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有本能(BDSMABO)_51 世间最浓烈的怨恨,便是轻巧的失望二字。 首页

字体:      护眼 关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

   51 世间最浓烈的怨恨,便是轻巧的失望二字。 (第2/2页)

我更在乎你的需求。还是很疼吗?或许…你可以跟我倾诉一下。”

    说实话言喻从没跟奴隶相处过,这一天下来多少有些不自在,尤其见识过如此深刻的绝望,除了对首席大人的怨厌,便只剩下对阿迟的心疼。

    闻言阿迟却愣住了,掐掉最后一根烟,垂头掩饰苦涩,“阿迟是个奴隶……”

    奴隶,器具,谈不上疼不疼。

    “三天不给营养剂也能苟延残喘,身子随时可以伺候男人,给个小笼子就可以休息。不会给先生添麻烦的。”

    他苦笑着抬眼,脆弱轻柔的笑容像朵娇美的茉莉,每个字都像扎在言喻心上,“奴隶很好养活的,没什么需求,先生。”

    每句话都理智得残忍,说得不偏不倚全是事实。

    言喻觉得心里好似被烧了一把野火,闷气不知何处发泄,摆弄着用去大半的药膏,憋了半天才说出口,“时奕…他怎能这样对你。”

    怎能?

    听见那个颇有距离感的名字,阿迟垂眸,分辨不出喜怒哀愁,“先生您不清楚奴隶是什么。我除了他,从始至终别无所求。”

    语句轻巧得像雪花,飘散在手心顷刻就化了。

    只是这样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心愿,甚至算不上心愿,却被翻来覆去掐着折磨,耗尽了所有泪水,依然求而不得。

    “是他对不起你,你不要折磨自己。”

    平淡似雾,闻言阿迟突然苦涩的笑了,倚靠墙角似月下鲛人,骨子里散发出精雕细琢的韵味,“是我不配让他看一眼。”

    “我只是个取悦他的小玩意儿,明码标价,想起来就玩一玩、cao一cao,疼了爽了只要能让他高兴,就是个优秀的玩具。”

    “阿迟。”

    极其扭曲的观念听得言喻直皱眉,心疼得想劝慰,却见那空洞悲哀的眼睛失去所有感性,仿佛生出紫罗兰的花朵,清冷如月色,免去所有纷扰。

    “我心里从没有过别的人,别的东西,只有主人。”

    “可是他不要我。”

    阿迟扭头看向言喻,心头钻着说不出道不明的酸涩,“我一直在等他,您不知道等他有多疼。”

    哪只是个疼字就能涵盖的呢。

    每天每时每刻,血rou骨头灵魂。哭求没有用,惨叫更没用,流不出泪挤不出血了,才会得到自欺欺人的宽恕。

    言喻能明显察觉到,眼前的人脱离了性奴的壳子,可最大的情感波动却是悲伤,仿佛灼灼的污黑火焰穿透人心。

    “先生不必怜悯,疼麻了便感受不到了,”他兀地笑靥如花,冷清似雪。

    “也就再不会盼他了。”

    雪白的花朵明明动情绽开,却像一具精美空壳,死了灵魂。

    他好像释然了,却还是酸涩的,好像不在乎了,却还是心揪在一块,隐隐作痛放不下。

    是啊,一个奴隶无论如何也不能理解主人为什么会抛弃他。

    温润似玉的眸子有种说不上来的灵气,可哪怕感情波动再强烈,言喻还是能一眼看出,他是个被打破的奴隶。

    如此苦不堪言,该是怎样经历才能让一个人失望至极。

    “我听沈先生说过,时奕喜欢你啊,怎么会这样…”

    当初听闻时奕先生不惜代价,永久标记了一个奴隶,言喻羡慕得要命,如今怎么……

    “主人不喜欢阿迟。”

    长久的沉默让夜更凉,雨后潮湿,晚风呼啸,夹杂着窗外树叶的哗啦声响。

    言喻没想到阿迟回这样回答,便有些质疑自己的记忆,“他没有对你温柔过?”

    温柔。

    阿迟想起一次次被抹去眼泪拭去汗珠,轻柔的亲吻落在鼻尖与额头,那温存仿佛就在昨天,历历在目。

    可那终究敌不过毫不顾及贯穿身体的剧痛、被牢牢钉在胯下承欢、哀嚎与卑贱,和难以忍受的泪水。

    “先生别说笑了。”

    阿迟垂下眼眸,淡漠的眼眸如湖面镜波,挑不起一丝涟漪,“阿迟是被轮jianian破身的脏东西,主人只是嘴上说着不在意罢了……从未怜惜过。”

    澄澈的泪珠盈聚在眼底,自泛红的眼尾悄然滑下,如绝美白瓷的裂痕。

    言喻看得心里一揪,下意识抬手帮他轻轻抹掉眼泪,阿迟却愣住了。

    若不是言喻的动作,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流泪。

    他目光躲闪,有些慌张地胡乱抹掉,却愈发觉得讽刺,泪水不值钱似的越擦越多。

    1

    “怎么会脏。”言喻抓住他的手递上纸巾,轻声道,“我没见过比你更干净的人了。”

    像块天生不需要雕琢的羊脂白玉,没有一丝杂质,温润、清透、又宝贵易碎。

    “别哭。能有你这样好的人陪在身边,是时奕求不来的福气。”

    “我若是你主人,就连你皱下眉头都觉得心疼。时奕让你痛苦难忍,让你流了多少泪。”

    “他根本不配做你主人。”

    可听到这话,断了线的泪珠非但没有停下反而越涌越多,阿迟再也忍受不住满心难捱,却不知如何消解与表达,只能一下下痛苦又烦躁地摇着头。

    心脏绞痛,一突一突如乱麻,屋子里的烟味快要消散得干净,难以言表的强烈情绪涌到了嗓子眼,呼之欲出,没人能告诉他怎么办。

    出汗的手哆哆嗦嗦抓着言喻的手腕,像抓着最后一根稻草,悲哀地看向他,如掉到地上轻飘飘的雪花憋闷至极,咬牙切齿。

    “可是我喜欢他,言先生,您知道怎么才能不喜欢主人吗?”

    泪水滑下、溅落,摔碎了曾经所有的信仰。

    1

    “我没力气再喜欢他了。”

    “从前哪怕他骗我,说珍惜我,无论多疼我都愿意相信。可他不要我了。无论怎么求,都不肯来看我一眼。”

    “我已经对他失望了先生,我不想再想着他活了。”

    阿迟眉头蕴着化不开的哀伤,倔强地拭去眼泪,不解地看向言喻,嘴唇哆哆嗦嗦吐出轻柔字句,一如不得不直面死亡那般绝望。

    “为什么还是喜欢他。”

    他想不明白,想破了头也不明白。

    圆月被乌云遮挡半面,赐予世人拨不开的阴影,仿佛对挣扎中的人儿直接宣判了死刑。

    谁都回答不了这个问题,言喻只抱抱他,却觉得只像在搂一个漂亮纤细的壳子,毫无灵魂的重量。

    “那就,想尽办法忘了他。”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