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决定不再追逐月亮。 (第1/1页)

    贺谦远凌晨才回家。他喝了点酒，微醺，径直去客卧找谢之尧。

    午觉睡得挺久，谢之尧毫无困意，陪徐嘉与玩了几局游戏，随后又开视频通话听他讲新构思的短剧本。

    谢之尧听得认真，徐嘉与却有些走神，盯着屏幕里角度清奇的脸孔，语速渐渐慢下来。

    “阿尧，你什么时候回来？”他压低音量，语气里带一点不自觉的撒娇。

    谢之尧看他：“过两天吧，怎么了？”

    “我想你了。”

    话音落下，屏幕两端皆陷入沉默。徐嘉与眼帘低垂，面色平静，仿佛不曾说过这句话。

    良久，他听见谢之尧轻笑一声，“是想我，还是想睡我？”

    徐嘉与抿唇，目光从右下角的录屏标识上移开，直视摄像头，轻声答：“想看一看。”

    “看什么？”

    “阿尧，自慰给我看。”

    “不要。”谢之尧兴致缺缺。这种花样他以前和周良玩过，过程没爽到哪里去，完事之后还更空虚。

    徐嘉与又抿唇，表示他不太高兴，是自小就有的习惯，即便中学时谢之尧告诉他经常抿嘴会变成丑八怪，他也改不掉。

    徐嘉与退而求次：“那我自慰给你看。”

    他起身寻找合适的位置，将手机摆在高处，调整光线与角度，还体贴询问观众的意见，“这样可以吗？”

    听到谢之尧应声，徐嘉与开始慢条斯理地脱衣服。今天没有出门，他穿着居家的休闲衬衫，手指从上往下，一粒接一粒挑开纽扣，布料向两侧滑开，露出肌理匀称的胸腹。

    耳机里传来轻微的吞咽声，徐嘉与勾唇，单手撑着上半身，另一只手从腰间缓缓摸至喉结。衬衫散得更开，自肩头滑落。他戴着眼镜，有些许反光，让人看不清神色。

    谢之尧也算阅片、阅人无数，没见过哪个一号是这么自慰的。

    视线跟随徐嘉与的手移动，他看到对方舔湿了指尖，去揉弄胸部和rutou。

    “近一点。”谢之尧心痒。

    徐嘉与轻轻摇头，夹杂喘息的声音低哑性感，“就这样看着我，阿尧。”

    只看着我，只想着我。

    可愿望注定落空。

    屏幕里的人骤然停下动作，直勾勾地看过来，肢体明显变得僵硬，欲望迅速冷却。谢之尧不满，“怎么……哎？！”

    话音未落，谢之尧一声惊呼，被满身酒气的不速之客抓猫似的抱起来，手机也被夺走，随手扔到一边。

    好事被打搅，谢之尧正要发作，却被摁在床上亲得没脾气，几秒钟之内就浑身赤裸，腿间夹一个发丝凌乱的脑袋。

    谢之尧咂摸着嘴里的酒气，抚摸他的耳朵和脖颈，轻扫一眼地板上的手机，“怎么没和未婚妻共度良宵？”

    贺谦远不答，泄愤般咬他一口，与此同时，头皮一阵剧痛，是谢之尧攥紧了他的头发。

    “嘶！……贺谦远，你他妈醉没醉？”

    他被迫抬起头来，嘴角湿润，眼里含着方才深喉时被逼出的泪，一副遭受蹂躏的可怜模样，却还不忘用手安抚痛到有些耷拉的小谢之尧。

    “没醉。”贺谦远口齿清晰，捏着他的脚踩向胯间。

    guntang、坚硬。谢之尧过电似的一缩，又结实地踩上去揉搓，脸色稍霁，“你是狗吗？”

    贺谦远呼吸加重，顺势去吻他的唇，胳膊微一用力，便将谢之尧压倒。

    许是喝了酒的缘故，他体温极热，手上动作急切，揉弄每一寸皮肤，裹挟着侵略性的渴求热烈似焰，从外到里，将谢之尧融化。

    手指粗暴地搅动后xue，春水如潮，谢之尧不住喘息，泪眼朦胧地求他轻一些。双腿开向两侧，更粗壮的异物挤进身体，毫不留情地插到最深处。

    不待他适应，世界就开始震颤。

    贺谦远太懂得如何让谢之尧舒服，又如何让他难以承受。宽大手掌紧紧箍住劲瘦腰肢，yinjing一下一下凿得极深，臂弯里的双腿肌rou紧绷，连脚背都绷直，却只能随着节奏无力摇晃。

    “哥，啊嗯……谦远哥哥！”谢之尧猛然抬起上半身，死死抓住贺谦远的胳膊，皱起眉头、半张着嘴呻吟，身体不住发抖。

    他在高潮，肠道一缩再缩，拧出水来，里外都湿透了。贺谦远并未忍耐，喘息着射给他。

    今晚的月色同三年前的那晚一样美。房间里的灯不知何时熄灭，谢之尧后知后觉他们没有拉窗帘，银白月光流淌进来。窗外远山静谧，零星灯火如萤，风中有花草的香气。

    汗水是夏夜的雨，将彼此淋湿，阵阵喘息为雷鸣，让人神智昏聩。

    颈窝guntang，却落下点滴冰凉。

    “阿尧，阿尧。”贺谦远动作不停，宽阔怀抱把谢之尧全然拥有。他一声接一声低唤谢之尧的名字，心声吞进哽咽里，“你有没有，你有没有……”

    在那如美梦一般短暂的月夜里，在每次送你生日礼物的祝福声中，在每一段旅途的陪伴里，在你我抵死缠绵的一分一秒，相拥的时候，亲吻的间隙，你可曾对我动心？纵使片刻。

    他不必问，因为心里早有答案。

    数不清做了多少次，贺谦远有些失去分寸，将谢之尧弄出满身印子，完事了也不帮他清理，甚至都没拔出来，就这么埋在里面睡着了。

    谢之尧兀自平复半晌，费力推开他，强撑着酸软的四肢去浴室清洗。弄了好半天似乎也没弄干净，谢之尧叹了口气，懒得再弄。

    他光着身子走出浴室，随便抓了一套睡衣穿上，将窗户全部打开散味儿，又去捡被扔在角落的手机。

    屏幕翻过来，通话竟然一直没结束。徐嘉与的那边一片漆黑，寂静无声。

    谢之尧按了挂断。

    他从贺谦远的衣服口袋里摸出半盒香烟，坐在窗边一根接一根地抽。他什么也不想，只安静地等待一场日出。

    但贺谦远夜间口渴醒来时，谢之尧已经窝在沙发里沉沉睡去。他抽完了香烟，便没什么东西能抵抗困意。

    贺谦远先找了块毯子给他盖上，喝了水去浴室冲澡，出来更换床上用品，点燃香薰灯，再小心翼翼的把谢之尧抱到床上。

    谢之尧惦记着日出，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几点了？”

    “凌晨三点。”贺谦远亲吻他的额头，嗓音低柔，“睡吧。”

    “日出。”

    “什么？”贺谦远没听清，耳朵贴近他的唇畔。

    “没……”实在困得厉害，谢之尧放弃挣扎，闭眼坠入梦乡。

    贺谦远笑了笑，虔诚地吻在他眉心，“晚安。”

    谢之尧又疯玩了一周，终于准备在开学前一天回国。

    贺谦远送他去机场，夕阳落尽，天边唯留一线暗红。临别之际，他们在机场大厅里相拥，贺谦远揉了揉谢之尧的头发，像一个真正的哥哥一样，没有任何暧昧的心思与举止。

    “好好照顾自己。”

    谢之尧笑得很乖，眼睛亮晶晶的：“你也是。”

    安检广播响彻大厅，周遭人来人往，或笑容满面，或依依难舍，或泪洒衣襟，大家各自前往不同的终点。

    贺谦远松开手，微笑里带着释然：“去吧，再见。”

    “好，订婚别忘了告诉我。”

    “嗯，一定。”

    “那我走了，谦远哥哥再见。”

    “阿尧再见。”

    送走谢之尧，贺谦远开车回家，半途暮色四合。他将车停在路边，点燃一支香烟，烟雾弥弥飘摇，散在风中。

    贺谦远抬起头看，夜空深邃，今晚没有月亮。他决定不再追逐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