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化_第二十一章:闯入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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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一章:闯入 (第1/1页)

    白菱有些困惑,说不上来哪里怪怪的,但看起来就是哪里着实有些奇怪。

    顾长策别有深意地看着裴照景笑了,如他所料地,裴照景脸上又泛起艳红,只在月色之下不甚明显,神情颇有几分慌乱,此刻竟然连看都不敢看他一眼。

    顾长策一声不吭,心中暗自偷笑,颇有几分乐在其中,看他支支吾吾说不出什么合理解释的狼狈模样,才终于开口帮他说明道:“大约是因为我们刚才在室内切磋了一番,嘴上……”

    看到白菱向顾长策转移了视线,裴照景才忍不住侧过头望他,迎上顾长策不怀好意的目光,不禁眼神几分央求,阻止他说出实情的模样。

    顾长策心领神会,看着裴照景眼神笑得荡漾,“嘴上大概是因为——我准备的热茶,照景没注意,不小心被烫到了。”

    “原来如此,少主可要多加注意这些小事才行。”白菱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赵景?他和少主的关系有好到直呼名讳的程度吗?

    裴照景抿了抿嘴,兀自丢脸,没法解释也没法反驳,再不停下这个话题只会让自己更加羞耻。

    “白菱师姐,我们走吧,外公在哪?”

    “真人在灵虚殿,正和朱掌门喝酒呢。我们就在主峰歇息。”

    裴照景了然地点了点头,动身出发,顾长策一言不发地走在他身后。

    白菱瞥了眼落在最后的顾长策,眉头紧皱,默不作声。

    “诶,来了来了,”萧秉恒看着门口,端着酒杯开怀畅饮,“你们来得正好,长策你师父不喝了,你再来陪我喝两杯。”

    朱陵暗自瞪了萧秉恒一眼,只不过念着南岳好久没这么热闹了,一副面带微笑的样子,倒也没多说什么。

    三人上前行了一礼,裴照景抬头望着萧秉恒,不甚赞同道:“外公,你只是想喝酒而已吧。”

    萧秉恒一把搂过他的肩膀拍拍,一手递给顾长策一盏酒,“今天这么好的日子,理应庆祝才对,不过小景你还是别喝了,喝不了酒的小孩就早点去睡觉。来,一起喝吧!”

    突然听到顾长策在旁一道轻声哄笑,视线从裴照景肩膀上的手转移到他的脸上,眉头轻挑,眼里清楚地露出了几分嘲笑意味。裴照景咬了咬牙,哼地一声撅嘴,压下了提醒外公顾长策明明和他一样大的念头,何必管他。

    “白菱,我们走!”裴照景鞠了一躬,立刻转身离开。

    白菱也依次行礼告辞,跟上他离开,给他带路。

    “少主,您跟顾长策很熟么?”

    “怎么突然问这个?”

    “就是感觉有点奇怪,您和他明明今晚才认识不久,却突然像是结了八拜之交的样子。”

    “嗯……,怎么说呢?”裴照景沉吟回想,浮想联翩,慢慢眨了眨眼,像是自言自语地答道:“我只是觉得,他这个人莫名其妙地,有时候会散发出和我一样的气息。可能是直觉?他对我是从来没有杀意的。”

    “即使这样您也要小心,在外行走毕竟不比在家,说不好有些人会包藏祸心、居心叵测,不能轻易放松戒备。”

    裴照景展颜一笑,眉眼弯弯,轻声道:“白菱师姐,谢谢你。我会的。”

    “好了,这里就是你的住所了,我们有四人在你堂屋附近的厢房,有什么事情尽管来找我们。”

    “嗯,好!”裴照景肯定地点了点头,环顾房内的物品,指尖拂过点燃的蜡烛,轻轻嗅了嗅,又状似不经意地问道:“白菱师姐,您知道灵玉峰在哪个方向么?”

    “灵玉峰?就在我们西侧紧邻的那一峰就是。有什么事情吗?”

    “没什么,就是听说灵玉峰的峰主挺厉害的,想着如果有机会的话,想去找她讨教一番。”

    “原来如此,确有其事,我们的长笛据说都是灵玉峰峰主所做呢。如若真有机会,您可要带上我,我也想一同前往。”

    裴照景微微一笑,答应她:“好。”

    临走前,白菱手指了指右侧示意,“我的房间就在那边,有事情您唤我一声我便即刻赶到。”

    裴照景点了点头,目送白菱推门离开。

    月上中天,夜阑人静。

    如水月华,透过窗帷淌了进来,裴照景于床上静静地倚靠墙壁,望着桌上微弱跳动的烛光,独自打坐等待。

    突然从一片热闹之地安静下来,变成一个人的时候,裴照景又一次重新意识到,这漆黑的夜,究竟有多冰冷。

    唇上被啃咬的痕迹还在刺刺地肿胀,裴照景忍不住用指腹按了按,只能感受到指尖微凉,怅惘地垂下视线,视线轻扫却突然注意到,手腕内侧留下了一个暗红的印记,不由得暗自诧惊。

    这是什么时候弄的?为什么留在了手腕上?

    刹那间,顾长策双目含情,径直地勾着他的视线的那副画面,在裴照景脑海中一念闪过,裴照景心中大吃一惊:那个时候!

    因为注意力完全被那张脸吸引了,裴照景根本没办法分心到其他的地方,又回想起来,那个人好像总是趁着自己注意力被吸引的时候,捉弄他的腰间。

    从刚见面的时候好像就是这样,令人捉摸不透的距离感。说到底,这个人为什么总是离他这么近呢?

    而且还自大地说,让自己一直看着他什么的……,裴照景不自觉地摩挲着手腕的痕迹,放任自己的思绪信马由缰。

    猛然,期待已久的痛感如期而至,裴照景立即在房内设下<矢志之境>的结界,颤抖的右手哆嗦着,从手腕上的玉镯摸出两枚乌金药丸出来,迅速吞下。

    心神激荡,头疼难忍,裴照景整个人蜷成一团,倒在一旁,手指紧紧地掐住手心,试图分散脑内带来的痛苦;只是这痛苦容不得他抵抗多久,不到片刻,就已经痛入骨髓,裴照景只觉得脑海内有如撕裂般的灼烧,后脊背上却又冷汗涔涔,耳鸣鼓噪,全身有如针砭,颤抖得厉害。

    苦痛难言,只能更加用劲地将指甲按进掌心,紧紧咬住下唇,径自悄无声息地生生挨过这剔骨剜心之痛。

    “裴照景,你这个人还真是学不乖。”

    是谁在说话?他不是设下结界了吗?谁闯进来了?

    耳朵实在是没办法听明辨清,究竟是谁大晚上的闯入他的结界,裴照景疼得眉头紧皱,费力地睁开了双目,眼前朦胧一片。

    月光从他胸膛侧面撒了进来,身后是闪闪的烛光,唯独让裴照景看不清他脸上现在的表情,但是这气宇轩昂、英英玉立的仪态,裴照景已经猜到了。

    眼中晕上薄薄的一层泪,裴照景全身痛得神志不清,却太想问他:顾长策,你怎么会在这?此刻你不应该在灵虚殿陪外公喝酒吗?你来这里干什么,又是怎么知道的他在这里?

    但是他实在是太痛了,裴照景根本没有多余的力气出声,只能静静地攒紧手指,迷茫地望着他。

    “不是才刚告诉过你,不允许咬唇了吗?”语气是裴照景从来没有想过的轻缓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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