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南走_痴然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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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痴然 (第1/1页)

    人生就像一场永不落幕的电影,有些事情,一旦有了起点,便要朝着曲折崎岖的路径一道走下去了。苏南和阿桑的爱意在草原上达到了第一个小高峰,波澜壮阔顺势而来,且光明正大,且没羞没臊。

    草原上的热烈化作第二天早上朝阳透过帐篷洒在身上的温存。不知道为什么,苏南是先醒来的那个,可能因为快乐这件事情从来都比痴狂地让人快乐要来得轻松吧。这会儿阿桑脸上蒙了一层细腻的光,甚至有些光影错落的模样。她面色柔和,眼睫毛似乎在轻轻颤抖,微微泯住的嘴角似乎总是吞下了很多想说但是说不出来的话。苏南有些痴狂,她想,这样的面容,该有多适合做成一个漂亮娃娃啊,哪怕只是一张死气沉沉的面皮,也大抵是人一生中最值得餍足的事情了。

    太过美好的事物总会让人心生破坏的念头,不过苏南爱极了她的神只,自然想让她脸上带着笑,哪怕一辈子让她泡在蜜罐子里,也是甜甜蜜蜜的美好。

    手指在脸上轻轻地浮,似乎在剐蹭那一层并不怎么能看到的绒毛。苏南开始笑,有些诡异,有些莫名其妙,但是看起来很开心。眼睫毛一扇一扇的,没有等到阿桑有醒来的迹象,苏南便先又睡过去了。

    今天的苍茫的草原也是没什么远客来访的一天,带着野花香的风从草原的一端起,走向草原的另一端,吹出了一层又一层的绿海浪,从最南端到最北端,似乎跨越了整个世界一样的绿海洋,从昨天到今天,只托着苏南和阿桑的疯狂爱意起伏。

    从城市的灯火脱离出来,朝着一个方向,漫无目的的往前走,这该有多么潇洒。喧嚣抛于脑后,前面有叫做虚无的东西,夹在正中央,像一个无底的洞,来者不拒,吞噬掉一切。苏南就是那个痴然的洞,她犯痴,但是她不止犯痴,她吃掉了一切靠近她的东西,以及她靠近的东西。

    再见到秋谷的时候是在一座小山上,长在身上的旗袍脱了下来,换上了一身妖娆的红裙,红得耀眼。

    自古以来,人们总是为痴男怨女的故事肝肠寸断,仿佛下一秒自己就会陷落到这样一个悲情又可笑的故事里。很悲伤的事情是,这个世界不会有那么多的大剧院为每一个人提供一个撒泼打滚不拘小节的戏台子,所以好多人站在轰轰烈烈的彼岸等待着舟来,于是河边的冷意从脚底进去,顺着血液流动的方向爬去,直到整颗心脏变成一坨冰疙瘩。秋谷的眼里和最开始见到的似乎有些不一样,不再肆意潇洒,散仙坠了尘,于是变成了妖娆多姿的精怪,彻彻底底地吸人心魄。

    苏南先一步认出秋谷,不知为何,她有些愧疚,所以下意识身体便朝着阿桑的身后缩。阿桑朝着远处忘,没顾得上身后的小尾巴有什么异常,只当她是有些疲累。鼠兔一般的眼睛实在让人难以忽略,何况是秋谷这般玲珑心思的人儿呢。所以等秋谷回望,发丝微摆,空洞的眼睛一不小心看进了苏南眼里,苏南这才明白,苏南这两个字是多么糟糕的存在。

    显然,是看到了。所以秋谷眼里的空洞很快就被妖娆代替,撩人顺着眼神来源的方向烧过去,来到人的心底。红裙摇曳,美人如蝶,轻轻撩动看不见的翅膀,这世间所有的花朵都该向着美人的方向仰望。苏南自惭形秽,进一步,前不得,退一步,舍不得。心脏是摊在饼炉面上,似乎加了些许海盐,滋滋啦啦只是熟的声音,除了疼就只剩下了全部烧没的慌张。焦躁不安,愧疚与不舍双重叠加,苏南被烤炙得有些焦躁,只能讪讪地盯着秋谷看。

    夜晚的风来得轻快,所以带着凉意。甚至阿桑的棉布裙子都被吹起来好大一个角。秋谷红衫裙子这会儿鼓得像个吹风机一样,像被簇拥在火里的仙子,下一秒就要朝着远方飘走了。苏南心上鼓鼓的,没什么由来,只想伸手去抓一抓秋谷。没付诸实际行动,因为她旁边走来一个空空荡荡即将成仙的男人。他们像一对鸳鸯,仿佛从来就是连理枝一样的关系,亲密得不可分割。震撼,但很快就变成了安慰。苏南舒了一口气,便不再朝着秋谷的方向看,抽出的精神回到阿桑身上,见她眼睛明媚,神情纯洁,唇瓣粉嫩,嘴角牵起笑容,不知何故,只想让人跟着一起快乐。苏南放了心,手臂便攀上了阿桑的细腰,自然也就忽略掉了不远处秋谷眼里闪过的光亮,只一瞬明媚,只一瞬覆灭。

    月光柔和,照下来的时候映在人脸上明明暗暗看不真切。大概是光照的原因吧,所以阿桑的眼睛看起来像个玻璃球,亮晶晶的,有些耀眼。苏南心上经历了一番起伏,这一双玻璃球实在澄澈,只一眼心上有的没的便都变作了虚无。她看得心痒,便凑着脑袋在山野之上肆无忌惮的啃食了起来。唇瓣相接之处,碾磨,从牙齿到舌头,甚至上颚,甚至舌底,舔得丝丝拉拉,难舍难分。包不住的口水似乎在朝着嘴角往出流,不过都到这会儿了,起了念,便只想着顺应本能,嘴角的舔只,隐隐有些想躺下去的身躯,激情来得快速也烧得炽热。这天地,一瞬间就只剩了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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