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大结局：恶鬼的执着随着生命逝去而烟消云散 (第2/2页)

  恶鬼背后生出的几条触手似的管鞭连着锋利骨刺，刺穿了月见里的身体，将他生生吊在空中。少年的身体被血染透，脸色惨白，彻骨的疼痛让他失去了挣扎能力，身体慢慢停止了抽动。

    “月见里……月见里先生！”炭治郎悲痛，眼泪都要落下了，却又立刻发现了不对劲。

    鬼舞辻无惨是在一口气将自己的血液连续不断地注入月见里的身体。

    “竟敢背叛我，让你轻松死在这里真是太便宜你了。”

    恶鬼已彻底进化成怪物的姿态，白发下的身体缠着血红又生着一张张牙齿尖利的大口，只有那张俊美的脸没有变化。他的声音低沉冷漠，听起来已是厌恶至极。

    “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价吧，月见里。”

    “对不起，无，无惨大人……”少年缓慢又艰难地喘着粗气，他的皮肤以rou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红，又变紫，无惨的血液破坏了细胞，他的身体正在飞快地变形崩坏。然而面前逐渐失去了人形的家伙却强忍着疼痛，抓住了露出在身体外的那条管鞭。

    ……系统苏醒后便看到了这样凄惨的一幕。

    “哇……”他由衷感叹，看了看似乎还想冲上来将他救下的水柱富冈义勇。然而月见里的身体已经被破坏得不成样子，就算救下来也不能算得上是“生物”了。

    结局将至，剧情记录也已经终结，此时死亡就已经算是完美完成任务。

    系统并不着急，还托着下巴漫不经心地想，无法吸收的鬼王的血如同猛毒入侵，这种疼痛非常人能忍，宿主此时不知道有多痛苦。可能已经大哭不止了——能看到表情的话。

    他现在还想要干什么？

    月见里的五官变形，连rou体也逐渐膨胀破碎了。然而竟还以这样一副畸形凄惨的姿态死死抓住那条管鞭，低下脑袋，消失的嘴唇在上面落下一个看不见的……吻。

    无惨的动作顿了一下。

    像是幼小的动物轻轻舔舐了他的指尖，正如他们一开始见面时一样。一瞬间，在脑海中浮现出的是少年谨慎讨好的眼神。

    随着身体融化，少年的想法也如同丝线慢慢流入身体。

    ——“真是怪物。但是终于能离开了……居然让我这么痛苦，你去死吧。”

    一直以来他能读到的月见里的想法都十分普通平淡，只有这句，带着nongnong的厌恶和侥幸，却不像是遗言，让他皱着眉思考起了那句“离开”的意思。

    更奇怪的是，月见里的少许细胞被他吸收到身体里却瞬间荡然无存，仿佛这少年从未在世界上出现过，“月见里，你……”

    到底是什么东西？

    岩柱并没错过他难得愣了一愣的机会，变得赤红的沉重斧链锤结结实实轰击在了白发恶鬼的头上，只听一声沉闷巨响，恶鬼的身子被砸出的巨大的血洞……

    管鞭抽回，袭向了发动剑型攻击的柱。空中仅有滴落的血液和衣服碎布落在地上。

    月见里死了。

    “月见里先生……”

    那之后不论是谁的哀泣和呼唤都消失不见。

    ……

    月见里懵懂地抬起脸，回想着这些在他记忆里慢慢变得淡薄的事情。

    疼痛和所有激烈的情绪在离开世界的那一刻就被剥夺，他捂住自己的脑袋，冷汗涔涔。身边是那个不甚熟悉的系统空间，空空荡荡，仅由最简单的家具构成。

    “回来了回来了。”懒洋洋的年轻男声在周围响起。回到系统空间后，系统就脱离了他的大脑。

    “第一次完成任务的感觉如何？有没有哪里还在难受？你的表情怎么回事，有那么奇怪吗？”

    “感觉很奇怪，好像缺少了什么一样。”月见里说。明明还记得自己做过了什么那些事，却好像慢慢在脑海中变得平淡，已经惊不起一丝波澜。

    起初他还记得似乎是大家在一起努力要消灭谁，那个人对他做过相当过分的事情，但很快那人的名字便慢慢淡化了，最后其他人的影子也一起消失不见。月见里脸色苍白皱着眉，说实话他不是很喜欢这种感觉，记忆被剥夺就像是身体的一部分随之消失了。

    “宿主不需要再担心什么了，你已经完整行驶了使命，就是旁观一切直至最后，在你死亡后这个任务已经完成，证明了这个小世界的稳定。”系统的声音听起来格外不近人情。

    “现在你要做的就是休息，做好去往下一个世界的准备。”

    少年一动不动地站着，揉了揉酸痛的脑袋，久久才回应了他，“……我知道了。”

    他看样子已经彻底恢复了进入世界前的状态，扬起了一个平淡的笑容，“谢谢，虽然已经忘记了很多事，但你应该帮了我不少忙。”

    “只是小事，接下来的世界也请多多指教。”年轻男声也慢吞吞笑了一下，忽然带着点恶趣味开口，

    “……‘月见里先生’。”

    “不用这么叫我，直呼我的名字就好……诶？”月见里愣了一下。

    好像就在不久前，还有人用这样的称呼悲痛地呼唤他。那是谁来着？

    不过已经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