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朝欢[伪父子]_三十八:邺水之行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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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八:邺水之行 (第2/3页)

,而后得知,是双方没能谈妥。

    高冀荣说是那邺水的国君是个傀儡,凡是都听他那妃子的,举国上下竟尊称那妖女为女王陛下。谈及岁贡,夫妻二人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那国君先领着一帮大臣哭穷,说是说去年旱涝频发收成不好,又因赋税过重使得民不聊生;而后他那妃子又十句话八句不离北越,大意便是——尔等再相逼,邺水便要投敌了。

    大燕皇帝的旨意是不能少了岁贡,又不准坏了两国的交情,这实在是有些难为人了,纵使是曲鉴卿,也少能讨得好处。

    曲鉴卿与高冀荣两人便与邺水那一帮长胡子大臣僵持不下,如此过了数日,双方各退了一步,终是拟定了一个让大燕和邺水都满意的数目来。

    回去的路上,曲鉴卿怕邺水不认账,便将随行人员分为两拨,一拨跟着高冀荣自邺南那边朝东走,带着盖了邺水国君朱印的卷轴,直奔燕都;而余下一拨人则跟着他从北疆绕回去,给高冀荣他们打掩护。

    曲默跟着曲鉴卿,一路从邺水国都无事,他还心想怕是曲鉴卿多虑了,然而到边关时却生了变故。

    一行人投宿在边关的客栈,夜里曲默正睡着,倏而听得有窸窸窣窣的衣料撮擦的声响,又夹杂着几不可闻的脚步声,像是有人故意放轻了步子在房外走廊上行进着。

    曲默本就不敢深免,五感敏锐,此间瞧瞧半睁开眼,果然瞥见不远处的窗纸外,有数个交叠在一起的模糊身影,正朝这处走来。

    而房屋两侧的随行侍卫,竟毫无察觉,如若不是已经被结果了,那便是不知何时中了迷药。

    曲默掀开被褥,猫着腰悄悄下床,走到里间曲鉴卿睡的屋子,轻轻将他拍醒。

    幸而曲鉴卿浅眠,乍一醒,将要出声询问时,便曲默被捂住了嘴,而后见曲默朝自己比着口型:“屋外有人”。

    曲默松开手,指着衣柜,压低了声音,趴在曲鉴卿耳边道:“侍卫中了迷药,但这刺客人手不多……你先躲在衣柜旁的屏风后面,待我将刺客引开了,你便下楼去……”

    然而不等曲默说完,便有一支箭刺破窗棂射了进来,正中床榻。

    曲默推着曲鉴卿避开,但脚步踏在地板上的声响却暴露了房中的人还醒着。

    而后房门便被从外一脚踢开,四五个脸蒙黑布的人持剑冲了进来。

    曲默也顾不得什么屏风不屏风了,匆忙间只来得及道了一句:“站我后头……”

    话落,便拔剑出鞘,与黑衣人缠斗了起来。

    曲默身上的佩剑,是吴仲辽特地命匠人取精铁锻造的,剑身长、带着轻微的弧度,两面都嵌有放血槽,一旦刺中,用剑人手腕稍稍用力一旋,血便会顺着刺口喷涌而出,再难止住。

    说它是一柄剑也可,说它是一把长而稍细的刀也无有不妥。

    吴仲辽所用原是厚背宽刀,他看中曲默是个好苗子,一心想将刀法传授给他,而曲默又少时习剑,到北疆时已年纪不小,实在难以摈弃用剑的手法。

    吴仲辽索性折中而授,命铸了这把似剑又像刀的武器给曲默。

    剑法轻盈飘逸,而刀法蛮横霸道。

    吴仲辽虽只取其一,但曲默在武学上却极有天赋,得了这武器之后,更是将两者融合归为己用。

    和比武擂台上的花拳绣腿不同,刺客这行当做的是要命的买卖,行刺不成便会丢了身家性命,故而挥砍出去的每一剑都至关重要,讲究凌厉、精准又不能失了轻盈,否则大刀阔斧地碰撞了房中摆设,引得外人惊觉,那便不能全身而退。

    故而刺客多用短刃而非长刀,用匕首而非长剑。

    许是曲默这两年进益不少,又或是这五名刺客未能悟到身为刺客的要领。

    在曲默眼中这几名刺客个个手持长剑,剑花挽得漂亮又晃眼,然而刺出去的剑时却绵软无力,破绽百出,所以缠斗时倒也不多凶险。

    但刺客胜在人多,妄想将曲默拖住,再分人去击杀曲鉴卿。可曲鉴卿就站在床榻边上,离刺客不过五步之遥,如若没有曲默,他必死无疑。然而曲默却结结实实挡在曲鉴卿前面,他手中的剑像一堵密不透风的墙,让这几名本就技艺不精的刺客更为束手无策。

    如此这般数次未果后,反倒刺客其中一人被曲默刺穿了肚肠,但不待曲默空出手来补上一刀,那刺客自己便咬碎了口中事先藏好的毒药,吐出几口黑褐的血后,便咽了气。

    余下四人见曲默实在是个不好对付的,便想抽身离开,由是射出手臂上的短弩箭,待曲默挥剑砍箭躲避时,纷纷从窗口跳出逃窜。

    其中一人躲避不及,被曲默投掷出去的剑刃穿过喉咙,还未曾来得及咬碎口中毒药,便被钉死在了墙上。

    曲默抬起袖子擦了擦头上的汗,站在原地喘了片刻后,转身问曲鉴卿道:“可有伤到?”

    曲鉴卿默声摇了摇头。

    曲默状似放心地长叹了一口气:“无事便好。”

    “你呢?”曲鉴卿问道。

    曲默应付这几个刺客半晌,不免有些脱力,但仍是勉强一笑,应道:“我本事大着呢,这几个杂碎能伤得了我?”

    房中只亮着一盏夜里才留着的长明灯,火苗昏黄微弱,叫人看不清。

    曲鉴卿打明了火折子,将房中的烛火都点着了——那个先前被曲默刺中的人,已经毒发身亡,面色发黑,头部皮下充水肿胀,已经看不出样貌来了。

    曲默瞥了一眼后,朝窗口走去,他伸手拔出了钉在墙上的剑,另外一具尸体便掉落在地上,殷红的血随着尸体的坠落溅了一地,曲默扯下他的面罩,便看见他额角上有“囚”字的烙疤。

    曲鉴卿看了那刺客额角的烙疤,便道:“前朝有将死囚训练成刺客的先例,后因朝臣极力反对,便罢黜了。但此举被临边小国效法……看这字,该是邺水派来的人。”

    曲默沉吟片刻,说道:“可这刺客的身手也不免过于拙劣,邺水如若想反,必不会派这样的刺客来……依我看,倒像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想要挑起事端。”

    曲鉴卿颔首:“言之有理。此事不可妄下定论,先看看高冀荣那边能否平安归京吧。”

    曲默还在拿剑拨着那尸体反复查看,但刺客身上除了那枚烙印外,也再查验不出别的了。

    这时被迷晕的侍卫才恍惚着醒来,到曲鉴卿那处去请罪问安。

    曲鉴卿只说虚惊一场,也未曾降罪于众人,只吩咐侍卫拖走了尸体。

    后边不知怎么惊动了客栈掌柜,那掌柜的怕事,便差人来洗涮了地面,给曲鉴卿一行换了间房,又燃上了去血腥的香料,以此赔罪。

    刺客来得突然,又经这般一闹,二人那点零星的困意都散完了,此时虽才至四更天,却是难再睡下去了。

    曲默心绪一直绷得紧,这时打发了众人,他才稍稍放松下来。本想躺回去卧在床上歇会儿,然而走动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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