑地嘟囔道:“承叔,你到底为什么非要和我义父在一起?他到底有什么好?”

    茳承哭笑不得,这话从何说起,总不能说图他义父的皮rou身子吧……茳承将嘴里的桃rou咽了,斟酌了片刻,眨了眨眼,回答道:“你义父长得好看呀。”殿下五官精致如刀琢,只是他气势强悍气质冷冽身材又高大,压根儿没什么人敢仔细看他精致的眉目。

    如此肤浅的答案,令月藏深感震撼。以至于当天下午,月藏在义父给他讲本子的时候,认认真真地盯着义父的脸看了好久好久,最后连他自己都得承认,义父确实长了一张很让他觉得顺眼的脸,但是……他对义父,还总是忍不住生气。他情不自禁地想起了义父画过的那些本子,义父骗他吃过的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终于忍不住大声地哼了一声。

    雪翼被哼得一头雾水,问道:“怎么了?这一本不是你让我给你讲的吗?”

    月藏大声、郑重、且奚落地道:“要不是你这张脸!承叔就不要你了!”

    雪翼一怔,下意识偏头看向茳承。茳承早将自己的脸严严实实地藏进了话本后头,拒绝接收凌王发出的目光信号。见茳承没有管这边儿的意思,雪翼伸手轻轻戳了一下月藏的脑门子,说:“你这个小东西,可别天天撺掇你承叔不要我。要不是因为我,你看你承叔搭不搭理你。”

    这句话,令月藏出奇愤怒,他立即大声辩驳道:“你胡说!承叔分明是因为我才要你的!”说完这句话,他立即从雪翼身旁爬起来,跑到茳承呆的小榻上,手脚并用地爬上去让茳承抱。

    虽说月藏当场辩驳了义父的话,但他心里还是有个疙瘩解不开。憋了好几天之后,他终于憋不住,挑着只有承叔一人陪着他在王鼎浸养时的光景,小小声地问道:“承叔,义父说,要不是因为他,承叔都不会理我,是真的吗?”

    这一茬,在茳承这儿已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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